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7 章 這種愛的鑑證,應該讓它一直爛到見骨傷肺!
心,一抖再抖,根本不受自己的控制。
在釋南再次想把衣服拉下時。我握住了他的手腕。深呼一口氣後,把視線在釋南的後背上落穩。
甚至是,同他後背上的一隻眼睛相互對視良久。
閉上眼再次穩了穩膽後,我鬆開釋南的手,著手處理他後背上的傷。
釋南的後背上,淤青便布,有不少老舊的疤痕。右肩胛骨上的這一片青,是最新的。不僅青,帶著了細小的傷口。
因為沒有處理過,傷口微微外番,有化膿的跡象。
我定了定心,拿起一塊酒精棉。小心翼翼的沾了上去。
釋南一抖,我連忙把手抬了起來。等他平靜下來後,再次用酒精棉輕輕的擦。
如此幾回,我忍不住皺眉,抬起左手按住了他的左肩,「大老爺們家家的,能不能別抖了?就這麼幾道小口子,至於你痛成這樣兒嗎?」
丫右手上的傷口比這重多了,用酒精消毒的時候,沒見丫眨下眼睛過,現在這是怎麼了。
釋南徐徐吁出一口長氣,沉默一小會兒後,道,「我不動了。你把我眼睛放開吧。」
呃……
左手心微癢。似有小羽毛輕輕划過一樣。
我把左手拿起來,釋南左肩上的眼睛輕眨,微微轉動,看向了我。
我咽下一口吐沫,鎮定的和那隻眼對視了兩秒,低下頭繼續處理傷口。
又輕擦了幾下後,我發現釋南這個大老爺們兒抖的原因了。他後右肩這幾道傷口都不算重,可其中有一道,卻正好划過一隻緊合著的眼睛。
酒精棉往上一沾,那隻眼睛就一緊,隨之,釋南也就一抖……
這,大爺的,這要是有人拿著酒精往我眼睛上戳。我豈止是抖?我得急!
發現原因後。我擦拭那裡時格外小心。怕酒精會留進去,用半乾的酒精棉,並且用手指小心翼翼的擋著。
釋南正在發燒,後背滾燙。我心緊繃著,指尖冰涼。輕按是去,指肚竟然微微的發麻發漲。
慎之又慎的把那幾道小傷口清理完,再次抬眼看釋南的後背,心中還是發怵,可懼意,卻不那麼濃了。
長長吁出一口壓在心底的氣後,我從藥箱裡翻出消炎的藥水,動作輕柔的把他後背塗了一遍。
不得不說,自從和釋南重逢,我這包紮傷口的技術水平是日益見長。已經從最初級的用水沖沖血,再拿紗布包成一個包只,變成熟練運用各種消毒消炎藥水,還能用無菌紗布疊成薄薄的小片,用膠帶整齊的粘在傷口上。
就是釋南的後背比較具有挑戰性,在粘膠帶時,要算計角度,避開傷口周圍的眼睛。如此一來,最後一道程序就是費神費力費時。
正當我和一隻小小的桃花眼對視,研究要如何才不能沾在它的眼角上時,釋南淡淡的開口,「蘇青檸。」
「嗯?」我看向他後腦勺,「怎麼了?弄痛了?」
「沒有。」釋南小小沉默,道,「你沒有話想問?」
我剛算計好一個角度,想把膠帶粘下去。聽了這話,我把手抬起來了。
我當然有話想問啊,多了去了!可一想到,我偷窺的事兒被赤裸裸的抓包,就感覺原來和他一樣大小的靈魂,瞬間打了個五五折。看他,得仰視……
在這種心態下,我哪兒還怎麼問得出口。
「不問算了。」釋南道,「以後也別問。」
「別,別啊!」我連忙打住,「我……」
好吧,我好奇心就是重!不然,當初也不會冒險偷窺釋南後背有沒有眼睛了。
於是,我想了想,把心中的疑惑問了出來。
釋南這一後背的眼睛,是怎麼來的?是打娘胎裡帶出來的,還是後來發生了什麼詭異的事兒,長上去的?
就像我,平凡到不行的一個人,就因為挖了墳,而在身後多了兩條影子。
釋南的聲音有些飄忽,說他後背這眼睛,是後來長的。他記得他小時候,後背沒有什麼異常,到了八九歲的樣子,後背上的某一處,慢慢長出了緊合著的眼睛一樣的東西,竟然還有小小的睫毛。用手一按,能感覺到下面有眼球一樣的東西。
我把手輕輕按到一隻未睜的眼睛,果真,能感覺到眼球在滑動。
這,釋南牛啊!別人身上頂多長几個青春美麗疙瘩豆,他可到好,長了一後背發現美的眼睛……
把第一個問題問清後,我又問第二個。
他後背上到底有幾隻睜開的眼睛,為什麼我記得北京酒後,看到的是兩隻,而現在,卻是四隻。
難道說,他後背上的眼睛都能睜開,睜幾隻,隨他自己的意?
釋南說不是,說這些眼睛,最初都是閉著的。這四隻,是後來一隻一隻睜開。每一次,都會發燒有病,從鬼門關前走一遭。
說到這裡,釋南語氣裡帶了一絲煩躁,「蘇青檸,你丫真是我克星!」
我立起眼睛,一巴掌抽在他後背上。大爺的,我怎麼就又是他克星了,我這段時間已經不給他惹事了好不好,走蛟的事,全是他自己惹身上的!
