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8 章 你們慢坐,容我打個架先! 感謝齊天大聖打賞的水晶鞋,麼麼噠~
回到光明小區,我差點找錯門兒。找對門兒時,發現鑰匙已經在山谷中被摧殘的不成樣子。幾次都沒捅進鑰匙孔里。
還好,經過近一個小時的努力,鑰匙終於在被我別彎的前提下,把那扇鎖了近半年的鐵門打開了。
往屋裡一進,隨手把燈一開,我差點拐頭兒就走。
髒,亂,差這三個字已經沒法形容這個被我放置近半年的窩了!
被子,散亂的堆在床上。衣服,扔了一地。地面上,全是用過的紙吃過的包裝袋。床旁邊的小桌子上,放著一隻敞開的電飯鍋。走前煮好吃了一半的粥,現在已經,呃,經過了發霉,長毛,綠化,生蛆等等過程,變成了粘在鍋底上的黑色東西……
我撓撓頭,往廚房裡一進,跳腳!
能爛的全都爛了,不能爛的也就是煤氣灶和兩隻鍋幾隻碗了!
媽的,這日子沒法兒過了。我若喪著臉,把櫥櫃下沒折包的鹽拿出來,裝進了背包里。
我要回山谷。我要當野人……
正收拾著。房東上門。
屋裡亂成這個樣子,根本沒法見人。我連忙收拾了下自己,找出一件短袖套在了身上。然後,小心翼翼的把門打開了一個縫兒和她說話。
我這房子是押一付三租下的,年前剛續交了三個月的房租,也就是說,我的租金早就到期了。
房東沒往出扔東西,真的已經很不錯了。所以沒用房東說什麼,我自己先提出交房租,明天一準給她送過去。
房東姓邢,是個中年婦女。她一聽我說這話,笑了,「不急不急,你走那天我就在樓下小賣部里。聽你打電話說家裡誰病了……姐不急這幾個錢花。就是見燈亮了,就過來看看。怎麼樣,家裡人的病好了吧?」
我嗓子有些發堵,「好了,全好了。」
「好了就好。人活一輩子,誰還沒有個三災八難的?」邢姐笑了,「沒事兒就好。你先收拾吧,房租不急,走前能給我結清就行了。」
說著輕輕一推門,「好了,我回去哄孩子了。」
咔嚓一聲輕響,門關上了。
我在門前站了好一會兒,才趟著一地的垃圾回屋兒。
坐在滿是灰塵的床上,突然就笑了。找到梳子把頭髮盤起來,我開始收拾東西。
不是往背包里收拾,而是往外收拾。
應該洗的洗,應該擦的擦,應該扔的扔。然後,把行禮箱拉出來,往出翻夏天的衣服。
我不能遠離人群,在山谷里待一輩子。在沒死的前提下,我要好好活著。
誰知道在哪個角落裡,站著一個像邢姐這樣熱心的人。不過是寥寥數面,就在心裡給我騰出一個角落,時不時的念上幾句?
其實,人真是活給別人看的。在沒有方向的前提下,這也是一種動力。
收拾東西,收拾出不少一看就心抖的東西。
情侶衫,帶著大頭照的鑰匙扣,幾件陸明放在我這裡的衣服,兩本陸明的證書,一張銀行卡,兩張身份證複印件。
那些小來小去的東西和衣服無所謂了,證書和銀行卡,陸明肯定還要用的。
我翻出一個文件袋,把東西放了進去。
還發出一張紙,上面是我們一起給未來日子做出的規化。
是剛上大學時寫下的,墨藍色,筆力鋼勁的是他的。藍色,鬼化符一樣的字是我的。
他在上面寫,我們大學四年好好讀,不逃課不掛科,把英語四六級拿下。最好,把會計證,教師證都考一考,說不定就用上。
我的筆跡在四級上劃了個道道。別的我是不可能了,英語四級是咬牙也要拿的,不然畢業證拿不下來。
大學畢業後,好好工作。
他希望我能和他在一個公司上班,能一起牽手進,一起牽手出。
排除萬難,領證,結婚。爭取在三五年內,在這個城市,有一個處自己的小窩。
等有了寶寶,我可以按自己的意願來選擇是在家一心相夫教子還是繼續做職業女性。
我當時想了又想,在這一條後面加了花店兩個字。
我想開一家花店,到時,可以一邊帶孩子,一邊看店。要是有一天陸明累了,拼不動了,這是退路。
花店很掙錢的好伐,特別是在大學附近!除了清明節和鬼節,其餘的節日全能讓學生們過成情人節!
然後,買車。
哈哈,男人,都愛車,陸明也不例外。
我拿著那張紙反覆看了幾遍,找出一塊雙面膠,『啪』的一下拍在了門後。
我的未來,陸明早就給我規劃好了。我按著這張紙上所寫的,一樣一樣努力下去就可以了。
工作,買房,開花店,買車。
一切都和以前一樣,就是,缺了給我規劃未來的他。
不過沒差了,自己的日子,總要自己過不是。
突然發現,我很缺錢啊!缺大筆大筆的錢!
