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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9章 帝臨

    我很快就從他復活的喜悅中轉醒過來,很快腦子裡又蹦出了一連串的疑惑來。

    我盯著他的臉看了許久,這樣的他臉上的表情平淡的似乎太波瀾不驚了,甚至從他的眼神中我都看不到一丁點的情緒波動。

    這樣的表情是不是太不正常了?

    在此之前,他為了復活幾乎可以說是想盡了辦法,甚至好幾次都不顧我的勸阻與祈求,如今他活了,卻單單是這樣的心情。

    這不得不讓我懷疑他。

    我下意識往後退去,同時撣開了他扶著我手臂的兩隻手,「你到底是什麼人?」

    眼前的這個人絕非是我認識的薄冷,我認識的那個死鬼他斷然不會是這樣的。

    「你終究還是害怕我?」這一瞬,他的眼神中總算流露出了幾許的哀傷,像是因為我的冷淡給了他無比的打擊。

    我沉了口氣,僵硬地舉起了手中的探照燈對著他的臉照了照。那張臉跟薄冷一模一樣,但假的永遠都真不了!

    「說!你到底是什麼人?薄冷在什麼地方?」我屏住了自己孱弱的呼吸,往後又退了退,可還沒退幾步身體已經撞在了玻璃壁上。

    就在這時「薄冷」咧嘴笑了起來,「雅兒,你看到我活過來難道都不替我開心嗎?你看,我現在可以像正常人一樣了,咱們以後可以長長久久的在一起了。什麼都不用顧忌,這不是你一直奢求的嗎?」  

    「你閉嘴!」我呵斥道,同時看了看四周的情況,這裡的地形局勢對我而言沒有半點可利的。

    況且我連眼前這個人是誰我都不知道,萬一他就是這玉殿的主人,那我豈不是成了瓮中之鱉了?

    「我的好雅兒,你快過來吧。我是薄冷,是你的薄冷啊!」他微笑著,竟然將薄冷的語氣學的那麼像。

    我咬緊了嘴唇就是不從,「你做夢!我不管你是什麼人,有什麼目的,我都不會讓你得逞的!」

    「呵呵,你倒是嘴硬的很。乖,聽我的話過來,我保證我會好好對你的。比你那個什麼薄冷還要對你好!」他朝我張開了手臂,同時得意地介紹著他最為滿意的傑作,「我想你也看到了我這裡的一切吧!跟我在一起吧,這裡所有的東西都是屬於你的!我會讓你擁有無盡的壽命,永久的青春,揮霍不完的錢財!只要是你想要的,我統統可以給你的!」

    呵呵,曾幾何時他這樣的話我似乎從什麼地方聽到過,一個人說的時候可以信,但第二個人說,那未必就是真的!

    「你不覺得你這話聽起來很可笑嗎?」我訕笑道,反而在這一刻沒有那麼的害怕了,「你到底是什麼人?」

    「我是什麼人你不該去問問薄冷嗎?我跟他做了十年的朋友,他甚至連自己的身體都敢交給我保管,他就沒告訴你我是誰?」  

    「是你!」我斷然沒想到眼前的這個人會是薄冷說的那個朋友,「等等,正常人怎麼能活這麼久?」

    「普通人自然是不可能做到這一點的,但對我們氐氏人來說可就不是什麼問題了。這件事我不是一樣告訴了薄冷,可惜他不信。」他顧自說著走向對面的玻璃牆壁旁,然後指著當中一個姿態扭曲的少女們,「你知道她們是什麼人嗎?」

    我搖了搖頭,很明顯猜不出他的用意。

    「你有什麼話直說好了,沒必要跟我拐彎抹角的。」

    「她們跟薄冷一樣,身體就被我困在了這玻璃牆壁之中,你仔細看看,或許就能找到薄冷的身體了。」他璀然笑著,用欣賞古玩一樣的態度凝視著玻璃牆壁內的少女們。

    我捏緊了拳頭,真想好好教訓他一頓,但眼下我確實被他的身份勾起了好奇心來。

    他究竟是什麼人,又是帶著什麼樣的心情來跟我說這些話的。

    我四下看了看,決定先不想辦法逃離這裡。

    他見我沒有要逃離的打算不由得抱以怪異的笑容看著我,「你現在不走,是認同了我剛才說的話,決定留下了?」

    「不!我從來就沒打算留在這種噁心的地方。只是我很好奇像你這樣一個要什麼有什麼的人,究竟會對什麼感到興趣呢?你已經長生不老,擁有數不盡的財富,還想要什麼?」  

    「嗯……」他點了點頭,頗有玩味的將我的話重複了一遍,末了竟然反問起我來,「你覺得像我這樣的人還需要什麼?不如這樣吧,你要是能替我解決了這個問題,或者我心情一好就會交出魔心,甚至幫冷家的人解除了蠱毒,更甚至幫薄冷復活也是可以的。」

