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4 章 從現在開始,請叫我不『切』不舒服斯基,謝謝。 大家小年快樂~~
那隻極美的眼在天際之上定定的向畫外看了一會兒,長長的睫毛一眨,消失不見了。
我咽下一口吐沫。看著那隻眼消失的地方,問釋南那是什麼。
釋南搖頭,道,「這裡太過詭異,不是久留之地,咱們快走。」
我點頭。
此時,畫裡的世界已經被大火籠罩,墨色的森林,被無情的吞噬。黑蛟在大火的上方翻騰飛躍,畫裡的聲音雖傳不到外面,我卻似能聽到它正在痛苦嚎叫的聲音。
女王大人也在嚎叫。聲音極為悽慘。
我回過頭,見紀浩然正小心著把女王大人抱起來。女王大人斷了一截的尾巴,搭在他的手臂上,血,滴滴答答的滴下,把紀浩然的衣袖染成鮮紅一片。
釋南從地上把女王大人的半截斷尾撿起來,率先走到了無一絲光亮的走廊里。
我緊跟其後,出去時,釋南正在點菸。火機一亮,照亮了他沾著蛟血的面孔。
紀浩然抱著直哼哼的女王大人走出來,看了眼身後的凶房,問現在怎麼辦。
裡面不僅有一個死相極慘的梁燕,還有我們戰鬥過的痕跡。蛟血,貓血,我和釋南的血畫下的陣法。符咒。
這些東西,想要收拾不是一時半會兒能收拾清的。要想不讓別人察覺出異常,簡直比上天還難……
釋南舔了下嘴唇,猛吸一口煙,把紀浩然推到了一旁,走回了屋兒里。
不一會兒。屋兒里閃出幾點火光。
床單,被罩,窗簾,能著火的東西,都被釋南點著了。
他走出來,把菸頭彈了進去,猛咳兩聲道,「今天晚上,就放火玩兒了。走吧,再晚要有人上來了。」
說完,抬手推了下我肩膀。
「不會把那個陣燒了吧?」我問。
「你能更傻點兒嗎?」釋南露出啼笑皆非的表情。
「怎麼就傻了!」我睜大眼睛瞪回去!
當初。釋南破劉建國的伏妖陣,不就是用火把那些符給燒了?
「已經發動的陣,火燒不沒。劉建國的那個伏妖陣還沒有發動,不然破起來會很麻煩……」釋南猛咳一聲,臉上的笑沒了,臉色隨之變得慘白,「快走。」
略略一解釋,我明白了。沒再耽擱,在紀浩然用手機照出的一絲光亮中,向樓梯口快步走過去。
沒幾步,梁燕的鬼魂橫在了我們面前,戾氣極重。
她猙獰著獻血滿布的面孔。對我們尖聲吼道,「我死的本來就夠慘了,你們為什麼連個屍首都不給我留,為什麼!」
我停下腳步,回頭看了眼釋南。
多年前,釋南曾經說過。往生者對自己的肉體都極為重視,因為那是它曾為人的證據……
釋南鬆開我的肩膀,右手向前一抓,把梁燕抓到了手中,「你是選擇現在自己歸陰,還是選擇我揍你一頓把你扔進地府,送你歸陰?」
梁燕掙脫不掉釋南的手,對著釋南尖聲大叫,「你敢打女人!你還是不是男人!」
我一下子就笑了!
丫是鬼,是鬼懂嗎?釋南是陰陽先生!陰陽先生收拾鬼,用要保持狗屁的紳士風度嗎?
剛想把這話說出去,便聽釋南在一旁道,「打女人怎麼了?再無理取鬧,往殘了打。」
我一記橫眼飛了過去,這話,怎麼聽著這麼別耳呢?
梁燕顯然沒想到釋南會說出這麼一句話,表情一頓,愣住了。
釋南不耐煩的皺了皺眉,右手一拽,一握,把梁燕的鬼魂拍到左手心中握成一團的紙上,「墨跡。」
沒了梁燕攔道,我們三人一貓火速衝下樓梯,回二樓自己的房間。
紀浩然的房間在樓梯的左側,下了最後一梯樓梯,他拿著手機,抱著女王大人火速回去。
沒了光線,我和釋南深一腳淺一腳的,大步向自己房間跑去。
不遠處,一點豆大的光亮,在黑暗中亮起。一暗,一股香菸味瀰漫過來。
我放慢腳步,有人,在我們房門口吸菸。
釋南腳下一頓,拉住了我。
『啪』的一聲,一簇火苗在前面亮起。發藍的光線中,莊堇的臉,顯現其後。
她把火機往自己靠了靠,讓我們看清她的臉後,又向前遞了遞,讓幽藍的光線把我們籠罩進去。
我微微一愣,回頭看了眼釋南。
莊堇怎麼在這裡?和釋南約好的,還是聽到了上面的動靜?
