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7 章 你看,你愛穿黑色的皮衣,莊堇也是,多般配。
大腦當機。
幻覺,這絕逼是幻覺!!!
我一定是這些天在野外奔波的太累,一時之間休息不過來。所以才會產生這樣的幻覺。
釋南,怎麼可能會和莊堇接吻?兩人可是連正面接觸都沒有過!
我抬起手,狠狠拍了兩下自己的右臉。確定自己眼睛睜的足夠大,而且腦子絕對清楚後,再一次推開了房門,向陽台的方向看了過去。
屋裡只開了一盞檯燈,光線很暗,陽台上水藍色的窗簾沒拉,能看到窗外的滿天星斗。
釋南,呃,和莊堇。站在窗簾前面不遠的地方……
釋南穿著一身白色的浴袍,微低著頭,閉著眼,雙手握在莊堇的腰上。莊堇一襲黑皮衣,踮著腳,輕輕仰頭,修長的雙臂,環在釋南的脖子上。
兩人的唇,緊緊貼在一起。
我腦子再次當機,唯一的想法是,這樣的身高差接吻,好唯美。
窗外微風吹進房內,揚起水藍色的窗簾,帶著清新水氣撲到我的臉上。
我眨眨眼睛,回過神來……
唯美他大爺!哪裡唯美了!
「釋南!」我瞪大眼睛。扯嗓子吼了過去,「你他媽的在幹什麼!」
精蟲上腦?荷爾蒙過感?腦袋被驢踢了?
釋南驟然睜開雙眼,神色一頓,把莊堇給推開了。
莊堇後退一步,回頭看我一眼,笑了。她擦擦嘴角。回頭看了釋南一眼,向我走了過來。
腳下一停,輕聲道,「抱歉,走錯房間了。」
這種話,要是換另一個女人說,肯定是帶著一絲挑釁的味道。偏偏,莊堇大大方方的說出來,反倒沒了那絲意味。仿佛,她真的就是不小心,走錯了房間……
「然後。上錯男人了?」我看著她,咧嘴笑了回去,「莊小姐,還真是隨『性』啊。」
莊堇回頭再次看了眼釋南,笑了,「你男人長的不賴,再說,是他主動又不是我主動。美色上門,哪有不吃的道理?」
拍拍我的肩膀,莊堇輕聲道,「大家都是成年人,一時意亂情迷而已。別誤會。他剛剛叫的……」
釋南走到門旁,冷冷打斷莊堇的話,「莊小姐,你可以走了。」
莊堇笑了,沒再繼續說下去。又拍了兩下我肩膀,側身走到門外。
在釋南要把門關上時,莊堇伸手攔住,對我挑挑眉毛道,「吻技很差,身為女朋友,你很失職,應該陪他多練練。」
釋南手上一用力,門『啪』的一聲關上了。縱場史技。
莊堇的笑聲,從門外傳來。
房間裡,氣氛凝結。
我黑著臉,把陰柳酒的瓶子重重撂在了床頭柜上。『呯』的一聲悶響後,轉身去了衛生間。
洗臉,洗很多很多遍臉。額頭上的傷還沒好,一沾水,火剌剌的痛。
一想這傷,我心中更怒!
在山谷里穿梭幾天,這傷本來都再次結疤了。可他媽的,映月湖中,莊堇一槍把就給打開了!
當時在水中沒感覺到痛,後來被走蛟扔到岸上,才發現是傷上加傷。
這麼多天過去了,一直沒長合!
胡亂擦了把臉,我摔門出去,山響。
釋南的浴袍已經換下,穿了件白色襯衫。
見我出來,抽出幾張紙巾,按在我的額頭上。我一閃,把頭扭過去了。回身坐到床上,把枕巾拿起來按了按眉心。
如我所料,出血了。
翻了翻背包,我找出一個創口貼。撕開包裝後,沉著臉往額頭上貼。
釋南過來幫忙,我把他手打開,一下不解氣,狠打了兩三下!
別碰我別碰我!丫爪子剛剛還握莊堇的腰!
「蘇青檸……」釋南欲言又止。
我抬頭,怒瞪釋南。
釋南頭髮不短,洗完澡後沒擦,亂糟糟的堅在他腦袋上,沒有絲毫髮型可言。
就這德行,莊堇居然說他還不賴?丫是眼瞎了還是審美觀被狗吃了?
釋南不自然的咳嗽一聲,在我的怒視下,把臉別到了一邊。
「你在笑?」我一把拽過釋南,心裡的怒火蹭蹭往上竄,「你他媽的,在笑?」
是,嘴角沒往上挑。
是,笑肌沒有做出弧度。
可他媽的,眼睛明明就是在笑!
怎麼著,親著個美女了不起了,我在這兒生氣,他在那兒回味呢?