    「你會這麼大方?」我完全不相信他的話。

    他撫著下巴想了想,「也是,如果全都合了你的心意,那我豈不是很虧。」

    「可是做生意總是要雙方都付出的,沒有共利共惠的生意是談不攏的。」就在我說話的時候,我的眼角似乎瞥見了什麼,然後心裡不自覺的就有了一個打算。

    我得拖延一段時間。

    「對,你說的還是很有道理的。所以,我剛才說的三件事當中,我只能有一件是滿足你的。」他頗為認同我的意思。

    我見他點頭,便放心轉過身來再度看向我身後那些姿態扭曲的少女們,過了許久我才道,「其實你現在最想達成的一個目的就是將這些牆壁內的少女們都復活。有件事我一直很詫異,如果按照薄冷所說氐氏一族的人都長生不老的話,那為何就剩下你一個人呢?這樣一個優秀的民族不該就剩下你一個人的。」

    從心理角度來考慮的話,像他這麼一個優秀,且高於任何人的人,是決然不會跟低於他的人為伍。更甚,他的整個民族都是極其優秀的,若是就這麼毀了,豈不是很可惜?  

    就像亞特蘭蒂斯從世上消失的時候,我們不是一樣抱著可惜的態度去看著一個文明消亡嗎?

    果然,他聽到我的回答之後欣然的笑了起來,「對,你說得一點都沒錯。我所想的就是有朝一日讓她們這些可愛少女們重新活過來,重新改變這個世界。我們的文明,我們的世界遠遠要高於你們。讓你們這種低等的,卑賤的人來統治整個世界最後會變成什麼噁心的模樣?不……我可是連想都不敢多想啊!」

    他嘲笑著,譏諷著,表情一下子變得異常的猙獰!

    我活了這麼多年還從來見過一個人可以高傲到如此的地步。

    他簡直就是一個瘋子!

    「對了,咱們聊了這麼久,我都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然而他越是這樣,我對他的好奇心更重了。

    「帝臨!」他毫不猶豫地報上了自己的名字,然後邁步往我靠近,直到他雙目與我保持平視的時候,他才展露了一抹清新的笑容來,「我剛才說了三件事,現在可以答應你一件。」

    「能解了冷家的蠱毒詛咒嗎?」我也沒有多想什麼,直接說出了自己的要求來。

    帝臨眼神稍稍閃爍了一下,然後問我為什麼。  

    我說,「我跟薄冷如今都死了,很快就塵歸塵,土歸土。但是活著的人總歸要給他們希望。再說,已經欠冷家的人太多了,我跟薄冷都想彌補他們。」

    「也是……如果每個人都像你這樣,或許之前你經歷的那些事情就不會發生了。你應該還記得溫府冥宅里的溫謙跟顧毓芷吧,還有你的初戀男友蘇明允跟賀枝,還有宋如夢、夏苡茉……如果他們都像你一樣沒有私慾,或許就沒有死亡了。」

    「那些事情都是你在背後搞得鬼?」我頓時明白了過來,原來他就是那個一直跟我還有薄冷過不去的人,「是你幫宋如夢復活的?是你教會碧潭怎麼復活阿雪,又是你讓梵小吟變成了這樣?」

    「沒錯!」他又點了點頭,「對於可利用的東西一定要儘可能的發揮出他們最大的優勢,當然對於毫無用處的最直接的辦法就是從根源上讓他們消失。」

    我很佩服他用如此的輕鬆的語氣告訴我,他是怎麼處決掉那些人的。

    但我不明白的是,他千方百計的這麼針對我們,又是為了什麼。

    在我看來他想要復活族人的計劃里,我跟薄冷完全沒有可以供他利用的地方。

    但顯然是我想的太少了。  

    依照他所說的,從顧毓雅的靈魂跟冬哥的靈魂牽扯在一起的時候,才是他計劃開始實行的第一步。

    他這麼說更是讓我疑惑了。

    「我實在是不明白,你的計劃跟我們有什麼關係,這麼千方百計的。」

    「不,真正起到關鍵性作用的並不是『你們』,而是你!」他忽然收斂了笑容,然後隨意指著一個少女,「你難道就不覺得她們,每一個人都跟你有著某種的相似嗎?那雅,看仔細了,你會發現你們其實是一樣的!」

    我不可置信的轉過身去重新審視著那些少女們,還別說,在我仔仔細細的端看之後我赫然發現,在我還十六七歲的時候,我不正是跟她們一樣嗎?

    難怪在我看到她們第一眼的時候,我會有一種奇怪的感覺。

    不對,我怎麼可能跟她們一模一樣!

    「帝臨,你又在搞什麼鬼?」

    「不是我在搞鬼,而是你跟我一樣,是氐氏人。你原本就跟我們一樣,擁有無盡的壽命,你是我們氐氏的聖女,是我們氐氏的守護!氐氏,缺了誰都不能少了你!所以,你願意跟我一起留在這裡,讓她們都復活嗎?」

    「不!你撒謊!我怎麼可能跟你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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