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逼近的氣息, 有些難以招架。
幾個字說的意味深長。
陳映梨有種被他調戲了的感覺, 愣住幾秒, 臉頰緩慢熱了起來。
叫他哥哥?
還真沒這樣叫過!
按照年紀,她叫他叔叔都夠了。
差了六七歲,叫這聲哥哥他好意思聽嗎?
陳映梨不打算輕易滿足他詭異的癖好, 扭過臉看窗外的風景, 當做沒有聽見他的話。
季樾卻沒這麼好說話,「不是你自己說的有情人終成兄妹?你不愛我了?」
陳映梨裝聾作啞,充耳不聞。
「真不叫?」
陳映梨趁火打劫, 臉上未見半點難為情,「給錢嗎?」
「?」季樾呵了聲, 「你出個價。」
陳映梨獅子大張口,知道他是個有錢人後就再也不想著幫他省錢了, 「兩千塊一個字。」
季樾很爽快,「來吧。」
車子熄火, 停在江家的院門外。兩個人都沒急著下車,季樾的拇指搭在方向盤上,修長白皙的拇指有一搭沒一搭落在上方,怡然悠閒。
陳映梨看著他的臉又叫不出來了,哥哥兩個字卡在嗓子裡,要上不上,要下不下。
她忸怩的想,好像有點膩歪,還矯情做作。
季樾靜靜等待不說話,側目瞧她,眼睛裡仿佛寫著「你怎麼還沒開始」幾個字。
陳映梨一時半會兒確實叫不出來,咽了咽喉嚨,嘴硬道:「我怕把你叫破產。」
她可以不停歇,叫上半個小時。
季樾若有所思揚了揚眉,「那我可以正大光明當軟飯男了。」
陳映梨擰巴著半天不肯叫,又要他先轉帳,季樾在微信上給她轉了四萬塊錢,「先買二十聲聽聽。」
陳映梨收了錢就反悔不認帳。
下車往院子裡走的時候,悄悄的、很小聲的在他耳邊叫了聲:「哥哥。」
季樾牽著她的手緊了緊,表面鎮定,「還有十九聲。」
陳映梨沒好氣的說:「欠著。」
季樾捏緊她的手,嗯了聲,隨即漫不經心開腔,「逾期要收利息。」
「你是奸商嗎?」
「也可以是。」
陳映梨在走進客廳大門前,快速把欠著的十九聲哥哥叫了。
季樾覺得這個稱呼不錯,順耳又中聽,「以後都這樣叫我,如何?」
「我叫你叔叔,你為老不尊。」
「……」
徐紅圓在家等了有一會兒,在廚房裡叮囑保姆今天的午飯一定要用心,等到真見了小梨帶回來的男人,心情平和,覺得也沒那麼難接受。
目光上下打量,身高夠了。
長相也周正,俊美好看,看著似乎也沒有比小梨大多少,年少有為的青年才俊形象。再看兩眼又感覺眼熟,似乎在哪裡見過。
等到季樾報上名字,徐紅圓才想起來他們之前確實見過,只是因為季家和江家一向沒什麼走動,不太熟悉。才沒認出來。
原來是季家的大少爺。
徐紅圓的好感立馬消散了幾分,眼神隱約有些擔憂。季家水深,傳聞中的季樾和她眼前這個斯文溫和的男人不太像。
當年他那麼快在董事會裡站穩腳跟,是有點本事的。用的手段她也略有耳聞,是個冷酷無情的商人,也是個合格的繼承人。
徐紅圓介意的倒不是這個,男人對自己的事業下得去狠手,才是好事。怯懦心軟成不了大器。
她比較在意的是季樾的父母,這對夫妻是眾所周知的形婚,各玩各的。
雙方都有點神經質,做事情全然不顧後果。
當眾發過瘋,什麼上不得台面的事情都做的出來。
在這種環境下長大的孩子,真的能正常嗎?
徐紅圓不敢確定,她是心疼小梨這個孩子,怕她又受了傷。
季樾將提前備好的禮品放在桌上,客氣禮貌,又不過分諂媚,尺度拿捏的剛好,「伯母,您好。」
徐紅圓對客人還得打起精神,哪怕不喜歡也不能在明面表現出來,她笑了笑,「來就來,不用帶東西,先坐吧。」
陳映梨還怪緊張的。
以前也沒有帶男朋友回江家見家長的經驗。
徐紅圓雖然擔心季樾會不會隨了他不靠譜的父母,性格方面有缺陷,但是她畢竟不是小梨的親生母親,既然她自己真心喜歡,她也不好多干涉。
不過該有的提點還是不能少。
江定昨晚熬夜到凌晨三點,別的事情也沒做,光打遊戲了。
所以他能在早上十點鐘爬起來實屬不易,起床氣極大,手機上設置的鬧鐘被他粗暴關停,整個人暴躁從床上坐起來,頂著蓬鬆凌亂的軟發去浴室洗漱。
刷牙洗臉後還是沒什麼精神,依然耷拉著眼皮,要死不活的下樓。
他在家穿的很少,寬鬆簡單的灰色衛衣長褲,雙手隨意插兜,站在樓梯抬起懶洋洋的雙眸安靜朝沙發上的人看了過去。
江定前面的頭髮已經有點長了,劉海快要遮過眉眼,他冷著張沒睡醒的臉,「早。」
一時間沒人說話。
徐紅圓看見兒子用頹喪的風格出現在眼前,當真覺得丟人,故意甩臉子,真夠可以的。
「你看看你像什麼樣子?快回房間收拾好你自己。」
江定把他媽的話當作耳旁風,慢悠悠走到他們跟前,找了個離陳映梨不近不遠的位置坐下來,對他們笑了聲,笑容純淨,好像不帶任何壞心思,「我什麼樣她沒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