我卡里還有多少?
我進山谷前買戶外用品用了不少,現在裡面能有兩千塊?把房租繳了後,還能剩下幾塊?
當天晚上我收拾到很晚,雖然累,卻咬著牙讓屋子煥然一新,可以住人。
第二天一大早,我起了個早,拿著文件袋,頂著蒙蒙小雨去銀行取錢。
我困難是我的事,我不能仗著邢姐人好拖欠房租。
能取出兩千,出乎我的意料。數完錢,我返回查了下餘額。
七百。
看我窮的,要是一個月想不到掙錢的招兒,我就喝西北風去吧!
等等……
這七百有點長。
我靠近,再次看了眼。看了再看,不確定的數了下七後面的零。
七,七千?
我卡里有七千?
心中一沉,說不出的滋味。
這錢,是陸明打的?
分手費嗎?
那應該是我給他啊。這些年,我花了他數不清的錢。
想了想,我把那七千全部取出來,存到了他的那張卡上。
出了銀行左轉,就是快遞公司。陸明已經退校,我把卡和證書寄到了他家,寫的他的手機號碼,他媽的名字。
做完一切,我長呼一口氣,走到了大街上。
掙錢,掙錢!我要怎麼掙錢?
一沒文憑,二沒手藝,三沒工作經驗。去小飯館端盤子,暫時的吃喝倒是解決了。可要是想買房買車開花店,簡直是痴人說夢。
其實捉鬼挺掙錢的,可我沒門路。
就算有門路,也不好掙。這玩意兒,有個信任度和知名度在裡面。
沿著馬路走了挺久,不知不覺就繞到了大學的附近。暑假,又下雨,街道幾乎沒人。
站在學校的大門口,我看著院裡鬼門所在的地方走神。
把我窮瘋了,我可控鬼捉弄人,再裝神棍去收鬼了!招兒是損,可我不找好人唄!
就像前面頂著小雨急色沖沖往出走的地中海吳副校長。
讓孫明亮跟丫身後待七天,我再站到他面前說一句:呀,吳校長,我看你印堂發黑,恐怕是要有血光之災啊!這樣,身為道門中人,我普世濟懷,送你一道靈符幫你驅邪。你也不用太過不好意思,給我萬八千的就算換命了。
坑他個兩三次,我房子的首付就有了!
念頭剛一起來,我自己給拍下去了。
無止真人無數次告誡過我,入他門下,不可心起邪念。別人能不分善惡,我不能不明是非。
如果不是謹記這一條,早在吳副校長退我學時,我就用鬼玩丫了!
正想著,吳副校長已經大步流星的走過來。本來已經走過去了,卻又退回來,站到了我面前。
吳副校長指著我上下打量幾眼,突然叫道,「蘇青檸!」
我瞄了吳副校長的臉色,倒吸一口冷氣,「呀,吳校長,你印堂發黑,是不是家宅不寧?你得找個陰陽先生看看了!」
不是假話,是真的!
這段時間在山谷中,無止真人教我觀了面色。雖然是皮毛,可眼前人有沒有問題,我還是能看出來的。
吳副校長猛的瞪大了雙眼,咬牙切齒的道,「果然是你!果然是你!」
說完,一把抓住我的胳膊,「我就知道是你!這一年,你可是把我給坑苦了!」
「吳校長,有病你看病,別當街發神經!」團找華弟。
大爺!我好心告訴他他有毛病要早看,怎麼就把事兒惹身上了?
「我有病,我有病還不是因為你?」吳副校長一臉怒氣,拽著我進了一個茶廳,「今天,不把事說清楚了別想走。」
哎呀我去!我把手伸進包里,握緊了鈴鐺,「吳校長,你不鬆手可別怪我不客氣了!」
「你還想怎麼不客氣?」吳副校長血紅了雙眼,幾大步,打開一個包間的門,把我推了進去,「你眼瞅就要害的我家破人亡了!」
「飯可亂可,話不可亂說!」我站在門口對吳副校長大吼,「你……」
「蘇青檸?」身後,有人叫我的名字。
嗯?
我回頭過,看到了坐在門口處,一臉驚訝的紀浩然。還有,他身邊正看著我的釋南。
呃,媽的……
他們怎麼在這?眼下這是什麼操蛋情況?
紀浩然站起身向我走來,「蘇青檸,你怎麼在這兒。不是,不是,你這麼久……」
「我也不知道我怎麼在這兒,突然被拽進來的。」我打斷紀浩然的話,對他和他身後那人咧起嘴角一笑,「兩位,好久不見。你們慢坐,容我打個架先!」
回過頭,我對吳副校長怒吼道,「你今天要不是把事給我弄明白了,我就報警說你非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