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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陰血蛭,霸氣告白

    殤溟二話不說的拉我上樓,開門關門,聲音很大,臉色也越來越差。

    「你怎麼會知道我手上的傷的?」

    我滿臉狐疑,他面色不善的先掐著我的右手臂,圓潤的指甲上陡然伸出尖銳,輕微的在我被曉兒指甲抓破的血印上一勾,頓時疼的我倒吸一口涼氣。

    「嘶——」

    我痛的下意識的要收回手,卻被殤溟死死的拽住,口帶慍怒,「忍著。」

    我本能的咬住嘴唇,低眸看去,指甲的血印上,紅色的線條突然迅速的從那處朝上下蔓延,沿著經絡,盤庚交錯,如樹枝枝幹。

    每蔓延一寸,那種劇痛就蝕骨錐心一次,那是從未體驗的一種疼痛,似有一把刀輕微的割開皮膚,切開血肉,如手撕般一刀刀挑起。

    我痛的額頭沁出薄汗,慢慢聚集成汗珠,划過睫毛扇羽沿著鼻樑滑落,如兩行清淚。

    「嘩啦」一聲,薄薄的上衣就被殤溟從領口處徒手撕開,我驚得本能的去抵擋,「你、你幹什麼?」

    「救你。」

    「呃?」

    我尚未明白過來,殤溟就拉開我的手臂,我低下頭,看到右側那紅色的線條已經快要蔓延至心臟的位置,紅白交錯,觸目驚心,我感覺心跳在那刻變得快速,而且劇烈,仿佛隨時都會因為超過頻率而迸裂。

    「這是什麼?」

    殤溟沒有回答我,一手環抱住我,一手橫拉過我的手臂,對著指甲的血印處張口咬了上去。

    我能感覺到他用牙齒咬破了我的皮肉,然後用力的在吸著什麼,身體裡有些東西隨著他的吸力而急速往那邊涌去,心跳的速度也有所減緩,疼痛也隨之減少,只是身體變得冰寒刺骨,仿若被冰封了一樣。

    「噗——」

    殤溟沒有持續多久就鬆開了嘴,朝地上吐出了一口黑色的液體。液體觸及到地面時還在遊動,仔細一看裡面是好多細小的東西在蠕動,像是蟲子。

    「這、這是什麼?」

    殤溟沒有回答,用同樣的方式吸出了我左手的蟲子,擦擦嘴角的黑色液體,然後從地上撿起了一個,放在手心裡。

    「陰血蛭的幼蟲,原形為血蛭,它們渾身漆黑,散發著陰氣,是冥穴的毒蟲之一。這種東西和血蛭一樣最喜歡吸食血液,亦能作為儲存血液的容器,但比血蛭更為陰毒,常作為陰暗手段放入對手血液里,沿著經絡布滿全身,控制對方,只要時機一到,就會直逼心臟,讓人心臟破裂。」

    我盯著地上的液體,黑色的蟲子,表面光滑滑膩,蟲體柔軟,划過皮膚時會有如冰的光滑,還帶著一種滑膩膩的粘稠感。

    我全身惡寒,頭皮發麻,背脊發涼,呼吸在短暫的凝滯後變得越來越急促,胸腔里的空氣在驟然變少,四肢冰冷,顫抖不已。

    我咬著唇,握著雙拳,努力不要去回想五歲那年掉入蛇窟的噩夢,可它卻異常清晰的闖入我的腦海里,怎麼都揮灑不去,直到雙腳支撐不住身體的重量,摔倒在地。

    當年那些蛇不過是貼著皮膚爬行,現在卻有陰血蛭進入我的血液,而且數量眾多,只要一想到軟體爬行動物我就極度驚恐,呼吸也屏住了。

    「米卿,你怎麼了?」

    殤溟隨手想要扔掉陰血蛭,可那條陰血蛭卻快速的咬破他的掌心,順著破口鑽進了他的血肉里。

    他眉頭一蹙,五指彎曲,細微顫抖,卻沒有逼出陰血蛭。反而抬手用力掰開我的嘴巴,命令道,「用嘴巴呼吸,聽到沒有,立刻給我呼吸!」

    我依舊茫然的看著密密麻麻黑蟲,不言不動。

    殤溟蹙起眉,低咒一聲,掌心青色光芒乍起,瞬間將陰血蛭燃燒殆盡,而後一手掐住我的下巴,一手捏住我的鼻子,逼迫我用嘴巴呼吸。

    「吸——呼——」

    當胸腔的呼吸殆盡後終是一口氣吸入再吐出,重新恢復了呼吸,神志也漸漸重回現實。殤溟雙手捧著我的頭,略帶焦急的問,「怎麼樣?」

    「殤溟。」

    眼睛莫名的發酸,殤溟二話不說的把我摟進懷中,我依偎在他胸前,小心翼翼的抓住他的衣領,努力讓顫抖的心情平復下來。

    殤溟一手拍著我的背,給我順氣,「你體內的陰血蛭我都幫你取出了,沒有餘留,你不用擔心。不過是一種蟲子,只要及時取出,對人體沒有大礙的。你剛才怕成那樣到底是怎麼了?」

