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換臉的魔咒
我看了眼那邊的通道，又從窗戶往外看去，微微咬了咬牙，和容淺說去上廁所，然後就往外走去。
因為這家醫院的奇怪，所以我進來的時候特意觀察過四周的情況。除了大廳，我就往後面跑去，果不其然，在醫院小花園的最深處，我看到了趙瀟瀟的背影。
她此時正雙腿跪在地上，伸手拉著前面穿著白大褂的漂亮女人，苦苦哀求著什麼。因為還隔了一些距離，所以聽不到兩人講話。
我看了一下邊上沒人，於是往前再靠近了一些，躲在了一個人形高大的花瓶後面。
還沒探出頭，我就又聞到了那股臭味，然後就看到通道的地上，一長條黑色的液體，液體的源頭就在趙瀟瀟的腳下。
那些黑色的液體看上去粘稠的很，而且不斷地朝前蠕動，似有很多黑色的小蟲子匯集，而不單單是液體。
我頓時覺得噁心的很，臭味一陣陣的來襲，讓人幾近欲嘔。這樣下去鐵定會被發現，我隨手在口袋裡摸了摸，發現了一粒糖，強力薄荷味的，是今早容淺給我的。
我立刻把它放在嘴裡，清新的薄荷味瞬間將那噁心的感覺壓下去不少，此時，前面也傳來了兩人的對話聲。
趙瀟瀟抓著女人的衣服，哭泣道，「求你，求你再給我一張臉，不管多少代價我都願意付出，只要、只要不讓我看到這張醜臉。我不要變得醜陋，我不要活在那些鄙視的眼神里，我要所有男人都愛我，我要得到眾人的追捧，所以我需要臉，求你，給我，給我！」
趙瀟瀟生怕她離開，站起來，跪倒了她的面前，這樣的位置也讓我看清了她的臉，瞬間一口氣梗在喉頭。
只見趙瀟瀟的臉上千瘡百孔，好多黑色的蟲子從裡面爬出來，掉在地上，匯入那些黑色的液體中去。
以前的趙瀟瀟就算醜陋，也不是這副模樣，現在的趙瀟瀟倒有些像腐爛死屍，讓我胃裡又是一陣翻騰。
「你嫉妒付絲絲整形後變得漂亮，所以來到我這裡。第一次，你付出了十年壽命作為換臉的代價。第二次，你出賣了你的友情，換了第二張臉。這是第三次，你又要付出什麼代價呢？」
我驚愕，原來是這樣。
第一次跟著趙瀟瀟來到這家醫院時，我記得她曾問過前台，這裡是不是不給錢也能整形，只要付得起代價。
當時只覺得匪夷所思，並且前台也否認了，可是現在我才知道，原來真的是這樣。付絲絲沒有錢卻也能變的漂亮，勢必是付出了一種物質外的代價。
而這種事情，我也只在八號當鋪的電視裡看到過，今天我才知道，原來這個世界是真的存在這樣的交易的。
趙瀟瀟聽到她這麼說，當時連想都沒想，直接的說，「只要是我能支付的，儘管拿去。只要你讓我重返美麗，變得漂亮，任何代價我都願意付出。」
我聽了她的話直皺眉，難道對她來說，這個世上就只剩下顏值嗎？所有的事都需要高顏值來作為判定標準？為此不惜一切代價？
我相信，這個世界雖然有醜陋，但到底是美好大於所有，我也堅信，除了顏值，有更多的內在美值得大家所追捧和喜歡。
微微嘆了口氣，我只能說趙瀟瀟是瘋了。
「好。我答應你。」女人突然說話，並且親昵的摸著趙瀟瀟的頭髮，「只要你乖乖的為我辦事，我一定讓你越來越漂亮，讓所有的男人都成為你的裙下之臣。」
「謝謝你，謝謝你。」趙瀟瀟開心的磕著頭，欣喜的忘乎所有，把這個女人奉為神一般的存在。
「我現在就給你去換臉，這次絕對讓你脫胎換骨。不過你要給我去解決一個男人。」
女人說完這些就帶著趙瀟瀟往裡走，所以我不知道她這次收了趙瀟瀟什麼代價，但絕對不會小，而且趙瀟瀟看上去已經陷入瘋狂狀態，為了美麗是什麼都會付出的。
而人身上最大的代價就是靈魂。
想起前兩次煉鬼事件，我有些懷疑，這個煉鬼的人是不是就是這個漂亮的女人。
「卿兒，你在這裡做什麼？」容淺估計是等我還不回去，所以出來找我，看到我蹲在這裡，她雙手叉腰，一臉不爽的把我給拽了起來，「跟我去醫院。」
「去醫院做什麼？」
「當然是看看你有沒有懷孕。」
「……」我無語的很，一路跟著她出了醫院，現在的人好受了很多，於是說，「我真的沒有懷孕，所以不要這樣啦！」
