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是夢還是真實
當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照耀大地的時候,我就醒了,睜大眼睛看著熟悉的房間,窗簾外是絲絲滲透的金色光輝,燦爛又溫暖,驅散一切黑暗。
我想翻個身,渾身上下卻酸疼的厲害,連動動手指都能感覺到那抹不適。
我感覺自己做了一個很恐怖很奇怪的夢,夢裡我被群蛇攻擊,就在那條白蛇要鑽入我肚臍眼的時候,我好像變了一個人,像是正義的戰士附身,反敗為勝控制了蛇妖。
「呵呵,這個應該是假的吧?」
我看著平坦的小腹,艱難的動了動,一直保持那個姿勢躺著也難受,想著那個恍如真實的夢境,我眨眨眼。
「接下來是怎樣的?」
我轉動著眼珠子想阿想,好像那個蛇妖被人殺死了,然後我也傷了一個人。
「我傷了人?」
我想不起傷了誰,但心裡卻蔓延出一種極為難受的疼痛,瀰漫心扉,一下一下錐心刺骨。
就在這個時候房門被人從外面輕輕打開,進來的人身形修長,手裡端著一碗東西,見到我睜開的眼睛,先是一愣,隨即笑了,「安心,你醒了。」
「止水。」
我想爬起來,卻被他按了下去,「你被蛇妖傷了,躺著別動,先把藥給喝了。」
「哦。」
止水把我扶起,我就著碗邊把極難喝的藥喝了下去,嘴巴里苦澀的厲害,我指指嘴巴,「有糖麼,或者水漱漱口,難喝死了。」
「等下。」
止水倒了一杯水給我,待我漱完口頓時整個人都變得輕鬆,那股酸脹也消退了不少。我坐在床上,左右尋望,忍不住問,「君崇呢?」
「他——」止水的表情微微一頓,隨即又說,「今晚是十五,有些事還需要安排,你也知道今晚有多麼重要,他在補充體力,叫你好好休息。」
「對哦,今晚要打開封印。」
我搔搔頭,對他呵呵一笑,腦袋卻一疼,一個陰柔的聲音在腦海里響起。
「這次十五月圓,市東南方的開發地,他會去那裡打開第一重封印,是為了奪回自己的身體。若身體奪回,便鮮少有人可以阻止他。他一心不想讓孩子出生,你應該知道怎麼做吧?」
紅色大樹下,風聲乍起,枝葉搖曳,黑色斗篷的男人站在樹下,細聲的說這話,再大的風打在他的身上也掀不起斗篷的一角露出容顏。
「寶寶會在八月底出生,若屆時你沒有得到那樣東西,她即便不願意也會反噬母體。」
「下月十五便是鬼節,屆時鬼門大開,你為鬼胎之主,從入口進來便是,自由人會帶你去冥府。」
好多的話一起湧上腦海,頭頓時疼的厲害,止水見狀,立刻抓住我的手臂,焦急的問,「安心,你怎麼了?哪裡不舒服?」
「我、頭好疼,有聲音在我腦海里講話,說寶寶會在八月出生,要我鬼節那日去冥府,還說為了寶寶要我今晚阻止君崇打開第一重封印。這一切都是假的,對不對?」
越說頭越疼,我雙手插在發間,忍受著那一陣陣的疼痛,卻無意中在發間摸到了一個冰涼的物件,我整個人一震,沒有聽到止水說了什麼,一把從頭髮上抓下了那個東西。
冰蓮花的麒麟簪安靜的躺在我的手心裡,我只覺得腦中有什麼東西轟然炸裂,哆嗦的掀起衣角,白皙的肌膚上,已經沒有了麒麟簪的痕跡。
「君崇說麒麟簪是來封印鬼胎的,可是它卻出現在我手裡,難道我的孩子?不!」
我用力的推開止水,整個人縮在身後,背脊一片冰涼。
「安心,你冷靜一點,寶寶沒事,它還好好地在你肚子裡。」
「不,你騙人!」我吼道,畫面徘徊於腦海中不散,有些分不清真假,「君崇不會想要孩子出生的,他一定會傷了寶寶的。」
「所以我在你心裡已經比不上別人的幾句挑撥了嗎?」
低沉暗啞的聲音里夾雜著絲絲疲乏,濃重的鼻音似乎沒睡醒就被吵醒,顯得十分不耐。下一秒,那個玄衣寬袍的男人就出現在我面前,冰涼的視線下帶著一抹犀利。
「安心,我的話和他的話,你選擇相信誰?」
他問,情緒無任何起伏,像極了一杯白色的水,但我能夠保證那一定不是毫無味道的普通白水,暗藏在裡面的洶湧只有熟悉的人才會清楚。
「我說過我會尊重你的選擇。」
「我——」