    我眨了眨眼睛,張了張嘴,最終還是一個字沒說,只是淡淡的道,「我沒事,只是想起了一些不愉快的經歷。」

    「不愉快的經歷?」殤溟半開玩笑的抱我走向沙發,「難不成你還摔在血蛭堆里?」

    我身體一僵,死死的咬了咬唇,又搖了搖頭,「不是。」殤溟沒有再問,似是看出我的樣子不是太好,特意倒了杯溫水給我,然後坐在我的身邊,說起了今天的事。

    我聽後大為驚訝,「曉兒死了?」

    「對,我發現她的時候人就死了,被剖肚而死。根據路邊一個孩子的口供,說當時她看到一個渾身是血的嬰兒從肚子裡爬出來。我去探查過,傷口是被東西從子宮內部一層層徒手撕裂的,傷口上還留存著極大的嬰靈氣息。」

    「那你是怎麼知道我手臂上的傷的?」

    殤溟沉聲說,「因為我在她的指甲縫裡聞到了你的血味。今天你穿什麼衣服出門我是知道的,人類沒有一種指甲可以靠徒手掐破棉質布料還掐破皮膚流血的。所以我特意檢查了一下她的指甲,發現上面竟然有陰血蛭的氣味。」

    當他說知道我穿什麼衣服出門時,我心一顫,起疑的盯著他,「你怎麼會知道的?當時你應該不在的。」

    「你說我不在就不在了?」殤溟輕輕反問,眸色淺淡,卻飽含笑意,瞧得我臉紅心跳,有些不安的緊了緊手裡的水杯,腦海轉悠,快速轉移話題。

    「可是她沒有懷孕,怎麼來的孩子?」我喝了半杯水,狀態也慢慢恢復過來,對此十分的好奇,「今天我回來前,也遇到了曉兒。她當時情緒很不好,說什麼夢裡夢外滿腦子都是嬰兒……」說到這裡我突然停住,腦海里有什麼快速的閃過,最後成為一種肯定的事實,「原來是這樣。」

    「是怎樣?」

    「曉兒曾經墮過胎,而且今天我在她背後看到了一個嬰孩。加上吳師師和另一個女子也是墮胎才遭遇剖腹,我猜會不會是嬰靈故意這麼做的,所以她們目前沒懷孕,卻肚子裡出現了孩子。最重要的是,曉兒在出事前去過後山公路,我想吳師師和另一名死者死前是不是也去過那裡,還遭遇了和曉兒一樣的遇鬼事件。」

    殤溟微微蹙眉,並沒有反駁我的猜測,反倒是問,「你是怎麼知道曉兒後山遇鬼的?」

    「昨天晚上我和木白去吃夜宵時——」

    「他親你了。」殤溟突來的打斷讓我一時沒反應過來,直到他再次重複,「我昨晚全看到了。」

    我頭皮一乍,心砰砰直跳,想知道他是從哪個方位看到的。雖然沒有被親到,但那個姿勢,若站在不對的地方是會以為親吻的。

    「殤溟,你聽我說,不是你——」

    「我知道你們沒親上,否則你以為他還會安好的回家?」殤溟冷笑,神色濃郁,卻與以往的並不相同,「但我看得出他喜歡你,你也沒有拒絕。」

    「我——」

    「我不准你喜歡他,不管他有多麼優秀。」殤溟再次打斷我的話,伸手擒住我的下巴,迫我與他對視。他表情嚴肅認真,帶著一種來自君王的絕對。「總之你只能是我的。」

    「摁?」

    「你那天的話我想過了,你的確說的很對,人鬼殊途,自古人鬼結合沒有幾個能真正廝守的。所以當我拿到七滴血後我依然會離開,然後等你死後成了鬼,我再娶你過門。你也別想拒絕,我已經修改了血契的內容,此生你都給我清白的守著,不准嫁給任何一個男人!」

    殤溟霸道的一番狠話烙下,讓我吃驚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好久才從他開始不耐的神情里逐漸反應過來,他這是在表白嗎?

    咽了咽口水,我猶豫了半響,決定還是問一問,「你,這是對我表白嗎?」

    殤溟白了我一眼,霸道裡帶著藏不住的傲嬌,「表白是何物?我說的是既定的事實,血契已成,你更改不了,註定只能是我的妻子。」

    ……小劇場……

    某天當我再次和殤溟談論起那天他表白的事情時,殤溟義正言辭的表示,「就你心底的那些小心思,我窺視的一清二楚。我不過是看不慣你扭捏的樣子,幫你說出來而已,我這純粹是為你好,你還說我?所以論起表白,也是你先心裡對我表白,我再言語附和與你。」

    我聽得直抓狂,吼道,「殤溟,你給我閉嘴!唔——」

    唇上的柔軟堵住了河東獅吼的聲音,殤溟眨了眨眼睛,意思是在說,「是你叫我閉嘴的,所以連你的一起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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