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05 章 你師父真帥 感謝我叫小星星打賞的5個巧克力;
場景很壯觀。
樹木並不多的小樹林裡,釋南的師父坐在高台之上,右手持槌,每誦一段我聽不懂的經文。便會輕敲一下。
輕朗,不似老人家的聲音在裹在寒風中,有讓人靜心寧氣的作用。
本來我跟在幾十隻鬼打一架。心緒有些雜。聽了會釋南師父的佛音後,思緒慢慢平靜下來。再無燥意。
眼前那些一眼望不清個數的厲鬼也是,雖然還是原本的模樣,身上的怨氣也沒減輕,可,的的確確在沒有符咒的情況下安靜下來。
盤腿往地上一坐,似虔誠的信徒一般。
經文誦了十幾分鐘後,耳側的呼嘯風聲小了。
仿佛狂燥的風也被佛音所感染,選擇安靜下來。
我靠著釋南,深吸一口氣,緩緩吐出,對他輕聲道,「你師父真帥!」
真的很有范兒!
高台之上,衣帶飄飄。迎著寒風,聲音始終如一,不高不昂,不低不卑。每一個字,都能準確入到聽佛人的耳朵中,音準意達。
如果他是在給人講經,能做到這個程度上不算什麼。可,他是在給鬼,是在西藏荒涼之地。在大雪紛飛的夜晚給無數厲鬼講經誦佛……盡助役劃。
此時的釋南師父在我眼中,儼然是一位得道高僧。
釋南低下頭看我,道,「是很帥……怎麼樣,我也去講個?」
我側頭看他,想大笑,忍住了,「你?你會背經文嗎?別搞笑了成嗎?」
從來沒聽他念過佛號,自我認識他。他就大爺不離嘴。
「怎麼不會。」釋南回道,「從小背經文長大的……我名字就是從佛經中來的。」
我剛想問哪一句,付叔靠近我們,輕聲對釋南道,「仁南,你帶小蘇回去吧。我在這裡陪你師父……」
釋南點頭,對付叔道,「有事給我打電話。」
說罷,握著我肩膀往回走。
回去的路上坡頂風,連喘氣都費勁,更不用提說話了。直到走回到帳篷群里,憋悶感才算好些。
我回頭往山坡下掃了一眼。
黑蒙蒙一片,像是籠罩了一層濃霧一樣,分辨不出釋南的師父和付叔在哪裡。
回到帳篷里,我捂著嗡嗡直響的兩個耳朵猛揉。坐著火灶前喝了一大杯酥油茶,身上才算是暖和過來。
釋南問我餓不餓,我對他搖頭。本來有點小餓,可喝了那麼一大杯酥油茶,哪還吃得下東西。
「那就接著睡,離天亮還早。」釋南躺下,拍了拍身側。
我背對著他窩在他懷裡,視線正好落在帳篷的門口。想了下,對釋南道,「釋南,鬼是有人故意放進來的。」
「嗯?怎麼說?」釋南問。
我扭頭看他,道,「那些鬼,由少到多分本批進來的,好像,在試探我一樣。而且,在那些鬼進來前,我聽到帳篷外有腳步聲。」
不是我不信付叔,我也確定這些鬼能進來和帳篷內的符咒掉了有關。
我甚至能回想起來,那張符咒是我把帘子挑起一個小縫向外看鬼時被風吹掉的。
可,這種種不代表,我會忽略了這其中的一些細節。
釋南沉思,火光下,他的側臉忽明忽暗。
我轉過身去,對他問,「你和你師父還有付叔說過我都會什麼嗎?會不會是他們其中的一個來試探我?」
就像是當初謝金的『叔』,謝宏眾一樣。
釋南抱住我搖頭,「你的事我沒對他們說什麼,只說你會陰陽。不過,付叔叫我出去時我師父已經在眾鬼前面往下走了,付叔那會兒站的方位倒是靠近這裡,只是,看著那麼多隻鬼往下去,他怎麼會折到這裡試里。再說,身為長輩,他們和你過幾招試試你本事不算過分,沒有理由會在我不在的時候,偷偷來到這裡來試。」
也對。
我把額頭頂在釋南胸膛上,道,「那會是誰呢?我確定,肯定會有這麼一個人。」
如果是我自己,我會懷疑自己聽錯了。可常老四,是不會感覺錯的。
居在別的帳篷里的藏民誤打誤撞在我帳外,是個巧合?