我看著他滿目的疲憊,臉色的白皙比起之前更加慘白,就連唇瓣上的血絲也被白色取代,我知道以他的能力要毀掉我肚子裡的孩子是輕而易舉的,之所以留到現在,都是為了我,不讓我傷心,不讓我絕望,哪怕對我有著無數的危險,他也願意尊重我的選擇,除非是不得已的那刻。
就因為腦海里不明所以的話刺激我的神經,讓我這麼誤會了他,一種罪惡由心而生。
「對不起,君崇。」
我不想解釋,也沒有必要解釋,錯了就是錯了,所以我選擇道歉,手握著麒麟簪不住的顫抖,直到那抹冰涼的觸感輕柔的握住我的手,一下子將滿身的顫意都驅散出來。
「傻瓜,別哭。」君崇輕輕給我擦去滿臉的淚水,我卻越哭越厲害,他無力的嘆了口氣,繼續給我擦眼淚,輕聲的說,「我知道你有多麼在意這個孩子,等我打開第一重封印後,我們就去冥界,尋找那樣東西,若真的有希望,我君崇不管付出多少,都會讓寶寶出生。」
我眨著模糊的眼睛看著他,「可那不是假的嗎?」
君崇伸手摟住了我,「真真假假太多,若不去試一試又有誰會知道那個是真的?」
恍惚中,我再次沉沉的睡去,身邊的微涼沒有消散,輕微里我好像聽到他和止水在講話,「你當真要現在進入冥界?」
「不去,她就真的會死。」
「可去了你也會死!你準備了多少年,就要這樣輕易的放棄?若她真的是她,你又該怎麼辦?」
「既來之則安之,我去了不一定會死,可不去她一定會死。容止,我想你該是最理解我的。」
止水一怔,臉色斑白,再也沒了話語。
我不知道他們講的是什麼意思,朦朧中斷斷續續的,然後就看到前方一棵漆黑的大樹。
「媽媽,我在這裡。」
「寶寶?」我心頭一陣歡喜,走了過去,「這樹怎麼黑了?你沒事吧?」
「我沒事,好的很呢!」寶寶動了動,就有幾根枝條伸到我的腳邊把我托起放在了樹幹上,我瞧著寶寶可愛的小腦袋,笑了,「你還有這本事?」
「寶寶的本事大著呢!」寶寶笑呵呵的說,「媽媽,今晚便是十五,爸爸一定會打開封印,媽媽準備怎麼做?」
「當然是幫助你爸爸了。那個男人不是什麼好人,你別被騙了。」
「媽媽!」寶寶有些不悅,聲音卻在下一秒轉為暗沉,目光變紅。「誰騙誰清楚地很!」
我抬頭看到了寶寶眼中的殷虹,和她渾身的殺氣,心下一抖,「寶寶,你怎麼了?是不是那個人對你做了什麼?」
「大哥哥對我很好,比起爸爸好上百倍!我寧願這樣子!」
我有些擔心,剛想說話又被她截了話頭。
「大哥哥臨走前告訴了寶寶方法,只要在爸爸把七顆珠子放入結界後,他就會使用全力去催發珠子的威力衝破封印,到時候止水會在一邊輔助,而你那個時候就用血焰從後面殺了他。」
「血焰……刺傷他?」
我感覺頭又突然疼起來,看到樹中央那把閃著紅色漣漪的長劍時,想起了蛇妖那個夢境裡自己傷的人是誰。
「我、我竟然傷了他!」
我看著自己的手,仿佛看到了滿手的鮮血直流,大叫一聲從床上一躍而起,房間裡開著幽黃的小燈,君崇站在窗前,看著圓潤的月亮,三千青絲隨風舞動。
我再也顧不得什麼,掀開被子赤腳跑到他的面前,一手拉開了他的衣服,在左側臨近心口的地方,一個拳頭大的洞十分明顯,我清晰的可以從這面看到對面,傷口邊緣全部被灼傷,正在艱難的癒合。
「我、我真的傷了你。」我一步一後退,渾身止不住的顫抖起來,涼氣一口口灌入喉間,「我差點殺了你,我、我不是故意的,我——」
慌亂占據心扉,君崇眼神一沉,大手將我撈入懷中,安撫著瑟瑟發抖的我,「這不是你做的,是我自己不小心,與你無關,別亂想。」
「真的?你沒有騙我?」
「騙你是小狗。」君崇伸手在我鼻子上颳了刮,笑呵呵的看著我,「我的安心是不會忍心對我下手的對嗎?即便沒有意識的情況下也絕對不會。」
我點點頭,他卻含笑的低頭吻住了我的唇,雖是蜻蜓點水,但能清晰的感覺到他的堅定,黝黑的目光里倒映著我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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