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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好捏著鼻子,連鍋帶粥一塊兒給扔了。
貝貝跑進了宋易晟以前那屋,裡面的東西還保持著原樣,它們的主人並沒有帶走它們。
「或許我應該打包給他送回去。」沈淮書自言自語。
貝貝叫了兩聲。
「你是不願意?」
沈淮書撓了撓它的下巴,「可是我做了對不起哥哥的事,我騙了他,把所有事情都瞞著他,給他家帶來了麻煩和巨大的損失,我沒辦法做到什麼都沒發生。」
他覺得自己瘋了,怎麼能和一隻狗說這些呢?這不是可笑嗎?
他聞到廚房裡那股揮之不去的詭異味道,心想自己好歹也三十歲了,怎麼能被一碗粥給難住?
他洗洗手重整旗鼓,準備找個更加細緻的教程,這時手機收到一條消息。
咕呱:你很久沒發廣告了,出什麼事了嗎?
馴服花藝工作室:最近一段時間人手不夠。
他突然想到也許可以問問這個人有沒有細緻的豬肝粥教程,於是發了個百來塊的紅包過去。
對方很快就收下了。
咕呱:老闆大方,不過你幹嘛要學這道菜?
馴服花藝工作室:一個小孩以前做給我的,我想自己試試。
過了好一會兒才收到回復。
咕呱:特意學,應該是很重要的人吧?前男友嗎?
馴服花藝工作室:算是喜歡過的人吧。
這一次,那邊停頓的時間更長了,幾乎讓沈淮書覺得他已經拿錢跑路。
直到那邊回復道:等我一會。
約莫半個小時,對方發來一個視頻,視頻中是一個老舊的灶台,聲音經過了變聲器處理,但能感覺到對方是個男人。
他將每一個步驟都儘可能的細緻化,就連豬肝的解刀也是用了極慢的動作,如果這樣都學不會,沈淮書就要懷疑自己的智商了。
最終的成果雖然不能說是完美,但與那天的味道其實相差無幾了。
吃飯的時候,窗外已經漆黑一片,手裡機又響了一聲。
咕呱:粥做壞了,倒了沒關係,也許開始不是那麼的完美,但是可以再做一次,重頭再來一次。
沈淮書心裡有些奇怪的感覺。
這個人,真的是在說粥嗎?
咕呱:晚安。
他又一次打開了視頻,男人帶著一雙手套,廚房的環境看起來很簡陋,不像是宋易晟會住的地方。
「我到底在想什麼?」他按了按眉心。
或許是出於不信任,或許是出於自私,如果在事情發生之前,他將計劃告知了宋易晟一丁點,那宋家也不至於面臨如此大的信任危機。
不管有多少人以宋家家大業大為由來安慰他,他也無法再面對宋易晟的一片赤誠真心。
宋易晟只是個小孩子,他所謂的喜歡不過是以那一晚為基礎而已,他覺得爽了,所以才戀戀不捨。
只要狠下心分開,只要他能遇到下一個人,那有關於沈淮書的記憶就一定可以變得無關緊要了。
一定是這樣的。
風吹起白色窗紗,月光清冷地映出交錯的枝丫,影子長長地由床頭櫃延伸至地下,風過了,白紗落回了窗戶,月光下,露出花瓶里優雅綻放的白玫瑰,一張白色的卡片放在花瓶旁,字跡張揚,桀驁不馴。
「他這人心思重,覺得對不起我,其實吧……我是有點難過,覺得他應該提前告訴我,可是他還是把我當小孩子。」
宋易晟揉揉貝貝的頭,手邊是摩托車頭盔,他在碗裡放了貝貝最喜歡的零食,蹲下去笑道:「等會他回來,你別吃他的東西,讓他以為你捨不得我,好不好?」
「我該去找他了,或許和我想得不一樣,他會高高興興地問我為什麼不回家。」
貝貝咬住他的褲腳。
宋易晟低下頭,眼下露出濃濃的悲傷,「也或許,和我想的一樣,他不讓我回來了……」
他摸到買花附贈的小卡片。
沈淮書曲腿坐在窗邊,狡黠的月光籠在身上,微風拂過他的側臉,卡片虛虛夾在他的指尖。
[抱歉,你沒換密碼,所以我擅自進來了。還記得上次送你玫瑰星雲的胸針,你問我,那是我的答案嗎?我說,還不算,因為我有一個更好的答案。玫瑰星雲是虛無的浪漫,世界上沒有不會敗的玫瑰。]
[除非,我在那之前再送你一束。]
[今天是禮拜天,因為是卡片,所以不徵求你的同意了,以後每個禮拜天,那束白玫瑰,都會重新盛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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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易晟走出門,好不容易才讓貝貝沒跟出來,他按著狗頭好好揉了一把,突然變得愉快起來。
「下周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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咕呱:對了,下禮拜有社團招新大會,有空來玩,還不錯。再次晚安。
作者有話要說:分居之床頭吵架床尾和
第24章
「俱樂部也來社團招新會摻一腳?這違規了吧?」
「你知道什麼,俱樂部就是社團分出去的,明面上還是幫機車社招新。不過這陣仗,真tm大,拿八十萬的車當吉祥物,不愧是宋易晟。」
「招新會一大半的版面都是機車社,誰叫人宋少有錢?」
曾宇妃撕了張罰單貼在機車社的攤位上,指了指自己會場督導員的紅袖章。
源子將俱樂部的宣傳冊一股腦塞進了垃圾桶,雙手一攤,「妃姐這麼漂亮,何必幹這種吃力不討好的活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