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虐愛開啟
在冰室里找了一圈,甚至連床底下都沒放過,還是沒有找到歐陽一辰。
我告訴自己要冷靜,可心裡「咚咚」疾跳,怎麼都冷靜不下來。
從冰室到主宅的一路上,我的腦子一直沒有停下思考。
歐陽一辰是靈體,現在的肉身相當於寶寶的骨牌一樣,是一個給他提供溫養的場所,即使他從沉睡中醒過來,也不太可能俯在肉身,自行離開冰室,如果真的能那樣,他就跟活人沒有什麼區別,而不是鬼魂了。
可如果不是他自己離開的,又有誰能帶著他離開冰室,還大搖大擺的自由出入歐陽大宅呢?
有這個便利條件的人實在是不多,即使是我這個「少夫人」也不能輕易辦到。
二叔?不會,他已經出差好幾天了,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回來。
除了三叔,我實在不知道還能是誰,他帶走一辰的屍體又有什麼目的?
也許一具冷冰冰的屍體對於普通人來說沒有什麼用處,可對於三叔背後那個「高手」來說卻很難說。
我越想越慌,腳步也越來也快,穿過主宅大廳里聽許姐說阿贊鴻已經回來了,人在樓上。
飛快跑上樓,打開臥室門就沖了進去。「阿贊鴻,歐,歐陽一辰不見了,啊……」腳下被地毯的邊緣拌了個踉蹌,我控制不住朝前撲去。
阿贊鴻停住換衣服的動作,裸著上半身快步過來接住我。「慢慢說!」
我抓住他的胳膊。「歐陽一辰,歐陽一辰不見了,我剛才去冰室看他,他不在了!我都找遍了,沒有找到他。」
他皺了皺眉頭,扶我在沙發上坐好,從衣帽間找出一件黑袍,慢慢穿上。「不見了?你是說屍體還是魂魄?」
「都沒有了,什麼都沒有。」我坐不住,走到他旁邊,鼻端好像聞到一股濃重的血腥味,是從地上被他換下來的黑袍上散發出來的。
「看來我猜得不錯。」他隨著我的視線看了地上的黑袍一眼,淡淡開口。
「你猜到什麼?」我立刻把視線從黑袍移到他的臉上。
「那內鬼,還有他背後的人!」他笑了笑,彎腰撿起黑袍,扔到洗手間的髒衣服簍里,拉著我到起居室的沙發上坐下。「他們的目的。」
「不是為了錢嗎」
「那個三叔歐陽煦或許是,背後那個人要的不僅僅是錢那麼簡單。」他定定看著我。「像我們這種到達了一定層次的人,想要提升非常艱難,這個時候難免有人會想出一些『輔助』的手段,比如煉化吸收靈力強大純淨的魂體。是問這個世界上,還有什麼比陰靈體和鬼魂孕育出來的胎靈,還融合了被佛法加持過的古曼童魂體更純淨,更強大呢?」
他看向我的腹部。
我下意識的護住自己的肚子,咽了下口水。「你是說,那個高人,他的目的是我和歐陽一辰的孩子?」
「不止。」他搖頭。「歐陽一辰魂體也很強大,你又是難得的陰靈體,加上你們的孩子,血脈相融的三個魂體,不是1+1+1=3那麼簡單,能夠得到其一已經是百年少有的機緣,如果同時得到三個,說是千載難逢也不為過。只要是稍微有點野心又自認為有手段的人,都不會放過這樣的機會。」
我緊緊護住自己的肚子,嘴巴張合了幾下,卻不知道要說什麼。
正在這個時候,門口傳來「噗通」一聲重物落地的響聲。
我立刻轉頭看去。
是易林夕?
「我不是說過,讓你不要到處亂走嗎?」我惱怒的看著他。剛才我和阿贊鴻的對話,他到底聽到了多少?
