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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映梨哭笑不得,「你不用和我說對不起呀。」
越然看著她嘴角漾起的淡淡笑容,恍然想起他們剛認識的時候,她也是這麼對他笑,說心裡只有他一個,雖然那時候是為了節目在做戲,但他現在回味起來四肢還會發麻,心尖都在顫。
「等拍完電影就好了,我就有時間了。」
「嗯。」陳映梨沒領會到他話中的深意,傻兮兮覺得這句話和自己沒什麼關聯。
越然不想冷場,抿了抿唇,繼續往下聊,「最近在拍親姐弟的禁忌片,拍的我好難受。」
「怎麼了?」
「找不到感覺。」
「導演罵你了嗎?」
「沒有。」
導演不敢罵越然,但對藝術的追求也無法讓他敷衍拍完這部電影。
越然不是演得不好,他只是對演他親姐姐的演員,激發不出濃烈的感情,哪怕是做戲,都很難投入。有時候只有在他把對方想像成陳映梨的模樣,冰冷的血液仿佛才沸騰。
越然揉了揉眉,「我說出來就好多了。」
陳映梨本來想開口安慰他,但想到自己的演技,就老老實實閉上了嘴巴,她的水平還是先不要指教旁人了。
江定被主辦方的人迎進場內,排場極大,聲勢浩蕩。他的身旁有四個保鏢幫他擋著人潮,男人穿著黑色西裝,滿臉冷漠,入場就看見陳映梨和越然兩個人聊得正開心。
江定二話不說坐在陳映梨右手邊的空位,「聊什麼呢?我也想聽。」
見沒人理他,江定輕笑了聲,漫不經心地開口:「幾天不見你又換回之前的口味了嗎?還沒玩膩這種中看不中用的弟弟?你的金主知道你在外面沾花惹草嗎?」
陳映梨轉過身,「你能不能別那麼幼稚。」
江定輕輕哼了聲,被罵了句可能才舒坦,說話也不再陰陽怪氣,「早理我不就好了。」
他的目光掃過她全身,精緻的眉頭越皺越深,忽然間脫掉自己的外套強行蓋在她身上,將她每一寸皮膚都遮得嚴嚴實實。
陳映梨深呼吸,「江先生,您又是想幹什麼呢?」
江定說:「你這樣穿勾/引到我了。」
陳映梨:「???」
江定沒覺得自己很不要臉,他淡定說道:「我沒定力,只能讓你穿的暖和點。」
陳映梨真佩服他能想得出這種不要臉的藉口,她都給氣笑了,「沒定力你可以換地方坐。」
江定偏不。
他看著道貌岸然,清冷高傲。
陳映梨正要將西裝外套脫下來還給他,手指剛捏上衣服,就聽他冷不丁冒出一句:「看吧,我就知道你要勾/引我。」
江定輕輕笑了笑,「以前你也經常用這招。」
「……」陳映梨真的忍不住了,「別跟我提以前。」
江定嘴角的笑意滯了滯,上揚的弧度也有些僵硬,過了一會兒,他悶聲道:「騙你的。」
陳映梨和越然換了個座位,不想在聽他的廢話,並且將他的西裝外套也還給了他。
江定對越然肯定沒有好臉色,抬眸冷冷審視了兩遍,在心中不屑地想,只是個長得漂亮點的小白臉,根本不頂用。不如他一根手指頭。
宴會從八點到十點,陳映梨沒想到會這種場合見到鍾如凡,她是主辦方高層的朋友,鍾家的小姐露臉也算是種賞光。
拍完大合照,整場盛典就落下了帷幕。
陳映梨這種咖位連被拉上台拍大合照的資格都沒有,她裹上披肩提前離場,到地下車庫還沒有甩掉身後的尾巴。
江定沉默的跟在她身後,她剛剛將頭髮挽了起來,後頸雪白纖細,碎發毫無規律的散落,她脫掉了腳上的十幾厘米高跟鞋,光著潔白的腳丫子踩在地上,不緊不慢朝她叫來的商務車裡走過去。
恰好鍾聞開車過來接鍾如凡。
四個人就這麼撞上了。
陳映梨的記憶中,他們四個人單獨見面還是在鍾如凡高三過生日那天。
鍾聞和江定單獨陪她過生日,拿著提前定好的蛋糕,準備好的禮物,她那天閒著無聊才會蹲在學校門口的巷子裡曬太陽。
蹲的時間長了,站起來時頭暈目眩。
猝然撞上他們三個人,陳映梨既無措又尷尬。
她看見了江定手裡的蛋糕,鍾如凡跳到了他的背上,笑眯眯捏著他的耳朵玩,他竟然也沒生氣,就那麼隨和的由她折騰。
鍾如凡從江定的後背跳下來,夕陽昏黃的光照著她巧笑嫣兮的小臉,她說:「今天是我的生日,你要一起嗎?」
陳映梨看見江定的眼神冷了一分。
大概是不喜歡好端端被她打擾了這場生日宴。
她當然知道鍾如凡只是隨口客套,未必就出自真心,她說:「我和同學有約,就不去了。」
鍾如凡很明顯鬆了口氣,至於另外兩位少年的神色,她沒有看見。
現在的感覺,和那天很像。
只不過陳映梨沒有當時那麼無措。
鍾如凡沒什麼壞心眼,她眨了眨眼睛,「胖梨,要讓我哥送你一程嗎?」
陳映梨討厭她虛假的客氣,每次都在提醒她和他們有著很遙遠的距離,她正要搖頭說不用,江定突然攥住她的手腕,說:「我送她就行了。」
鍾如凡的眼神變了變,欲言又止。
鍾聞從始至終都是張冷漠的臉,「妹妹,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