釋南倒吸一口涼氣,回手狠狠打了下我後,說第一隻眼睛睜開,就是因為我。
呃,第二次見面,我把他當成賊。然後,拿著小桌子就照他後背拍了下去……
當時他後背就腫了,後來又被我一姨媽巾破了運道,然後,再後,最後。反正,就開啟了美麗新世界……
我抬手把臉捂上,愧疚之情難以言表。何著,釋南的第一隻眼睛是被我拍開的。怪不得他當時那麼凶神惡煞,怪不得最初重逢時,他冰冷冷的,說後會無期。
「哪個是第一隻睜開的眼睛?」我弱弱的問,「我要和它說聲對不起……」
釋南沒說話,可左肩上那隻眼,卻看著我眨了眨。看來,就是這隻了……
好好兒看了幾眼後,我發現我不僅不怕了,反而有一種,這隻眼睛和我是舊識的感覺。想著,伸出手指去摸。
釋南瞬間炸毛,一把把我手握住,「你丫想幹嗎?一桌子拍開後,再一手指戳瞎?」
「去你的!我又沒病!」甩開他,我把手收了回來,「那你這次發燒,是又要睜開一眼眼睛了?」
「昨天晚上已經睜開了。」釋南道,「最下面那隻小的。」
我瞄過去。很小,半睜,和沒睡醒一樣。
「問完沒,問完了快點上藥。或是先上藥,等我穿上衣服你再問。」
我白了他一眼,「是你讓我問的,又不是我主動要問的。」
好像,也沒有什麼要問的了。他這一後背的眼睛,對我來說是未知新事物。也正因為未知,所以問題都少的可憐。
把紗布輕輕蓋在他傷口上,我突然想起一件事兒,「你為毛不讓莊堇給你包紮?」
兩人有時間有興趣一滾再滾,滾完再滾,就不能百滾之中抽出點時間把傷口處理一下?
要是早點消消毒,這傷口也不置於發炎化膿。
等等……縱丸吐技。
我盯著那幾道細細的傷口認真看……
「釋南,你這不會是讓莊堇給撓的吧!」要是這樣,更他媽的不應該讓我來幫忙上藥了好嗎好嗎?
這種愛的鑑證,應該讓它一直一直爛下去,爛到見骨傷肺!
釋南長嘆一聲,語氣裡帶了幾分無奈,「走蛟一尾巴掃的。不然這麼點小傷早好了,哪能嚴重到發炎化膿的地步上……」
我爬上前去細看了看,的確,不像是人的手指甲印。然後暮然想起,莊堇沒有指甲。
自打在升財山莊畫裡看到那隻天外來手後,我就得一毛病。見人就看手,看看是不是搽著粉紅的指甲油,在脈門上長著一顆紅痣。
莊堇做為我的頭號懷疑對像,在山莊時,我就趁機把她的兩隻手看了個遍。
我哦了一聲,道,「不是她撓的,她上上藥也成吧。何必拖到現在,不然早好了……」
釋南深深吸了一口氣,後背一動,我放上去的乾淨紗布滑落在一旁。
我一把按住要起來的他,「行了行了,我不說這個了,馬上就好,你別動,再堅持下。」
「蘇青檸,」釋南爬回去,說出的話有點咬牙切齒,「不是人人都是你……」
「我怎麼了我!」
「腦子缺弦到無力回天的地步上!」
「釋南你起來,咱們打一架,我要為我的智商討個說法。」
「正有此意,」釋南爽快答應,「我也要為我的清白討個公道。」
先下手為強,後下手遭殃!見釋南要起來,我一把抓過枕頭就按在他腦袋上。
還給清白討個公道!我都撞見了,他還裝個屁的大尾巴狼!
剛剛,從這屋裡走出去的是鬼?
上了就上了,有毛不意思的!我雖然生氣他找這麼個和我生死相博過的賤人,可看在和他是哥們的份上,我大度啊。
「大度你大爺!」
病貓變猛虎,釋南一把掙脫。
我眼前一黑,被蒙到被子裡。還沒等掙開,就被按爬下了。
被子外,釋南按著我的脖子,咬牙切齒的道,「蘇青檸,你用你那核桃仁大小的腦子好好想想。我這種情況,能輕易和別人上床?我精蟲上腦,憋瘋不要命了?我平時連個醫院都不敢去……」
呃,好吧,是沒有可能。
要不是剛剛釋南讓我給他後背上藥,我都已經忘記他後背有眼睛的事兒了。他在我眼中就一正常人,正常男人干點正常男人會幹的事,不是很正常嗎?
我這思維哪兒有錯了?
雖然知道自己是想錯了,可我還是死鴨嘴硬的道,「誰知你們是不是以前認識?再說,我撞見你和她接吻,是真的吧,不是我的幻覺吧!」
就算沒上床,第一次見面不也親上了?我理解的,偏差也不大。
按上我脖子上的力道微微減輕,半天,釋南道,語氣很平,「以前不認識,看到幻覺的不是你,是我……」
「幻覺?」我問,「什麼幻覺?」有問題的不是那間凶房嗎,難道二樓那間也有問題?
釋南沒說話,把手從我脖子上拿開了。
我想起來,呃,竟然動不了……
又用了兩次力,的確是動不了……
「釋南你大爺,」我大罵道,「你給我用定身咒!」
釋南的聲音遠遠傳來,「早想揍你了,你就這麼趴著吧!」
「釋南你有病!」我氣急,「我下午還有課!」
沒聲兒,我退而求其次,「你最起碼把被子給我拿下去!我喘不上氣來。」
釋南終於說話,「憋死活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