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4 章 乾的漂亮!多加醋少加鹽,撒把辣椒neng酥它!
無止真人曾經無數對我說過,人,都有命數。在這一輩子裡,會經歷各種大大小小的劫難。
而這些劫里,我想要千軍萬馬共同經歷的,就只有高考了!
在高三前,要是有我問我這輩子最怕的是什麼,最恨的是什麼。我會毫不猶豫的說,最怕的是快要煞變想把我掐死的宋麗敏,最恨的是無惡不做,最後借著精神病名義逃過法律制裁的變態恭叔。
而高考之後,我的答案只有一個。
高考,而且沒有之一!
那整整一年刻骨銘心的摧殘折磨……
如果不是有陸明在另一座城市等著我,我肯定會當逃兵。
這其中,還有段小插曲。
我後面不是有兩個影子,一個無止真人一個常老四嗎?我曾經起過歪心眼,想在高考時,讓這兩貨給我傳遞傳遞答案啥的,也好助我一臂之力,考上個好點的大學。
這一不動氣二不動力,不會傷到它們倆個那微弱的本元。這兩貨在我身後跟了十幾年靠著我活著,提這點要求不算過份吧?!
可沒想到,我費了盡半年的嘴皮子都沒說成功。
為嘛?
常老四不識字……
身為一條修行還沒到家就被剝離了肉體的蛇魂,它根本不懂人類的蝌蚪小文。就是說人話,還是在我身後這些年,為和無止真人那吵架憋著氣學會的。
沒錯,這一蛇一鬼的爭鬥從來沒停止過。以前它們倆不現身,我不知道有多鬧騰。
現在可到好,有時半夜睡著睡著就被吵醒。
無止真人全無世外高人的范兒,一張嘴不是老長蟲就是爛蛤蟆。常老四也不甘示弱,左一個老雜毛,右一個臭道士。
兩老貨翻舊帳翻到來氣時,還會上演全武行。吆五喝六的抽陣瘋後,能消停兩天不出現……
我要是有金箍棒,非戳死它們不可。
麻痹,加起來一千多歲的玩意了,能不能給我這後生晚輩做個好榜樣了!
無止真人不同意幫我,是因為他覺得這是不對的。嗯,正義感多強,天天和常老四打的不可開交,還在這和我說我高考作弊是不對的!
果真是無恥真人!
氣的我直和它嚷嚷,「我當年刨你老墳是刨對了。要是知道你今天在這和我酸,我非把你骨頭泡醋里不可!」
無恥真人呵呵一笑,「你以為你沒有?你爸你媽拿來給我裝骨的罈子,是你家醃鹹菜的!」
我低頭不語,心中暗笑:爸,媽,乾的漂亮!多放醋少放鹽,撒把辣椒neng酥它!
後來,無止真人還是同意了。可能是看我天天挑燈夜戰,太痛苦了。不過那會兒離我高考只剩下不到兩個月時間了。
不管咋說吧,同意了比不同意強,剩下的時間我們倆磨合了一下,最後那次月考,我的成績飆到五百六十多分。
當時那個樂,別提了!別看我知道自己考好大學無望,可第一志願還是填了個一本院校的。
這要是真考上了,那人生就此邁上一個新台階!
然後就是高考,高考第一天第一節是語文。這,是無止真人傳答最好的科目了,因為它對那些知乎者也比我們現代人要明白多了。
可偏偏,事就壞在語文上。
那年的考題也不知道是哪個孫子出的,一道閱讀題是《道德經》。
下面的問題大致是讓談談老子的一生,還有試論道家學派在當今社會的發展和對人們的影響。(大致就是這個意思吧,時間太久記不清了。)
無止真人一下子就炸毛了!讓它一個純道門中人,去看一群黃毛小兒妄議它門派祖宗,它是萬萬不能接受的。
然後,屁也不放一個就沒影兒了。再出現,高考結束了……
我欲哭無淚啊,我他媽的招誰惹誰了,居然連老天都和我作對!
