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死靈人
窮奇是古代四大魔獸之一,傳言是共工死後怨氣所化,民間用窮奇來比喻背信棄義之人,意為大惡之獸。
鏡子上的裂縫逐漸增大,容華渾身顫抖哆嗦不知該如何是好,整個人處於極度慌亂不安的地步,我看到她眼睛裡逐漸變得濃郁的恐慌,那是看見死亡來臨的絕望。
「啪啪」鏡子在從裡向外的強大撞擊下變得十分脆弱,全部碎裂只需片刻,君崇驟然抽身後退,擋在我的面前,我一把拉住林幽,護在了身後。
「窮奇要出來了,你們躲在我身後別動。」
我點點頭,又指著容華問,「那她怎麼辦?」
「鏡子是鏡妖的魂體,一旦碎裂,如破鏡不能重圓,必死無疑。而那個女人的魂魄就會留在鏡子的世界一輩子出不來。」
君崇話音才落,容華就發出一陣慘絕人寰的叫聲,隨後聽到鏡子「啪」的一聲,零零碎碎的鏡片掉在地上。
容華雙眼一翻,倒在床上一動不動。我眼角看到地上牛皮袋子外的那張照片上也出現了裂縫,照片上的人兒隨之消失不見,就和那天在影樓拍攝間看到的一模一樣。
「吼——」
野獸的吼聲震耳欲聾,腳下的地面都似在晃動,我一手緊拽著林幽,一手緊拉著君崇的衣服,鼻尖瀰漫的是窮奇身上濃烈的血腥味。
渾身紅色的毛髮像刺蝟一樣張開豎起,嘴巴張的老大,是攻擊狀態,我還從他牙齒上看到了手的斷截,卡在牙齒的縫隙中,就和我們吃肉一樣有肉絲卡在牙縫裡,還沒有來得及剔除。
「安心,跑出去,別回頭。」
君崇突然開口,同時將我往後猛地一推,我還沒反應過來,房門就被關上了,而此時門外已經傳來鄰居的拍門聲和講話聲,好像已經報警了。
我和林幽面面相覷,前面是被君崇刻意關上的門,門裡面是一場惡鬥,而後面則是鄰居的圍堵,若是我們從這裡出去肯定會被發現,前進不得後出不行,一時間倒是亂了節奏。
我不擔心自己會如何,只是擔心君崇好不容易恢復的靈力對上上古魔獸,顯然是一場艱難的惡鬥。
林幽拉住想要上前的我,搖了搖頭,「安心,君崇很厲害,不會有事的,我們還是先離開最好。」
「可是——」
「我聽到裡面傳來尖叫聲,肯定是出事了。這孩子這幾天我瞧著就不對勁。容華,容華——」
隨著說話的聲音開啟的大門後面,一個五十多歲的大媽和保安一起走了進來,她身後還有幾個看熱鬧的人,林幽在開門的那刻就拉著我躲在了窗簾後面。
因為來的太突然,我和她都擯棄凝神不敢動,只見大媽熟門熟路的朝著容華的房間走去,我聽到裡面的打鬥聲依舊在持續著,萬一她開門進去,豈不是麻煩了,不擔心君崇被人發現,而是擔心不要殃及無辜。
我當即準備闖出去,可林幽死死的拉住我,拼命搖頭,用眼神在說,「不能出去。」
「可是不去他們會有危險的。」我眼神示意那幾個人,林幽依舊搖頭,然後朝著那幾個人當中的某一個抬了抬下巴,附在我耳邊輕聲的說,「你看那個男人。」
我順時看去,露出訝異的神情,那個跟在大媽身後幾個人中的年輕人,赫然就是影樓的那個男子。
「他怎麼會在這裡?」
林幽搖搖頭,此時大媽已經打開容華的房門,我心一緊,下一秒大媽的尖叫聲就傳了出來,「容華,容華你怎麼了?快叫救護車!」
我看到有人出來打電話叫救護車,頓時覺得奇怪,裡面打鬥的聲音還在繼續,他們沒發現?
耳邊傳來劃破天空的激昂,我聽到有玻璃碎裂的聲音,那個大媽猛地一叫,帶著無比的慌亂,「那、那窗戶怎麼自己破了?」
她看不到?
