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8 怕是到不了
走了這一路我和莊以誠幾乎是沒有遇到一個人,這突然的看到人家兩個人都有些激動。
我看著潦倒蒼老的老婆婆,就想起了那晚被阿七入殮安葬的老爺爺,不知道這位老婆婆一個人在這深山中是怎麼過活的?如果她有一個好歹,下場肯定就跟那位老爺爺一樣吧?老爺爺幸運的遇上了阿七,老婆婆最後又會遇到誰呢?這深山中豺狼虎豹更多一些吧?
想到這,我心中一酸,與莊以誠相視一眼,說道:「要不我過去看看。」
他點點頭,把他的外套脫下來披在我身上,說:「你穿著這樣去可不好,把這個披上。」
我身上穿的還是獻祭時穿的嫁衣,輾轉這麼多天早髒的不成樣子,狼狽的好似一個瘋婆子般。
我感激的笑笑,朝著老婆婆跑去,她耳朵好像不好使一般,我那麼大動靜她一反應也沒有。
我蹲到她面前,禮貌客氣的問:「婆婆,您一個人啊?」
老婆婆突然張牙舞爪的甩起手來,反應激烈,她耳朵根本沒問題。
「我沒有錢,你們別來騙我。」她用本地的方言說著,還伸手推我離開。
我看他一身衣裳已經破的不成樣子了,臉上的鍋菸灰不知道有多久沒有洗過了,除了黑灰下面的條條皺紋,我根本看不清楚她的本來樣子。
「婆婆我們不是騙子,我們只是路過這裡的,您一個人住在這裡嗎?」前不著村後不著店,她日子一定過得很辛苦吧?
「你問這些做什麼?」她還要推我,我學聰明了,自己退了幾步和她保持著距離。
難道我長的很像壞人嗎?我扭過頭看了一眼站在遠處的莊以誠,他示意我耐心點。
這位老婆婆太警惕了,板起臉的時候叫人害怕。
我肚子實在是餓了,直接切入主題,伸手在莊以誠衣服口袋裡摸了一張100元的人民幣拿給老婆婆,說道:「您家裡有什麼吃的東西嗎,我跟你買點。」
她一見到錢就很開心了,一把搶了過去裝進了兜里:「你等著,我進去給你拿。」
我對莊以誠打了一個ok的手勢,他就走到竹林下面坐到了石頭上休息。潔白的襯衣,風吹著他的頭髮,側臉如削,好看的不成樣。
過了有一會老婆婆突然在裡面嚷嚷:「進來幫個忙。」
她拿什麼東西啊,拿的這麼辛苦?
我只好順著聲音進去,屋裡面很黑,老婆婆端著一盞燭台,立在一扇沒有門的房門口,乍見燭光下她的臉我嚇的心臟一緊,差點沒撒腿跑。
她說:「在地窖里,你跟我過來拿,老太婆歲數活大了,拿不動。」
「好……好啊。」我朝她走過去,她領著我走進了更黑更密閉的房間裡了。
可能是常年不見陽光的緣故,房間裡陰冷潮濕,老婆婆在前面走,我在後面跟著。
外面瞧著這間土坯房子很小很破,這裡面怎麼會這麼大啊,感覺走不到頭一般。
「婆婆啊,你家的地窖在哪裡呀,怎麼還不到呢?」
老婆婆突然陰冷的一笑:「地窖啊?怕是到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