他好像沒有聽到我說的話,慢慢扶著門框站起來,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我,抖著手指著我的肚子。「盼盼,你真的懷孕了,怪不得,怪不得那個小鬼會說那樣的話。你居然和一個男鬼上床,還懷了他的鬼胎。我……你……」
他臉上又紅又白,半天沒說出別的話來,轉頭跑開了,我喊他,他也不回頭。
看來該聽到的他都聽到了,害怕他跑去亂說話,我起身想去追。
「坐下,他不會亂說的。」阿贊鴻制止我。
「你怎麼知道?」我很快反應過來。「你剛才一直知道他在門邊偷聽,你是故意說給他聽的。」
阿贊鴻沒有否認,也沒有承認。「眼下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你不想知道歐陽一辰現在的下落嗎?」
「你知道他在哪裡?」
「想知道的話,現在先把這個喝了。」
他指了指茶几上我的專屬「飲料」。
我很聽話的照辦,幾乎是空瓶子還沒有來得及放下,那股可以和第一次喝人血時媲美的熱流就從我小腹中翻騰席捲上來,渾身的血液像是要從天靈蓋衝出來一樣,腦子和耳膜嗡嗡作響。
我能感覺到自己被橫抱著放回臥室的床上,能聽到阿贊鴻在我耳邊說話。
「有些痛,你忍一下。」
好像衣服被解開,內衣被推到了一邊。
我掙扎著睜開眼睛,正好看到阿贊鴻的右手罩在我光裸的左邊胸脯上,很用力的抓得柔軟的肉都從他指縫中溢了出來。
他想幹什麼?我張開嘴巴,可不論是想罵還是想叫,最後發出來的都是被熱浪蒸得快燃燒的痛苦呻吟。
阿贊鴻微微抬頭看了我一眼,左手一動,我只看到烏光閃了一下,然後就被心口傳來的劇痛震的暈了過去。
幾乎是睜開眼睛的下一秒,我就從床上坐了起來,檢查了一下身上的衣服,一切完好,好像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可心口的痛覺還在,說明阿贊鴻真的對我做了那種過分的事情。
「阿贊鴻……」我壓抑著怒火喊了一聲。
「醒了?」他的聲音從床邊傳來,同時把旁邊的檯燈調的更亮一些。
想要斥責的話,在看到他那張帶著疲憊的蒼白面孔後又咽了下去。
「找到歐陽一辰了。」他淡淡說。
「他在哪裡?」
「我只是追蹤到他的氣息。魂體的氣息飄忽不定,這一秒在這裡,下一秒就有可能出現下毫無關聯的幾里之外,沒有固定的位置。」他好像很累的倚在椅背上,臉又陷入燈光照不到的黑暗之中。「現在能確定的是,他應該是已經醒過來了。至於他是自己離開的,還是被綁走的,我還不能確定。」
「那不能繼續追蹤嗎?」
阿贊鴻沉默了一下。「繼續追蹤,就需要繼續采你的心頭血,你現在的身體支持不住,被我追了那麼久,對於剛剛清醒的歐陽一辰來說,魂力也會消耗很大,對他不利。這種方法,不到萬不得已還是不要用。不過從他現在的狀態來看,沒有什麼危險,你可以放心。」
說著就站起身。「被采了心頭血會很容易疲憊,陽氣也會變弱,明天開始,『飲料』要一天要喝兩次。沒事就睡吧,有事明天再說。」
「等等!」見他要走,我叫住他。
「什麼事?」他轉頭的時候,我好像看到他眼中一閃而過的疲憊。
「為什麼要幫我們?」追蹤歐陽一辰的氣息不僅讓我付出了心頭血,他這個施法者好像也消耗了不少的靈力,這麼不遺餘力的幫我們,他圖的是什麼?「你也是到了一定層次很難突破的人,難道我、歐陽一辰和肚子裡的胎兒對你就沒有絲毫的吸引力?」
「有!而且不小!」他直言不諱。
「那……」
「你害怕我幫你們,是為了最終得到你們?」他打斷我的話。「我雖然不是什麼好人,但蛇鼠兩端的事情也不會做。如果你真的想聽,我可以告訴你,最初我為了錢蓋廟。歐陽烈拜託我把歐陽一辰從陰魂練成陰之靈,讓他的魂體和肉身結合,能像正常人一樣出現,不會消失,他承諾酬勞很誘人可以讓我建廟,所以我答應了,可是我很快又後悔了,知道為什麼嗎?」
他走到床邊,彎腰俯視我的眼睛。「因為你!」
「我?我怎麼你了?」
他笑起來,露出白而整齊的牙齒。「我發現我對你的興趣比對錢大多了,這種興趣甚至可以戰勝三合一魂體對我的本能誘惑。你想知道為什麼嗎?」
我心跳快了兩拍,低下頭。
「為什麼你從來不敢看我的眼睛?」他繼續說。
他為什麼老是要我看他的眼睛?「你想對我使用催眠術?沒那麼容易!」我固執的扭頭避開他逼過來的臉。
他從鼻孔中發出一聲自嘲的嘆息,慢慢直起身。「有一天,你會知道的。」
知道什麼?剛想問他,就聽到一聲扭曲慘烈的哀嚎聲,這聲音簡直不像是人類能發出來的。
可我還是馬上認出了這聲音的主人。
「是易林夕!」他出事了!
我立刻從床上跳下來。
阿贊鴻拉住我。「來不及了!」
「什麼來不……」我掙脫他手的動作頓住。「你怎麼知道?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麼?」
不然他這麼會說出這樣的話,而且剛才也絲毫不介意易林夕聽到我和他的對話,那是因為他早就知道易林夕沒有機會到外面亂說了,是不是?
阿贊鴻放開我的手臂。「其實你今天看到的易林夕,幾乎和死人沒有什麼區別。他的魂魄已經被拘走,如果不是還有一縷殘魂支持他的驅殼,他已經是一具屍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