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手段

　　  眼前的轉變讓我陡然忘記了害怕，心頭升起欣喜，「殤溟，你沒死？」

　　  殤溟手握魂匕首架在女鬼的脖子上，女鬼一動不敢動，滿臉不甘。

　　  他斜睨了我一眼，看到我臉上的欣喜有過片刻的失神，然後得意的挑了挑眉，「也不看看我是誰，能這麼容易死嗎？」

　　  「你到底是誰，為什麼被魂匕首刺中還會沒事的？」

　　  「米卿，你知道鬼擅長什麼嗎？」殤溟不答反倒是問我，我搖搖頭，表示不知，「是什麼？」

　　  「鬼遮眼。」殤溟用刀背拍了拍女鬼的臉頰，笑了，「鬼遮眼不僅可以遮人的眼，鬼的眼也是可以的，只要鬼力高深即可。」

　　  「你是鬼，卻救一個人，若被鬼差知道，你吃不了兜著走。」

　　  「鬼差？」殤溟眉頭一挑，眼露不爽和明顯的厭惡，「那種東西也配抓住我？念在同是鬼的份上我今天放你一次，以後若你再敢傷害她，我定叫你魂飛魄散。」

　　  女鬼沒想到殤溟會放她一馬，微微愣神，脖子上的魂匕首已經被移開，她死死的剜了我一眼，裙擺舞動，身形逐漸消失。

　　  我其實也不想她死，畢竟人死為鬼，鬼死就什麼都沒了，也算可憐，只要她不再糾纏我，就可以了。

　　  可是一口氣還沒有松到底，那個明明快要消失的紅色身影猛地化作一團煙霧朝我來襲，我還來不及尖叫，殤溟就出了手。

　　  青色的光芒自他掌心燃起，團團將紅色煙霧圍繞，煙霧在裡面不斷地掙扎，卻逃不出去半分。

　　  「既然你不想活，也別怪我不留情。」

　　  他五指微微併攏，我就聽到女鬼的慘叫自光圈裡傳來，那悽慘聽得我都渾身寒毛直豎。

　　  「死。」

　　  一個字，如履冰霜，又威懾四方，讓我的心狠狠的顫了顫。

　　  殤溟卻陰沉著眼，隔空一抓握拳，那邊「啪」的一聲，爆裂，魂魄就如灰燼一樣消散。

　　  我眼看著一切在我面前發生，有些發懵，直到他拍拍手朝我走來，我才恍惚一切已經結束了，外頭的天泛著魚肚白，已經快要天亮了。

　　  「她死了嗎？」

　　  「死了。你難過了？」

　　  我搖搖頭，然後在床上縮起了身子，「只是覺得一切太不可思議了。從前我只是從書上電影上看到鬼，以為那些只是假的，所以在殯儀館上班也並不覺得可怕。可是今天我才知道，鬼也是真真實實的存在於這個世界的，而且真的很可怕。」

　　  「那你怕我嗎？」

　　  身邊的床凹陷下去了一塊，殤溟坐在我的身邊，陪著一起看著窗外的逐漸升起的新生。

　　  「當然怕了。」我朝他轉過頭去，盯著他英俊的側目，忽而一笑，「更怕你真的死了。天知道，我剛才看到你被魂匕首刺中，以為你真的死了，心底的害怕都變成了絕望。幸好、幸好你沒死。」

　　  說完就看到他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盯著我，叫我心底發毛，想起剛才的話連忙解釋，「你別誤會，我這麼說還不是因為那個鬼契，萬一你死了我也要死，我可不干。」

　　  殤溟的眼神越來越黑，還朝我伸出了手，我以為他要打我，捂著頭閉上了眼睛，誰知冰涼的大手只是落在我的頭頂上，帶著親昵的動作揉了揉，然後說說了一句讓我咬牙切齒的話。

　　  「這麼快就愛上我了？我可告訴你，你那麼丑，入不了我的眼。」

　　  我頓時又氣又惱，隨手撈起枕頭就朝他砸去，「自戀鬼，誰愛你，臭美！」

　　  他難得的哈哈一笑，然後猛地握住了我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