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6 章 戀愛中的女人,都是精神病
我好奇,就問成了形的嬰靈是怎麼個厲害法兒。可無止真人卻任憑我怎麼問都不說了。
我氣的牙痒痒。
無恥真人這個老雜毛兒就是這樣。
每次把我的好奇心勾搭起來。可每當我往下深問,他都是一副『你沒這個腦子,我和你說你也不懂』的表情。
丫的,要不是我天份不夠,我非找個法兒把它從我後給拍出去不可。幾百年前就翹辮子的人了,在乎這一屢殘魂幹什麼,早點投胎早利落。
成天價兒跟我身後,搞的我都和陸明約會時,除了拉拉小手外,都不敢做出別的舉動。
陸明雖然對此沒啥意見,可他畢竟在另一個學校,我不能天天看著。身為學生會副主席,身邊兒又不缺漂亮妹子……
電話又不敢打勤了,一是覺得那樣的舉動太娘們(雖然這輩子認定陸明了,可山大王的小脾氣還在,絕不屈尊),二是他是正經好學生,天天不是這個賽就是那個賽,我總打電話會惹他分心……
再加上陸明媽的態度……
總之,心慌慌。特別怕有一天,我們莫名其妙的就從情侶回歸到兄妹,然後變成最熟悉的陌生人。
戀愛中的女人,都是精神病,我是重度患者……
日子吃飯學習打屁中過的很快,一轉眼,我們就從從大一新生晉級為大二學姐。
大二,本來是學業很重的一年,可我們卻對學業不再那麼專心。就連入學時把大學四年視為黃金期,打算考個好學校研究生的王子蓉也不例外。
那會兒電腦已經普及,王子蓉家裡條件不錯,第一個把一個四方腦袋的大個頭兒擺到了寢室里,開始了沒日沒夜的遊戲生活。
就因為這台電腦,正確的說是王子蓉後來的生活習慣,林瑤和王子蓉徹底鬧僵。
僵到兩人走到對面都冷著臉,連看都不看彼此一眼。真要是說話了,那就是吵起來了。有好幾次都差點動手打起來……
我和張玉欣私心裡是向著王子蓉的,寢室里的氣氛,可想而之。現在想想,其實王子蓉很多時候都理虧,我和張玉欣向著她,單純的是因為看不上林瑤。
林瑤不止一次到處嚷嚷說我們三個欺負她,可她一個人的嘴,哪頂得上我們三個的?說狠了,我直接扔出一句,「既然你覺得我們三個欺負你,那你就去和老師說調宿舍啊!」
這話一出,林瑤馬上閉嘴,過後的兩三天,連照面兒都不帶和我們打的。直到她又做出什麼出格兒的事兒,或是又看不慣王子蓉,我們之間才會再起戰火。
別人不知道林瑤,我還不知道?她腿上那隻嬰靈越長越大,已經抱住了她的大半條右腿。每天夜裡,她都會抱著右腿哼哼上一陣。再熱的天,都得敷著熱水袋。
她,不捨得搬出這間向陽的寢室。
多少次,看林瑤那麼痛苦,我都忍不住想告訴她她腿痛不是得了風濕,而是她曾經不要的孩子,對她這個不趁職的母親戀戀不捨,不肯撒手離去……
解決方法也很簡單,弄個小罈子,滴一滴自己血,請通靈人念幾句咒語,那隻嬰靈就會把那個罈子當成林瑤去依附。
過上一段時間,嬰靈汲取不到生母的溫度,會自動重返陰間,再次步入輪迴。
這樣的解決方法,對嬰靈沒害處,活人也少遭不少罪。
但一看她便是把兩人共用的書桌占去三分之二,把自己吃完的包裝皮四處扔還不收拾,天在沉著臉,對誰都是一副橫眉冷對的樣子,我一次又一次的把到嘴邊兒的話咽下去了!
我就當自己是瞎子,什麼也看不到的瞎子!
說是戰火,其實也就是冷個戰,吵幾句什麼的。
真正鬧到她和我們三個誰也容不下誰,是在我大二那年的初冬。
特別冷,剛過立冬就下了一場大雪。前一天還金葉鋪就的校園通道,轉天就被皚皚白雪覆蓋。
這樣的天兒,別說是頂著寒風去上課了,就連爬出被窩都困難。
就是這樣的天氣,學校里突然就颳起了一股鬧鬼風。鬧鬼地點,就是我們這橦老女生宿舍樓。
說是十幾年前,我們學校曾經有女人(女老師,打掃衛生的阿姨,舍管,好幾種說法,反正都是女的)用頭髮,把自己吊死在三樓浴室的花灑上。
十幾年前,這可是個轟動的大事兒了。學校怕影響校譽,就把這個女人的死給瞞了下來。
給了那女人家屬一大筆錢,讓那女人的家屬別亂說話。又給知道這事的老師和學生,升職的升職,保研的保研,把風言風語給壓下了。
這麼多年過去,那個冤死的女人大仇沒能得報,靈魂得不到安息,已經變成怨氣十足的厲鬼。所以每當午夜十二點的時候,它會出來索一個女生的性命復仇。
以前沒出來害人,現在才突然出現的原因也有。
在我們這座女生宿舍里,有一個女生和那個死去的女人有血緣關係,而且是相隔了一個甲子的同年同月同日生。
就是那個女生,無意中把這個那個厲鬼給招喚出來了。
聽完這個和真事兒似的鬼故事,我笑的直在床上打滾!
