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小女孩
那個男人摔下來的時候我看見了，的的確確是個壯實的男人，可是當我走過去一看，男人還是男人，可屍體已經成了一具乾屍。
摔在地上沒有血。
這個死狀雖然是跳樓，但和那天的車禍一模一樣，都是乾屍。只是那天之後我給忘了那事，所以也沒看後續報導。
「怎麼會有乾屍跳樓？」容淺緊貼著我站著，那邊小店的老闆已經報警了，她輕聲對我說，「你覺得邪門不？是不是又是變態做的事？」
「不。」我拉著容淺離人群遠了一點，才說，「你搜一下上周五小巷街的報導就知道了。那次車禍，被撞死的應該是個健壯的男人，可最後發現的卻是具乾屍。當時很多人都看到是個活人跑到馬路中被車撞的，包括我也在。」
容淺倒吸一口氣，壓低聲音問，「所以？」
「殤溟說是嬰靈所為。遠離才是上策。」我皺了皺眉，「但是——」
「但是什麼？」
「那次我有件事沒告訴警方，因為大媽們也沒提起，一開始我只是認為沒什麼要緊的，畢竟對方是個小女孩。」
「小女孩？」
我點點頭，繼續說，「那天的情形和今天一樣，出事前，有一個穿著紅色衣服的小女孩，在男人死後，小女孩就從他身邊撿走一個黑色的小球。而剛才出事前，那個小女孩一直就站在店門口看著對方，仿佛是在等著那人摔下來。」
「什么小女孩？」容淺緊了緊我的手，「別嚇我，我剛才也順著你的視線往外看過，哪裡有什么小女孩？」
容淺的話叫我猛然一震，眼睛微微瞪大，「你沒看到那個穿紅色衣裙的小女孩？大概五六歲，頭髮很黑很長，長到地上。手裡還捧著個黑色小球，手掌大小。」
「要我看到會騙你嗎？」
我心頭一寒，當時只是簡單地以為小女孩是路過，所以那天我沒有和殤溟說。
現在當真是不說不知道，一說嚇一跳。
我愣了些許才緩和心情，「殤溟叫我不要管這件事。」
容淺點頭，「我也覺得。不過——」她皺起眉盯著我，盯得我渾身發毛，「你這麼看著我做什麼？」
「卿兒，我記得你並不是陰陽眼，為什麼可以看到我看不到的東西？殤溟我可以理解，他說他是現了身，和那時候的璟哥哥一樣，所以我才看得到。可是這個小女孩作何解釋？你和殤溟相遇之前，從沒和我說過你看得到這些的。」
我微微咬住了唇，一時不知道怎麼回答，因為我根本沒想過這個問題，今天她這麼一說，我頓時覺得奇怪起來。
而這一切，回顧之前，都是從遇到殤溟之後才開始的。
警察很快就接到消息過來，容淺也沒有逼我回答，只是拉著我離開了。
拿她的話來講，就是上次案件我在，是我作為報案人，可若這次還在，肯定會被警方懷疑。不管這件事和我有沒有關係，避開才最主要。
因為發生了這麼一個小插曲，我倆也沒有心情繼續逛街，就各自打車回去了。回到家，殤溟仍舊不在，我打電話過去，意外的是不在服務區，「估計有事忙吧？」
我收起手機，洗澡吃飯，晚上上網查了一下乾屍事件，那件事終究紙包不住火，很多人都知道了，還有人發上了網，底下評論眾說紛紜，很多人都說是殭屍，但誰也沒有靠近過屍體，並沒有看到殭屍或者吸血鬼的獠牙。
不過其中有一個匿名的網友卻說這是一件嬰靈作案，還附上了一副嬰兒從母體肚子裡剖肚而出的動態圖。
這個讓我眼前一亮，去看他的評論，可是他就說了那麼一句話，什麼也沒有，如果不是我一路往下翻了好多頁，還不一定會看到。
但有人這麼說，就說明絕對存在這樣的事。
還有那張剖肚而出的照片，讓我想起那天殯儀館的女屍。想了會兒，我打了個電話給容淺。
「你要問吳師師？」
「對，是她。」
容淺一邊吃東西一邊對我說，「我記得她在暑假前就談了個社會上的男人，我見過那個男人，長得還不錯，但一看就是混混。」
「嗯。」
「六月份的時候我就無意中聽說吳師師懷孕了，然後和家人吵了一架，緊接著就有人看到她去墮胎了，開學的時候還見過她呢！除了臉色不好，病懨懨的，也沒多大改變，但據說暑假裡就分手了，也不知道她是不是因為這個才變成那樣。」