「大晚上的,又停電,兩位真是有閒情逸緻。」莊堇挑眉一笑,夾著煙的左手,指了指上面,「怎麼樣,上面好玩兒嗎?」
「莊小姐興致也不錯。」釋南拉著我走過去,回道,「想知道好不好玩兒,怎麼不上去摻合摻合?」
來到房門前,釋南拿出房卡開門。
莊堇轉過身,眼睛上上下下的往我們身上打量的打量一番,又笑了,「身為女人,我嫌髒。在這種時候,我更願意,看熱鬧……」
釋南扭頭看了眼莊堇,把我推到了房間裡。我回過頭,看了眼門外的釋南和莊堇。
昏暗的光線下,釋南的表情淡淡的,看不出喜怒哀樂。
莊堇還在笑,對釋南說出的話帶了幾分哀怨,「真是冷酷無情,連句話都不願意多和我說。不管怎麼說,昨天晚上……」
『啪』的一聲,釋南把門關上。莊堇的大笑聲,從門外傳來。
我揉揉被震的嗡嗡鳴響的耳朵,看著眼前的黑暗愣了一小下。
好吧,這兩人需要二人世界。
轉身摸索著往床的方向走時,我忍不住『切』了聲。
不知道『切』什麼,就是不『切』一下,心裡像是有口氣吐不出來一樣。
從現在開始,請叫我不『切』不舒服斯基,謝謝。縱引共技。
在床上摸到包後,我把小手電拿出來打開。伸手不見五指的房間裡,有了一絲光亮。
甩甩依舊在流血的右手,我用左手把應該收拾的東西都收拾到了背包里。
這橦小樓是半木製半磚石的結構,三樓凶房的火不管有沒有人上去撲救,都會危機到二樓。
釋南沒在外面待多長時間,幾乎是我剛把包收拾完,他就推門走來。
我們兩個分別到衛生間換了身乾淨衣服,又相互配合著給對方包紮手上的傷口……
消毒液澆到傷口上時,那個痛勁兒!釋南這貨,是怎麼一眼不眨的忍過來的?
我痛的淚花直冒,張口就埋怨。丫的,他自己的血不夠用了,所以要用我的?
釋南一邊用左手配合著我左手系沙布,一邊道,「畫那個陣,要陰陽兩血。紀浩然如果是個妞兒,我肯定不用你的。」
「用就用,好好兒說不行?非得在我沒有準備的情況下給我一刀?再深點,手就廢了了!能不能換個地兒?」
既然非要用我的血才行,那我也就沒什麼好說的了。可能不能別把我當個漢子用,直接一刀就劃了下去。
現在想想那場景,頭皮還在發麻!
釋南沉默了下,把沙布系好後,回了句,「好,換個地兒,下次割臉。」
割,割臉!
「釋南,」我倒有一口涼氣,對釋南咧嘴一笑,「替我問候你大爺。」
「我大爺說非常感謝你。」
我翻了個白眼,不再接釋南的話。把傷口包紮好,走廊里正好喧譁四起,鼻間,已經能聞到深煙。
王子蓉在外面用力拍,喊我的名字說三樓著火了,叫我趕快逃命。
我應答了一聲,和背起背包的釋南一前一後跑出去,跟王子蓉在嗆人的濃煙中向樓下狂奔。
那兩個駐守在山莊裡的警察,帶著幾個山莊員工撥開人群往三樓跑,不一會兒,消失在濃濃的煙霧之中。
夜還濃,我們這些人跑出小樓後,站在院子裡往樓上看。
夜色下,滾滾濃煙直衝天際。
與凶房正對著的那間客房,裡面露出了火光。沒一會兒的時間,它左右兩邊的房間受到波及,也燃燒了起來。藍的綠的窗簾,在火舌的肆虐下變黑變焦,和木煙合在一起,發出刺鼻的味道。
火,救了大半個晚上。最後的結果,是越救越大,把二樓吞噬之中,並向同樓蔓延。
在東邊兒的山頭髮出一絲魚肚白時,那兩個警察終於放棄,在老闆娘的嚎啕大哭聲中,帶著兩個幫忙救火的員工往前院疏離人群,不讓大傢伙兒再在危樓前面看看熱鬧。
就在大家都往前院撤退,眼前的三層小樓快要化為灰燼之時。一個人影,踉蹌著從小樓的右側小門裡走了出來。
心中有事,壓在最後的我,釋南,紀浩然停下了腳步。
年紀最輕的警察小莫快步跑了過去,焦急的大喊道,「誰啊,怎麼才出來!快,快跑,再不跑就來不急了。」
幾步,就上前把那個人影給扶住了。可幾乎是馬上,小莫就尖叫一聲,把那個人推倒在地,後退兩步後尖聲大叫起來,「鬼,鬼啊!」
那個人影跌在地上,哇的一聲大哭起來,「我,我不是鬼……我沒死,我是周佳琪,我沒死,我還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