如果不是和釋南混過幾天,我還真得和別的學生一樣,被唬的一愣一愣的。
鬼到厲鬼的轉變,是怨氣的積累,不是時間的積累。怨氣和時間,不成正比例增長。
再說,十幾年前保研……
倒不是沒有,可那名額得多金貴啊!當時知道那女人死的學生能在少數?
我們學校有沒有鬼?
還真有!不指我們學校有,幾乎每個學校,都有!
剛入大學一個月,我就把我們大學有幾隻鬼摸的門兒清了。
不提那些對人沒有一絲影響的幽魂,只說真有些怨氣,能偶爾出現一下的鬼。
一共有四個。
從強到弱頭一隻,在教學樓的樓頂上。咋死的我不知道,什麼時候死的我不知道,可那滿滿的怨氣,讓人不敢直視。
無止真人對我說過,這貨我要繞著走。我要是敢動一絲收這鬼的念頭,它和常老四饒不了我。
不過這隻怨氣極濃的鬼一直沒下樓頂,所以預測害人指數是五星,實際操作指數是零星。
第二隻第三隻,在情侶林里。
上吊殉情的一對情侶,舌頭吐的可比周玉婷長多了。而且那女的好像死後悔了,總是惡狠狠的看著那個男的。
這兩隻風鈴,怨氣也不輕。
每當有情侶正巧坐在他們的腳下,這兩玩意兒就用腳尖踮人家肩膀頭兒,腦瓜頂,有時兒還往人小情侶耳邊兒扇冷風……
不過害人性命,還真沒聽過。只是去年七月鬼節的時候,這兩貨的真身讓一個女生無意中瞄見了。
那女生嚇得半死,住了半個月院後,休學回家不念了。
害人指數,湊合湊合算兩星。
第四隻,在圖書館右側第三排和第四排書架之間。女鬼,每天都在那裡翻書翻書翻書……
我打聽過,大概兩三年前吧,有個女生在圖書館裡複習,不知怎麼的就被鎖在裡面了。第二天早上管理員一開門,發現了她的屍體。
這個女鬼和前三個不同,前三個是顯少有人能看到,這女鬼時不時有人能看到。
它會問看到它的人同一個問題,「同學,請問下你看到那本線性代數的解析教材了嗎?」
不管被問的人說看到或是沒看到,女鬼會說,「麻煩同學幫我找一下,我急用。」
然後找不找,找不找的到,那女鬼都不會做啥。
生前模樣長的十分可愛,害人指數簡直可以是負星了!
我對那個無稽的鬼故事一點也不信,所以讓王子蓉和張玉欣也不要信。
林瑤,極信!
信到哪種程度?信到特意和班長請了兩天假,到附近的廟裡請了一張護身符來帶著。
瞅著她腿上抱著她的小鬼沒有絲毫鬆手的跡象,我只能說,那個廟裡的符,可能是印表機列印的,專門騙這群無知小女生的錢。
信不信是林瑤的自由,我們三個再看不上她,也絕不會硬往這事兒里摻合。
可偏偏,林瑤就是不讓這事兒簡單了。
那天周六,正巧我們班下午沒課。王子蓉百年不動的坐那裡玩遊戲,張玉欣在一邊兒洗衣服,我躺床上和陸明發簡訊,林瑤突然就推門進來了。
身後還跟著兩個男生,一個黑胖黑胖的,輕舉著右手捏半卷蘭花,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樣。另一個高瘦白,帶著一副金絲眼鏡,手裡還拿著本子筆。
張玉欣『嗷』的一聲嚎叫,屋裡暖氣熱,她身上就穿套了件褂子,裡面沒穿內衣。我也沒穿,可我縮在被子裡。
要不咋說林瑤煩人呢,你往寢室里領男生,倒是他媽的先敲門告訴一聲啊!
張玉欣和王子蓉罵罵咧咧的怨聲載道時,我把目光放在了那個黑胖子的身後。這黑胖子,身後有一團很濃很濃的黑氣。不像是怨氣,可又不像是人應該有的氣息。
林瑤沒理張玉欣和王子蓉的叫罵,翻了個白眼後,指著我們三個分別報上了出生年月日,然後對那黑胖子說,「大仙兒,您看看,是她們三個中的一個嗎?」
同在一個寢室住著,出生年月在聊天時經常說,而且我們三個還給彼此過過生日,林瑤知道也不奇怪。
王子蓉聽這語氣不對,揚頭問了回去,「什麼是不是我們?」見黑胖子沒吱聲,她又問門外圍著的一群女生。
那黑胖子卻沒回答,而是捻著手指,嘀嘀咕咕了好一會兒。最後,把黑粗的手指往王子蓉身上一指,「應該,就是這位同學了……」
「呀……」門外傳來一聲驚呼,「原來那女鬼是王子招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