「那後來呢？她怎麼就死了？」
「這個就不得而知了，我也是回來後才知道她死了。」
「你確定她是去墮胎了？」
容淺回答的很肯定，「經手的那個醫生是咱們系的吳亞的姑姑，這件事也是她和幾個同學親眼看到的，當時據說還和吳師師吵了一架，也看到吳師師是身上帶著血一步步離開醫院的。而且，如果她沒墮胎，這個孩子到現在應該也五個月了，怎麼可能開學的時候沒被發現呢！」
我沉聲道，「上周六是我給她化妝的。問你是因為她的肚子被剖開，從子宮來看，起碼有好幾個月了。」
「不可能！」
「我也覺得不可能，但事實就是這樣，所以我才問的你。」
「太匪夷所思了。」容淺驚呼了一會兒，又問，「卿兒，你為什麼突然問我這個？」
我把今天網上的事和她說了一下，容淺聽後沉默了半響才說，「卿兒，我覺得殤溟叫你別碰這個肯定有他的道理，嬰靈這事我也上網搜過，邪門的很，比起厲鬼橫行更為可怕。你還是當做不知道吧！總歸會有人來處理這件事的。」
我覺得容淺說的很對，畢竟我和殤溟不可能一輩子在一起，或許我的見鬼能力是因為他在身邊的緣故，他一走，我還是會回到我的生活中去。所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明哲保身才是首要。
「我知道了。你知道的，我怕死，所以不會做危險的事。時間不早了，早點休息，周一學校見。」
「好的，晚安。」
掛了電話，我看了眼時間已經晚上十二點了，可是殤溟還沒有回來。雖然之前他也總是時在時不在的，只是人一旦習慣了那種守護，夜深人靜的時候，一個人還真的不習慣。
我躺在床上，看著窗戶外的黑夜，腦海里想著一堆事，慢慢的閉上了眼睛。
朦朧中，我感覺到身邊有股冷意，一個激靈醒了，睜開眼睛一看，才發現是殤溟坐在我床邊，伸手摸著我的臉。
「殤溟。」我揉了揉眼睛，看了下床頭柜上的鬧鐘，已經晚上三點了，「怎麼這麼晚才回來？」
「你又不聽話。」
「摁？」
我不明白的看著他，想要起來卻被他按了回去，「我說過不要去招惹嬰靈，你的身上又有那股味道。」
他這麼一說，我立刻清醒過來，解釋道，「不是我要去招惹的，實在是那麼巧合又給碰上了。」我簡單的把今天下午的事和他說了一下，最後撅著嘴說，「怪我咯！」
殤溟本來凝聚的眉峰微微舒展開來，俯身低下了頭，在我唇瓣上蜻蜓點水了一下，微微移開，但仍舊鼻子碰鼻子的說，「就怪你，不聽話的傻蛋。」
說罷，更深層的吻接連來襲，讓我防不勝防，唇齒的輕動下，只有彼此的氣息在交換。靈巧的舌頭撬開堅硬的牙齒，淡淡的血味混合著冰冷的氣息從喉間一路下滑。
冰涼的大手伸進衣服觸摸到那股柔軟，我聽到了自己唇角溢出的聲音。
殤溟身體因此一僵，隨後才放開我，濃郁的黑眸在夜色下更加深沉，看不到底。
我被他這麼突來的親昵舉動給親懵了，滾燙的浮熱好一會兒才讓我的大腦接收，下意識的屏住了呼吸。
殤溟捏著我的鼻子命令道，「呼吸。」我這才感覺呼吸不暢，大口呼吸著。
「不就是親你一下，有這麼害羞？」殤溟大大咧咧的往床上一坐，斜靠在我的邊上，略帶故意的說，「看來以後是要多做做了。」
「啊？」
我驚呼，之前最多不過是個吻，今天他有了進一步的動作，我當時只覺得身上開始發熱，有什麼東西隨著他的摸索呼之欲出，沒想到竟然發出那麼害羞的聲音，立刻用被子蒙住了臉，以至於沒有看到殤溟眼中一閃而逝的複雜。
「別被悶死了，起來。」殤溟大手掀開我的被子，把我摟在懷裡，雙手禁錮前我感覺到他微微一顫一僵，最後只是虛浮的摟住而已，「吻你不過是給你一些我的鬼氣和血，雖然對你身體可能有些影響，但也能讓那嬰靈少接觸你，沒其他意思。」
我原本泛著漣漪的心因為這句話而迅速蒙上一層冰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