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7 章 為了破那個陣,龔叔也是蠻拼的
把小落靈魂困了整整兩年的那個陣,在河北。準確的說,是在京都邊兒上,一個在陽台會接到中國移動『北京歡迎你』,在廚房會接到『河北省歡迎你』的地方。
接下來的幾天,我又和沈游通了幾次電話。
沈游一而再再而三的問我關於小落的事。
對於小落,我藏了話。我沒有告訴他,現在天天跟在angel身邊的那個被angel視為歌唱天才的孩子,就是小落。
至於在哪裡,我告訴他,小落無處不在。不過,肯定是躲著李子顧和他那隻鈴鐺的。
沈游還在乎的是,小落是不是真如李子顧所說,在被陣法壓了兩年後,怨氣大增,成了一隻厲鬼。
我告訴他是。
如果小落沒有在逃出那個陣法的一剎那,在機緣巧合下進入童童的肉體的話,她的確已經成了一隻厲鬼。
從沈游的聲音里,可以聽得出他很痛心。
他讓我想想辦法,讓他和小落見上一面。見上一面,親口說聲對不起,也算是圓了心愿了。
我倒是想幫他了了心愿,可小落在童童的身體裡,在陣法被破前根本就出不來。
想了想,我告訴沈游,等陣法破了,小落身上的怨氣有所收斂時,我再讓他和小落見面,成全他一片痴情。
這話一出,沈游對把陣法破了,更加期待了。
在沈游一個勁兒的打聽小落的事情時,我也忍不住心中的熊熊八卦之火,和沈游打聽了angel到底對小落有什麼樣的大恨,以至於不惜要害死小落。
還有就是,沈游在這件事中,充當的是什麼樣的角色。
按照他對小落的深情,怎麼會任李子顧和angel把小落的靈魂壓了兩年,而且,還和angel訂了婚。
沈游苦笑了,在電話里對我說,「其實,angel和小落,並不是親生姐妹。angel的媽媽,和小落的爸爸,是二婚。她們,是同父異母的姐妹。」
二婚的家庭,在對待孩子時,很難達到平等兩字。
小落的爸爸,總覺得angel的媽媽是後媽,對小落不是很好。所以,他處處都偏向小落。最大的不平,就是花大價錢讓小落去學聲樂。
相反,對angel就沒有那麼慷慨了。他說angel天資不足,不肯讓angel接觸音樂方面的事。不過,也不是什麼也不讓,他讓angel去學書法和美術。
小落爸爸給的,不是angel想要的。於是,從小到大,她都只能眼睜睜看著小落在學校里出風頭,被誇贊。
開長日久,小小的angel,心裡怎麼會好受?
至於angel怨上小落,是在angel念高一那一年。
那年,angel的媽媽因病過逝了。當時小落正在封閉學校里備戰高考。小落的爸爸以小落面臨高考,不能受刺激為由,硬是把這個消息給壓下了。
等小落歡歡喜喜的高考完回家,angel媽媽的三七都過了。
再後來,就是angel高考。angel第一志願想填復旦,和小落念一樣的學校。小落的爸爸以報的太高為由,沒讓填,轉而讓angel填了另一個也是重點,可離家卻很遠的學校。
結果,angel的分數,剛好壓著那一年復旦的分數線一分……
再後來,是沈游。
沈游本來是angel先認識的,雖然兩人還只是朋友關係,她卻滿心歡喜的把沈游當成男朋友介紹給自己的朋友們以及小落。
誰知道,沈游對angel沒意思,反而一眼相中了笑的甜甜的,氣質絕佳的馮佳落……
從小到大的種種情緒積壓下來,angel再也忍受不住了。當小落參加歌唱比賽,開始拿名次的時候,她徹底爆發。
至於沈游這兩年的態度……
「蘇小姐……」沈游輕聲道了一句,「如果我不屈服,那小落,會永遠被那個陣法壓著……我想過報警,可那會小落已經入土為安了,再說,就算沒有入土,也改變不了她是自己從樓上跳下來的事實。當時,有很多目擊者,的確是她自己跳下去的……說有鬼有怪?警察信嗎?」
沈游的無奈,我深深的感覺到了。如果他一再的堅持的話,警察會把他當成個神經病,然後,送進精神病醫院。
再後呢?
angel和李子顧發現他對這件事有懷疑,會用對付小落的方法,讓沈游死於憂鬱症或是別的病,反正,查都查不到。
屆時,那個陣法里被壓著的人,不,被壓著的鬼,就不僅僅是小落了。
對於這個,我還有一個疑惑。既然李子顧有那麼大的能耐,他為什麼不直接把小落的鬼魂給打的魂飛魄散,反而是用一個陣壓著。
再厲害的陣,也有破的時候。就像是現在,小落還不是一樣跑了。陣宏狂巴。
他這樣做,不是給自己留後患嗎?
對於這點,沈游也不是很明白。他真正取得angel的信任,已經是很久以後的事了。對於以前的事,angel和李子顧根本不對他說。
和沈游敲定了去破陣的事情後,就開始敲定時間。
沈游不僅是angel的未婚夫,他還是angel的特別助理,也叫經濟人。他要打理angel的日程,通告什麼的。
在不驚動angel和李子顧的情況下,他很難離開。最後,在他的努力下,終於在一月中旬排出了五天時間。
那會兒,正是中小學生放假後,賽區決賽還沒開始的幾天空檔。
只要破陣的速度夠快,童童會在決賽前,回到他自己的身體裡。小落,也能借著小年前夕鬼門大門的時候,回到地府之中,步入輪迴。
總之,一切都能在舊曆年來臨前,有一個圓滿的結局。
本來,我是不想跟著去河北的。既然沈游願意配合,那隻要龔叔跟過去就行了。可誰知,沈游只信得著我,根本不相信我身後還有一個牛逼轟轟的陰陽先生。
信任這種東西很奇怪,走心,不能強來。
我想了幾天,同意了。反正我過年也不回家,無非是找個供吃供住的地方打一個月零工,順帶掙幾個零花錢。
往年,陸明會陪著我。今年,他要回家和他媽談戶口的事兒。
反正,也沒事兒。那就去吧。
於是,又晃蕩了一個月左右的時間,在小落的颱風越來越成熟的時候,我踏上了開往北京的火車。
為什麼是火車?
因為當時火車不是實名制!沈游和李子顧和angel說的是他要回江蘇老家,他要是做飛機,網上一查就查出來。
龔叔早於我們六七天就出發了。他現在的身份是通緝犯,連火車都不能坐。他只能在小城裡搭公共汽車,專找偏僻的城鎮走。
說真的,為了破那個陣,龔叔也是蠻拼的。如果不是我曾經親眼見識過他煉屍油什麼的,我真想在心裡把他當成個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