「你和殤溟做的時候用措施沒？」她問，我搖頭，她又問，「那你吃藥沒？」我還是搖頭，容淺停下腳步，雙手叉腰說，「既然都沒有，你們在一起也挺長時間了，我才不信他不碰你。你肚子一點消息也沒有，順便去檢查檢查也是好事，萬一有了豈不是更好？」
我瞪了她一眼，現在我還沒畢業，萬一真的有孩子，那豈不是笑話了，而且殤溟是鬼，人要懷上鬼胎哪裡會那麼容易。
容淺的一本正經弄得我有些啼笑皆非，我拉著她的手搖晃，再次解釋道，「我是聞到了趙瀟瀟身上的臭味，才會噁心的。」
「臭味？」容淺明顯不信，「我怎麼沒聞到？」
「是真的。」我拉著她先離開了醫院範圍，然後才解釋，「自從趙瀟瀟在這裡整形後，我就開始從她身上聞到奇怪的臭味。而且你發現沒，每一次見到她，她總是又變得漂亮許多，那張臉也越整和以往的越發的不像了，要不是認識她的背影和聲音，我都快覺得那不是她了。」
「有這麼誇張嗎？」容淺略帶不信的說，「第一，我沒聞到她身上的味道，你能聞到，可能是你和殤溟在一起時間久了，對有些東西比我們更敏感。但是她的那張臉和最初的沒有什麼變化呀！硬要說變化的話，是臉上的麻子不見了，皮膚也變得光滑了，哪裡有越來越不像的。」
我本來在伸手打車，容淺的話卻叫我猛地一怔，疑惑的朝她望去，滿目不可思議。
「你真的沒覺得她那張臉有什麼變化？」
「沒有呀！」容淺眨眨眼，肯定的說，「我眼睛沒瞎，所以能夠肯定，而且我哪裡會騙你呢？」
我點了點頭，心裡盤算著，也就是說那個換臉，在所有人眼中趙瀟瀟還是趙瀟瀟，怕是只有在特定的人眼中才會是其他樣子的。
我將疑問壓在心頭，然後回家告訴了殤溟。殤溟聽後，沒有對趙瀟瀟怎樣，反倒是制止我再去那家醫院。
「為什麼？」我歪著頭，撥著瓜子問道，「我想那家醫院應該只是對特定的人才會有支付金錢意外的代價，絕大多數人還是收取金錢作為正確途徑的。」
「不管是不是這樣，能夠收取物質以外的作為代價，對方一定不是簡單的人類。你現在靈力未全部甦醒，體內老玉的靈力也不會控制，是非常容易被盯上的。這件事我來調查，你不准再接近那家醫院和那個女人。」
「那萬一那個女人看上了你怎麼辦！」我撅著嘴表示不滿，「我還不是要花費更大的力氣去救你。」
「難道其他女人面前，你就不需要了嗎？」殤溟一把摟住我，頭低了下來，微涼的氣息噴灑在我臉上，很是舒服。
我忽然想到容淺誇張的說我懷孕的事，低笑著也告訴了他，並且說，「萬一我真的懷孕了，該怎麼辦？」
我當時只是開玩笑的說，沒想到殤溟聽後臉色變得嚴肅，籠罩在我倆之間的曖昧氛圍瞬間消失不見，我立刻察覺到有些不對勁。
「怎麼了？」
殤溟略低著頭，漆黑的劉海遮住濃郁的瞳仁，兩種黑，將他整個人包圍，看不見眼底的神色，只有抿緊的唇瓣微微下垂，並不是好的現象。
我忽然心頭一疼，難道他不願意我懷上我們的孩子嗎？
「殤溟。」
「米卿。」他突然叫住我的名字，讓我心猛地一顫，屏氣凝神的等待著他的言語。「不是我不想我們有個孩子，只是現在還沒到適當的時機，所以你不能懷孕。等所有的事都解決了，我們再好好地孕育屬於我們的未來好嗎？」
「是因為我懷孕會對我造成什麼影響嗎？」
殤溟搖搖頭，「不是的，只是時機未到而已，我不想你這麼早懷孕。」
我不知道他為什麼要這麼說，但我總覺得這裡的緣由不像他說的這樣簡單。但我也沒問，因為只要是他不想說的，是怎麼都不會告訴我的。
我低頭看著平坦的腹部，萬一那個生命在我們都沒有準備的時候來臨呢？他又會是怎樣的反應？
因為一個晚上都想著這事，導致我第二天一直睡到中午的時候，還是被肚子餓醒的。
打著哈欠往外走去，發現殤溟正在陽台那邊打電話，許是察覺到我的腳步聲，說了幾句就掛了。
我走過去，伸手抱住他，又打了哈欠，「和誰打電話呢？」
「是後玦。」殤溟伸手揉揉我的頭髮，輕聲說，「他希望我能過去一趟，然後墨兮會來保護你。」
我神情一凝，自那天和後玦通完電話後，他的一直處於關機狀態，我想找他也找不到，心猜他肯定是為了暗黑大門的結界的事。
現在他主動打電話過來，還要殤溟過去，想必結界的事不似他說的那麼輕鬆。
「殤溟，告訴我出了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