不可能。
這麼大的風雪,哪個藏民腦袋有病出來聽別人牆角。而且,幾乎是在我聽到腳步聲後不久,鬼就一隻連著一群的鑽進來……
釋南輕捻我耳垂,道,「在事情弄清楚前,咱們多加小心。等風雪停了,坐下來和我師父好好談談落蘇的事。談完,馬上回去。」
我點頭,耳垂上傳來癢意,把頭扭到一旁去了。
釋南把下巴點在我額頭上,我嫌痛,抬手打了下他。他輕笑出聲,道,「睡吧……」
先前睡了會兒,已經沒什麼困意。釋南倒睡的快,沒一會兒,呼吸就平緩下來。
我沒吵他,換了個舒服些的姿勢,摸著左手上的戒指亂七八糟的想事。
很雜,沒個頭續。
最多的,是從這裡回去後,打算和無止真人好好談談。
我以前只是它的徒弟,做什麼,去哪,全都聽它老人家的。不看重生死,活下來算賺的,死了也沒什麼大不了。
現在,我身份多了一種,心態也跟著變了很多。
我不想再像以前那樣奔波拼命,只想和身後的人,安安穩穩的過日子。
我知道我們兩個想安穩很難,我說的是相對安穩,離危險的事,越遠越好。
這次的暴風雪很大,足足下了兩天才停。
當雪停風靜,西藏的美景展現在我眼前。
那天藍的,看一眼,心曠神怡!天上的白雲,遠處的雪山與近處的羊群相交映,說不出的漂亮!
在這兩天夜裡,釋南的師父一直在給鬼講經誦佛。
這兩夜的辛苦,有沒有對那些聽經念佛的厲鬼起作用我不清楚,我清楚的是,釋南的師父因此病了。
也是,那麼大年紀了,不像別人家的老人家一樣在這裡烤烤火灶,喝喝酥油茶,反而在大雪天的日子裡在外面入定打坐……
不病才怪!
病不是很嚴重,吃了藥,休息了一天後,神色基本回復。
好後沒有馬上處理落蘇的事,而是讓我和付叔比劃幾下,看看我本事如何。
如此一來,更加讓我和釋南確定那天在帳篷外的人,不是他們兩個人之間的一個了。
那會是誰?難道這裡還有別的,身藏不露的陰陽先生?
付叔身手不弱,和我交手時幾乎沒留餘力。反倒是我,幾番認慫,拿著心眼,不和他往實了打。
一,他從小看著釋南長大,是釋南除了師父外最尊重尊敬的人。
二,釋南不和他師父,付叔交我的底,肯定有他自己的考慮。既是如此,那我就得變的讓人捉摸不定才行。
後來我問過釋南,我會控鬼和控蛇,謝金的『叔』都知道,他怎麼一句也不和釋南的師父談?
釋南說,謝金的『叔』已經很多年不和他們來往。這次在東北幾次三番遇到,也是難得。
我和付叔的打鬥,以付叔犯攻兩拳,我無力承接,在他的拳風下猛的後退幾步為終。
在我接過釋南遞過來的溫開水猛灌兩口時,付叔輕聲道,「還行,底子不錯,以後多煉煉。沒事時,讓仁南多教教你。」
我對付叔搖頭,道,「釋南不教我,他只會打我。」
釋南的師父聽了,睜眼向釋南掃過來。語氣不輕不重,卻威嚴十足的道,「胡鬧!再聽你打妻,為師定不饒你!」
釋南看我笑,「好,又多了一靠山。我算是不敢碰你了。」
我也忍不住嘿嘿笑,其實只是玩笑話,卻沒想到釋南的師父這麼痛快就把話撂下了。
和付叔過完招後,接下來就是談落蘇的事。
應該說的,在電話里差不多都說了。我拿出鎮魂鈴,把落蘇從裡面放了出來。
女人模樣的落蘇,怨氣淡到幾乎感覺不到。她出來後,優雅的在帳篷里走了兩圈後,側身坐在了火灶旁邊。
我們四個的視線,都落在落蘇的身上。一時間,帳篷里很靜。
許久,釋南的師父緩緩出聲,道,「看現在這個樣子,倒是像個靈物。怨氣不重,也沒感覺到什麼殺氣……說這是字靈,不為過。」
正說著,落蘇從地上緩緩站起來。幾步間,形態大變。身材抽高,前胸變平,臉,由那個漂亮女人變成了那個面相極凶的男落蘇。
男落蘇性子不好,形態剛一定好,馬上往帳篷上沖,想要出去。
付叔兩步跨過去,手腕一翻,拿起一張符就想往男落蘇身上點。釋南連忙攔住,伸手把男落蘇抓住重新塞回到鎮靈魂里後,對付叔道,「不能打,不僅打不死,反而是在幫它。出了這裡,用不了多久,它就會在別處出現。」
「打不死,在別處出現……」釋南的師父微微側頭,看著我們道,「也不是說,形成它的那種能量,是源源不斷的。」
「嗯?」我抬頭看釋南的師父,沒聽明白這句話。
顯然,釋南也沒聽明白。他把鈴鐺交給我後,對他師父道,「師父,你往細了說說,我沒聽明白。」
釋南的師父點頭,輕聲道,「凡是精靈之物,形成,必要有一定的能量。這個能量,來源不同,作用也有所不同……按理說,字寫在紙上,能提供給這靈的能量不會源源不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