「沒有,誤會,我沒笑,真沒笑。」釋南連連擺手,停頓了下,道,「蘇青檸,我覺得你沒必要這麼生氣。你看,男未婚女未嫁,雖然時間地點不對,可……」
「是,你們男未婚女未嫁,」我氣極,站起身來打斷釋南的話,「可你他媽的想過我的感受嗎?」
釋南一愣,我也一愣。這話,多少有點曖昧。
不過氣上心頭的時候,管不了那麼多了。不等釋南張嘴說話,我接著吼道,「她朝我開了兩槍,把我扔下映月湖兩次,又,看這裡,」我指著眉心,「又用槍托狠敲我的腦袋!如果不是走蛟救我,現在你已經給我收屍了!我沒必要生氣?你要是不知道這些,也就算了!偏偏,你都知道!」
釋南眼中的笑意慢慢退下。
我腦子裡嗡嗡直響,對他繼續跳腳咆哮,「你男未婚女未嫁可以,但,可不可以麻煩下,不要找個我的仇敵!你說你想要什麼樣的,我同學多的是,環肥燕瘦應有盡有,只要你點出來,回去後我馬上幫你介紹!還你先主動的,你是饑渴到什麼程度上了!」
釋南臉冷了下來,緊抿著唇,看著我一句話也沒說。
我心中煩的厲害,一眼也不想多看他。回身,把檯燈關了。
窗外的星光不足矣照明,房間立馬黑了下來。耳旁,是自己咚咚咚的劇烈心跳。
須臾,門一開一關,釋南走了。
我心裡悶的厲害,轉身去了陽台。星空如畫,美不勝收。
夜色一吹,心中的躁意慢慢消退,理智,重新占領大腦高地。
把剛剛發生的事兒回想一遍,悔意排山倒海的襲上心頭。
媽的,我剛剛都胡說八道了些什麼!
釋南一向獨來獨往,他的私生活如何,用得著我來發表言論嗎?沒準,這就是我所沒有見過的他的另一面呢?
對像是莊堇又怎麼了?
說到底,和莊堇有仇的是我。就算我和釋南是朋友,我也沒有立場把自己的意願強加在他身上的道理。
我,竟然是這樣對待一次又一次救我的救命恩人的。
壞了救命恩人的好事不說,還把救命恩人給臭罵了一頓……
一想到關燈前,釋南那張冷的和放到冰窖里一樣的臉,我忍不住拿頭去撞牆。
他沒動手打我,真是,很顧念生死之交的情分了。
甚是懊悔的在心裡把自己鞭撻了一遍後,我猜想釋南出去上哪兒了。
天這麼晚,山莊又沒有空餘的房間……
上隔壁,和莊堇繼續被我打斷的事情去了?
好像,有可能。
看莊堇那樣子,沒有拒絕釋南的意思。要是釋南主動敲她的門,她肯定會十分樂意開……
正想著,門開了。
我連忙跑回屋裡,伸手把檯燈打開。釋南正彎腰拿衣服,抬頭,看了我一眼。
臉冰冷,眼,也冰冷。
我心中忐忑,往前走了幾步。想說什麼緩解下,愣是沒好意思。
釋南拿起衣服,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我在門要被關上那一刻沖了出去,叫住了釋南。
釋南回頭,定定的看看我。
我咧嘴不好意思的一笑,走到他身前把從床頭櫃裡找到的小雨衣塞到他手裡。在他愣住的時候,呲牙笑道,「關愛健康,關愛健康。」
莊堇那麼隨便,是吧,誰知道有沒有問題。
走廊里光線不亮,釋南的臉,籠罩在一片黑暗之中。
見他不說話,我又道,「那什麼,是我的敵人,不是你的,你不顧忌我的感受……」瞄到他手裡拎著的皮衣,我沒話找話,「你看,你愛穿黑色的皮衣,莊堇也是,多般配。」
後退兩步,我回了房間。在關門前,對釋南胡言亂語道,「你,玩的開心,玩的開心!百年好合,早生貴子……」
門一關,我靠在牆上長長松出一口氣。
媽媽呀,活這麼大,第一次笑的這麼累。揉揉發僵的臉,洗漱睡覺。
心中發空,難以入眠,輾轉反側良久。好吧,其實還是對釋南和莊堇的事很有意見!
做出的大度事說出的大度話,全是裝的。
沒睡好,頂著一對黑眼圈起床,和熊貓一樣。
洗漱過後,去前院吃早飯。特別掃了一眼,沒見到釋南和莊堇。
可能,還沒起床吧。
紀浩然坐在角落裡,身邊兒沒有警察。我揉了揉有些疼的脖子,坐了過去。
互看一眼,又是同時出聲。
我問他身邊的警察呢,他問我釋南呢。
我喝了口甜絲絲的白粥,說釋南還沒起床呢。
紀浩然一臉陰鬱,好一會兒,對我道,「蘇青檸,你的私事我本不應該管,南哥人也不錯。可,你別忘了,你還有陸明呢。」
「你有病吧!我和他就是過命之交的哥們兒。」
我狠狠瞪紀浩然一眼,我和釋南純潔的和張白紙一樣!再說,釋南現在可是美人在懷。
美人,34d,紀浩然他懂嗎懂嗎?
紀浩然眼睛突然變紅,像是要哭出來一樣,「你不明白,失去至愛的滋味。陸明把你當命,你不能把他當草。」
好吧,周佳琪的死對紀浩然打擊太大,我不和他一般見識。
瞄到釋南從後院一步一晃走出來,我再次問紀浩然那個警察哪裡去了。
「下山谷了。」紀浩然回道,「昨天傍晚,小張的屍體被發現了。槍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