又在火上烤了一個月後,高考成績下來了,錄取通知書,也先後發放到各個同學的手中。
鄭靜考上了河北一所大學,周玉婷考上了青島的,馮玉青考到湖南那邊兒的……
我側面打聽了下,李丹考的不錯,就是遠點,一桿子支到杭州去了。
八月初,我忐忑中也拿到了開啟我新生活的那張紙。
要是只喊前邊四個字,那所大學在東北這嘎搭叫出去絕對是響噹噹的。是個人聽了,就得堅起大拇指,說一句小姑娘不錯,有前途。
可惜,在那四個字後面,還帶著附屬學院四個字。
就這四個字,硬是把重點大學變成了低了不只一個檔次的三本院校。
不過也無所謂了,能和陸明在一個城市就行。
可惜,並不近。
他在城北,我在城西南方向的大學城,中間隔著無數商業區,步行街。地鐵正在修,坐公交,一路順的話,要一個半小時的時間。要是堵,就沒時候兒了。
開學那天,陸明送我去報到。然後,又送我去寢室樓。
我們大一新生的寢室樓是老樓,很老的那種,外牆已經斑駁,裡面的門窗也已經老舊。可設施卻很齊全,每個寢室住四個人,每層樓共用兩個衛生間和一個大浴室,洗漱的地方也很方便。
陸明剛把我送進寢室,電話就響了,他媽的。
沒,我可沒罵人,電話真是陸明他媽打來的。
說她人現在正在陸明學校的大門口,讓陸明趕緊,速度,麻溜的過去。
沒等陸明把電話放下,我已經把寢室門拉開,做了個請的動作。
這一年來,他媽對我們可算是窮追猛打。今天我開學,她用腳指頭想,也知道陸明是在我這。
陸明走後,我坐在床上看著灰塵四起的寢室發呆。
剛想起來收拾東西,門被『咣』的一下踢開了。一個穿著藍色齊膝短裙,腳蹬白色高跟涼鞋,長發齊腰的漂亮妹子走了進來。
一邊打電話,一邊哭喊,「……狗日賊娃子!我為你放棄第一志願來上這個破學校,都辦了入學手續了,然後你告訴我,你要復讀!曾大偉,你就是想分手,也不用這樣坑我,你毀了我一輩子!」
『啪』的一下摔掉電話,漂亮妹子坐在靠窗的床上放聲大哭。一邊哭一邊往地上扔東西。書本,衣服,化妝品,伸手能夠著的都給砸了……
我摸摸鼻子,鳥悄收拾自己的東西。
別說和這妹子還不認識,就是認識,這種事兒也沒法兒勸。被甩就夠走背字兒的了,還被渣男騙的放棄第一志願,從溫暖的南方來到東北這個破爛大學……
擱誰,誰都鬧心。
我東西收拾一半,漂亮妹子哭的正歡,門外走進一個人。
一頭乾淨利落的短髮,一身灰白相間的運動服。背著囊囊一個大書包,左手一隻行禮箱,右手裡握著一瓶礦泉水。
長相帥氣,是一打起藍球來,可以讓女生尖叫那種。
他進來的那一瞬,我以為他就是漂亮妹子電話里的那個賤娃子曾大偉。在電話里說那番話,只是為了逗漂亮妹子玩。
半分鐘後,我錯了。
原來是『她』不是『他』,這位長相帥氣的同學,是我們的寢室的另一位室友。
這帥妞兒,不僅有爺們兒一樣吸引女人的外貌,還有爺們兒一樣直爽的性格。
見寢室里這個亂,漂亮妹子坐在床上哭,極帥氣的吹了下劉海,挑挑眉問我,「咋?才第一天開學就熊人?你哪嘎搭來的?咋這牛氣呢?找不自在呢?」
哎呀我去,這帥氣的動作,這邪魅又挑釁的眼神……
我不僅看愣了。
帥妞被我看的臉紅,瞪大眼睛,粗著嗓子喊了句,「看屁呢!」
我連忙收起花痴相,「我長春那嘎搭來的!」然後指了指漂亮妹子,輕聲說了『分手』兩字。
漂亮妹子這會兒也說話了,說不是我欺負她,咬牙切齒的說她是被狗給咬了。
帥妞一聽明白了,摸摸脖子,歉意的笑了。
東北人真爽,路見不平問一句,這都是小事兒,我也不會往心裡去這個。
小插曲一鬧,漂亮妹子不哭了,開始下地收拾東西。
我們三個一邊收拾一邊聊天,一會兒就打成了一片,對彼此也有了初步了解。
那個漂亮妹子叫張玉欣,是正經八百的川妹子,來這上大學,是和男友(前)商量好的,結果被放了鴿子。帥妞叫王子蓉,本市的。高考時正好大病,發揮失常。本來想復讀一年,可實在是對再念一次高三心打顫,就隨便找個學校上了。(隨便,心塞,我考的好艱難……)
王子蓉如是說,「現在,就是混文憑的年代。看著吧,等咱們畢業的時候,找好工作都得碩士生起步。我浪費那一年去復讀高三,不如這四年穩紮穩打,然後考個好學校的碩士……」
我對這玩意不懂,聽著有一種很有道理的感覺。
我們三個都不是捻輕怕重的,一會兒時間就把寢室打掃的窗明几亮。坐下歇了會兒,張玉欣說要請我和王子蓉出去吃飯。語氣一頓,又說等會第四個人來了一起去。
應該是覺得孤立別人不好。
第四個人沒讓我們久等,我們三個才坐上打了一輪撲克,她就推門進來了。
排場夠大,兩男兩女,目測是爹媽爸爸加姑姑或是阿姨。這個拿箱子那個拎盆,她自己就抱著個半人高的大熊。進門後掃了一圈,冷著臉,一聲不吱的站到靠窗的那張床邊上了。
一位阿姨往我們身邊一站,笑了,「那張床是哪位同學的?能不能打個商量,我家瑤瑤有哮喘病,可以換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