窗戶破裂的同時,我感覺到君崇的氣息遠去,耳邊是檮杌悄然的出聲,「尊上和窮奇已經離開這裡,小姐姐我帶你們離開。」
「檮杌,他們沒發現君崇和窮奇嗎?」我在腦海里問。
檮杌輕聲說,「尊上沒有現身,外人自然看不到。而窮奇是魔獸,凡人是看不到的。」
凡人看不到,可是——我轉頭側望著身邊的林幽,她正探測著那邊的動靜,沒有發現我看她。
「安心,那個男人已經走了,我們也趁機逃走,把鞋子脫了,以免發出聲音。」
林幽一邊說一邊脫下鞋子,轉頭發現我發愣一動不動,伸手彈了一下我的額頭,「發什麼愣呢?」
「哦!我知道了。」
我把腦海中閃現的疑問拋在腦後,然後快速的脫下涼鞋拎在手裡,和林幽貓著腰往門口移動,許是我們運氣足夠好,直到進電梯也沒有被發現。
電梯一路向下,我們同時鬆了口氣,節奏相同,又同時對望一眼,最後哈哈笑了。
「感覺做了一次小偷,還落荒而逃什麼也沒得到。」
「都把我的形象給毀了。」我嬉笑著穿鞋子,林幽打趣道,「毀了就毀了,反正你都嫁人了,我還沒人要呢!」
「蘇子謙不是人麼?」
林幽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微笑,「你覺得我們有可能?」
我穿鞋的動作一頓,莫名的想起了凌風,眼中閃過一絲苦澀,林幽也是一愣,隨後擺了擺手,穿上了鞋子,「剛才的那個男的,你還看到死氣沒有?」
「有。」我快速穿好鞋子,和林幽并肩走出了電梯,「你說他怎麼會在這裡?而且一個人怎麼會一會兒帶著死氣一會兒沒有的?」
「死靈人。」
「什麼?」林幽吐出三個字,我是沒有聽清楚又問了一遍,她卻搖搖頭,雙手一攤,「我也不知道。」
我眨眨眼,看著她走進黑暗中,總覺得這個林幽我很熟悉又不太熟悉,她身上像蒙上了一層霧,是我的那個林幽,卻又相隔甚遠,不再是無話不說的好友。
「別多想了,她一直都是她。」
我努力說服自己不去在意這些,只要堅信,前途一定會變得光明。
因為檮杌堅持要我回家,我又擔心君崇的安危,所以林幽主動留下陪我,而那個男人我們在公寓裡和外面轉了一圈始終沒有發現,只能作罷。
我倒了杯水給林幽,然後坐在她身邊,從我們回來已經過了一個多小時了,君崇依舊沒回來,我雖然不說,但心底還是很擔心的,叫檮杌去找他,可檮杌得到的命令是守護我不准離開。
我知道她反抗不了君崇的命令,只能作罷,直到午夜十二點的時候,蘇子謙給林幽打來了電話,林幽是避開我去接電話的,兩人談了幾句,林幽就說要走了。
我沒問什麼,蘇子謙是她男友,接她回去我也比較放心,送走林幽後,回到房間,我有些疲乏,揉了揉眉心,準備回房等著君崇。
誰知一開門就發現他站在窗戶前,「君崇。」
我跑了過去,一把抱住了他的腰,焦急的問,「你有沒有受傷?為什麼去了那麼久?」
君崇回頭,左臉的封印咒再次閃現,我心疼的摸上他的臉,「封印咒怎麼又出現了?你又浪費了很大的靈力嗎?」說著我又推開他,準備去拿刀劃破肌膚給他餵血,卻被君崇一把摟緊在懷。
「我沒受傷所以不需要你的血。封印咒不過是我聚集靈力暫且隱退下去的,持續不了多久就又回來了。」
我嘴巴微張,然後抿緊了唇,安靜的依偎在他懷中,沒有問他為什麼要暫且隱退封印咒。君崇也什麼都沒說,直到樓下蘇子謙的蘭博基尼風一樣的駛離。
「窮奇呢?」
「跑了。」
「他是上古魔獸,怎麼會出現在鏡子的世界?這件事會和魔界有關係嗎?」
「不是。」君崇擰著眉,聲音有些沉,「我察覺到他身上有被咒術控制的氣息,可他本身在對抗,想來對方並沒有得心應手的去控制他。」
「控制窮奇?」我震驚,「誰會去控制窮奇?」能用咒術控制魔獸的肯定不會是魔界的人,也就不會是祈祤,那麼是誰要控制窮奇?目的又是什麼?
「會不會是那個男人?」我仰著頭,努力的去回想關於那個男人零星的畫面,「當時在水晶店裡我第一次見到他時並沒有死氣,後來就出現了,容華和他分開的時候也沒有,還有就在你和窮奇在屋裡打鬥的時候,我看到那個男人跟著一個大媽和保安進來,等你們離開後,他也走了了。」
誰知君崇低頭皺眉盯著我,反問,「那個男人出現過?」
「對呀?」我疑惑的看著他,「你沒有感覺到?」君崇搖了搖頭,他察覺他人的氣息遠在我之上,也不知厲害多少倍,怎麼可能沒有察覺?而我當時若不是林幽的提醒,我也不會察覺到那個男人,但她說了,我就看到了,還看到了那個男人身上的死氣。
心下的疑惑更濃郁了一些,我有些猶豫的不知道該不該和君崇說,他就說,「明天帶我去看看那個男的再下定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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