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回家
「什麼意思?」
「我剛說的故事當中,你就沒有一丁點是你懷疑的嗎?」薄冷認真的望著我,從他的眼神中我能看出來有些事並非我想的那麼簡單。
「你是說……等等,你是有提到有人將冬哥的靈魂從冥海中放出來,然後李代桃僵換了顧毓雅投胎的機會。而且你的身體被人毀了,才導致你不能重返人間。你的意思是做出這些事情的人都是同一個人?」
如果順著他的意思往下理解的話,那麼得到的疑惑就是我剛才提出的。
薄冷點了點頭,「冬哥的靈魂逃了之後,我跟寒燈都想彌補,怎奈派往人間的探子始終都沒有得到什麼結果。而我那時候只能在鬼門關打開的日子才能重返人間,所以調查起來相當的困難。直到近幾年我才能藉助冷家子孫的皮回到人間。」
我瞭然的點了下頭,當然疑問不是說到了這裡就結了。
「那你現在千方百計的復活其實是想找冬哥投胎轉世的人吧。這要是找到了你打算怎麼辦?萬一找不到呢?」
這世界這麼大,人口這麼多,想找一個人談何容易呢。指不定冬哥現在投胎成了外國人怎麼辦?
還有就是薄冷都折騰了這麼久都沒有復活成功,萬一他不能復活是不是就意味著有很多事情都做不成?
我越是往下想,臉上的表情就越發的苦逼,到了最後我乾脆橫了一行清淚下來。
他見我要哭,忙往我跟前湊了過去,用冷希那副還沒有我結實的身子抱住了我。
「別擔心,船到橋頭自然直,有些事情該解決的就一定能解決。」他輕聲安慰著我,說著說著又往我臉頰邊湊了湊,眼瞅著那張煞白的唇就要粘我嘴上了,我一把推開了他的臉。
「別親我!」我相當介意道。
薄冷愣了愣好半天沒反應過來,等他反應過來時立馬從石凳上起開了,「怎麼著,你是不是跟邪澤好上了?」
「啊?」我被他莫名其妙的醋意都搞懵了,「等等,你丫什麼意思?」
「那你為什麼不讓我碰你?」薄冷義正言辭,指著邪澤離開的方向罵罵咧咧起來,消瘦的身子骨迎著寒風就一陣哆嗦,我真怕他鬧著鬧著就昏厥過去。
我白了他一眼,再度揪住了他的耳朵,「我還沒你問你,你走了之後都幹嘛去了,怎麼上了冷希的身體?」
薄冷一聽我這麼說頓時蔫吧了,「原先我是想用自己的身體復活,怎奈我那軀殼已經好幾百年不碰了,現在完全近不得身。後來尋思著想找冷家其他人的身體試試,不過這些年冷家敗落的厲害,資質好的沒幾個了。之前的冷傲還算不錯,可惜……我看中的是了冷翊,不料被他身邊的女人給識破了,最後只能上了這小白眼的身體。」
看來一直所向無敵的薄冷也有磕碰的時候,沒上了冷翊的身體,結果上了一個身殘志堅的冷希。還真是……
不過事情已經這樣了,就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誒,冷翊他們身上的蠱毒你就這麼不想解嗎?」不要以為他給我解釋了這麼多的事情就能免了給冷翊解蠱的事情。
薄冷幽幽的嘆了口氣道,「不是我不想解,而是我真的沒辦法。因為他們身上的蠱毒不是我下的,而且這些年我一直在調查到底是什麼人這麼對付我們冷家。你總不會真的認為我就這麼冷血無情,連跟自己有著血親的人都不放過?」
「照你這麼說我只能看著冷翊死了?他說自己還有三個月就到了28歲的生日,這才都年輕啊!」我由衷的心疼起了冷翊來,雖說跟他交情不深,可好歹曾經共患難過。
「為今之計就只有一個辦法。」薄冷沉吟半響終於想到了什麼。
「什麼辦法?」我急急道。
「我沒死之前曾經跟著一個朋友去過雲南的一個寨子,但寨子具體在什麼地方我倒是記不清楚了。就記得那寨子裡全是女人,而且每家每戶都養著一個瓮,那瓮里養著的是各種各樣稀奇古怪的蟲蠱。我想,咱們去那邊的話或許能有法子幫冷翊。」
「真的?」看薄冷說得有據有實的,我頓時覺得有希望了。
「你是我媳婦我還能騙你不成,不過……你剛才幹嘛不讓我碰,該不是我不在的時候你真的跟邪澤好上了?」
媽蛋!
這傢伙怎麼三句不離這個,他可真是色……色的讓我想弄死他啊!
「大哥,你要真的無處可去隨便上個什麼人的身都行,可你上了冷希這個還沒成年的小孩身上,你讓我怎麼下手?」
我可沒有戀童癖,更加不喜歡冷希這種瘦不拉嘰的小豆丁。
薄冷被我這麼一說頓時沒了生氣,苦憋著一張臉委屈地望著我,潛台詞是——怪我咯。
唉……
我心中長長地嘆口氣,反正已經壞在這傢伙的手裡了,我拿他是半點法子都沒有,所以只能繼續接手他了。
未成年的身體就未成年吧,只能盼著他能長高點,可別還跟現在一樣,往我旁邊一站個頭跟我似的,醜死了!
我跟薄冷就這麼胡天海地的聊著,前塵舊事,雜七雜八的差不多都從他的嘴裡給套了出來,眼看著天邊漸漸泛了白,這不天都亮了。
適時,邪澤端著一個托盤往我們這邊走來,隔著老遠就看到托盤上冒著熱氣,而我的肚子不爭氣的響了起來。
細細一算,我好像已經很久都沒有進過半點米食了,儘管肚子餓得跟什麼一樣,但身體居然沒有半點的不適。
怪了……陡然間,我想到了一些事情來,瞬間覺得很是恐怖。
好像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我就算是受了傷但身體始終沒有出現過大的問題,到底是我的抗打能力提升了,還是身體突然間有了自愈的能力……
不,不可能吧!但凡一個正常人都不可能變成這樣的。
「你們倆聊了一夜就不餓嗎?」邪澤笑眯眯的將托盤放在了石桌上,裡面放著兩碗熬的香噴噴的皮蛋瘦肉粥,還有兩杯牛奶。
「餓!當然餓了,我都好幾天沒有好好地吃喝一頓了!」我是見了食物就忘了正事,滿心滿腦子都是吃喝。
直接從托盤裡端起了一碗熱粥就往嘴裡送,剛一開口,熱粥燙的我直接從石凳上蹦了起來。
「慢點,又沒人跟你搶。」邪澤微嗔,忙從我手裡接過了碗放在了桌上,又從袖子裡摸出了手絹替我擦嘴。
手絹還沒碰到我的嘴巴就被薄冷給搶了過去。
他瞪著眼睛跟狼崽子似的望著邪澤,「我媳婦跟你有什麼關係?」
「男未婚女未嫁,她怎麼就成了你的?再說,我跟你公平競爭,我對她好也是應該。」邪澤勾唇微笑,不緊不慢的從薄冷手裡要回了手絹,繼而小心翼翼地替我擦著。
看著他倆這樣,我頓時沒了吃早飯的心情。
這都是什麼情況啊,我覺得自己很被動好不好?
「我說,你們倆消停會兒行嗎?」我各自看了他們一眼,又坐回了凳子上。這一回我老老實實地吃起了早飯來,對他倆之間的眼神交流完全不想摻和。
一頓早飯吃的飛快,末了我一邊灌著牛奶,一邊詢問他們接下來要怎麼辦。
薄冷既然有心要幫冷翊,那麼我們必然是要去雲南的,不過在此之前我得問問冷翊,安芷跟王懸的情況。
正當我準備去找冷翊時,薄冷直接拽住了我的袖子,「你上哪兒去!」
「我找冷翊有點事,安芷跟我朋友可能落他手裡了,我得跟他把他們兩個要回來。」
「等等!」他叫住了我,「安芷跟那個什麼王懸的現在很安全。」
「什麼?你說他們倆已經沒事了?」我沒料到他已經將他們兩個給救出來了。
「是啊!」薄冷有些不耐,一使勁兒將我按坐在了石凳上,「你以為我走了就對你不管不顧了?我早就讓墨鴉跟白犀把他們兩個送到了安全的地方,拉拉還有家裡的那群小鬼也是。我捨得讓你這種榆木腦袋去費心費力?」
薄冷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看著我,面上雲淡風輕的跟什麼似的,心裡想的是啥我一清二楚。
我憋著笑盯著他的臉望了許久,最後一撅屁股直接湊到了他的跟前,在他臉上狠狠地親了一口。
「知道你心疼我!」
「知道我心疼你,那你剛才還那樣我對我,白白浪費了我的好意。」他說是這麼說著,可臉早就緋紅一片。乍一看根本是十八年華動春心的少年。
瞧他那樣,我一巴掌拍在他的肩膀上,「行了,甭得了便宜就賣乖。既然事情就辦妥了,那咱們就回家準備準備!」
說著我就興高采烈的起了身,一手拽上一個往冷家大門外奔去。
剛奔到門口,這才想起來房子早前已經被我給炸了,哪還有個家啊!
正當我猶豫著要不要先去房地產公司逛逛,一輛車嗖的一下就停在了我們跟前,車門一開,果然看到一身黑衣打扮的墨鴉從車裡走了下來。
「信君,夫人,請上車!」墨鴉恭敬道,替我們開車門。
正當我們準備上車,身後突然傳來了叫聲,扭頭一看竟然是兩個兵抬著擔架往我們這邊奔來,再一看那擔架上赫然躺著冷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