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8 章 「你怎麼不叫我大爺。」「釋大爺好。」 感謝撒旦打賞的巧克力,麼麼噠~~
我是真心的,感覺對釋南挺抱歉的。
這事我要是不逞強的接手,以釋南的本事。肯定能看出那個陣是用來鎮魔的。
自然,會找到完美的解決方法。
我往裡一摻合,價錢減少了一半兒不說,難度蹭蹭蹭的往上增加了好幾個層次。
還好,還好收住了。
不然,化魔的陳淼一跑,這個小城的人還不得被毒殺殆盡?
我,差點成了曠世罪人。
真心誠意的對釋南說了幾聲對不起後,我從地上爬起來,回到樓頂上找鈴鐺。
我好不容易洗乾淨,學會了。
丟了,多可惜。
樓頂上光線不強。我小手電又摔丟了,只能辨出大概的方向用手去摸。
在樓下時,還沒感覺手怎麼痛。此時往那碎石磚塊上一碰,才驚覺痛的厲害!
我呲著牙,倒吸冷氣找鈴鐺時,釋南在一旁問道,「你一走半年,是拜師去了?」
我點頭。
山谷半年,無止真人用心教,我用心學,受益頗多。
「本事漲了不少。」
我回過頭眯起眼一笑,「多謝誇獎。」
漲的太少了!
如果我懂五行八卦,絕對,絕對不會把魔往出放。我想走的遠走的久。要學的東西。還有很多很多。
『叮鈴』一聲,鈴鐺被我碰到了。我連忙用左手拿起來,舉起來在眼前細看。
還好,沒摔壞。
把鈴鐺收好,本來想站起來下樓,可太累,向後一仰坐了下來。
抬頭看了眼綴滿繁星的天空,又仔細辨別了下表的時針分時。
竟然,十二點剛過!
真漫長,我以為天快亮了呢。
抬頭看了眼站在前面不遠的釋南,我對他笑道,「南哥,天不早了,出了小區不遠有旅館。」
「還不是睡的時候。要善後。」
對哦。還要善後。我抬起拳頭砸了兩下空噹噹的後腦,把一句你去睡我來善後的話給咽了回去。
這個後,我不知道我有沒有能力來善。團頁坑巴。
如果,再闖禍怎麼辦?
想了想,我從地上爬起來,跑過去對釋南嘿嘿笑道,「麻煩南哥,這後怎麼善?我給你打下手。」
哎呀,不管到什麼時候,我還是很識時務的呀。就是有點不要臉,不過沒事,反正不是一次兩次了。
「你……」釋南欲言又止。
「南哥您有話直說,」我和尾巴一樣跟在他後面,「不必和我客套。」
釋南沉默下,道,「把你封在陣里的事,你不要介意。」
「不介意不介意。」我連忙回道,「我要是知道裡面是個魔,是絕對不會拼命破陣的,我會打包在裡面待到死。」
釋南是正派陰陽先生,在大義面前做出把我困在陣里決定沒有什麼不對。我們這是瞎貓碰上死耗子把陳淼給收了,要是跑了,後果不堪設想。
「我打你那一劍……」
「不介意,不介意,一點也不介意。」我回道,「南哥你不應該手下留情,應該怎麼方便怎麼來……」
哎媽呀,這一架打的累死我了。那會跳樓腦子一熱就蹦下去了,現在回想起來,後背全是白毛汗。
如果釋南那會一劍劈死我,我得少挨多少累?一劍劈死我再馬上去劈陳淼,也許陳淼不會得到一絲空閒,吸了那麼多怨氣。
光顧著說話沒注意,一下子撞到肉牆上了。一抬頭,見釋南站在那裡看我。
我後退一步,對他笑道,「沒留意,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的。」
真不是故意的,走好好的誰知道他會停下來。
釋南沒說話,轉身往樓下走。我長吁出一口氣,揉揉笑僵的臉,小跑上去跟在他身後繼續聒噪,「南哥,這後要怎麼善啊?吳校長那裡,我明天聯繫他吧,讓他把錢打到你帳戶上。真不好意思,我要是不插手,你錢不會少掙。沒有下次了,我保證再也不和你搶買賣……」
「你別說話了。」釋南頭也不回的扔過來一句。
我噎住。
「也別笑了。」語氣很煩躁。
好,好吧,又把他惹煩了。我低下頭,不再吱聲。
我是覺得我不說話,氣氛會很壓抑。一壓抑,我那點可憐的羞恥心就會浮上心頭。一羞恥,我會不顧善後直接跑……
其實一直說話很累的好伐,要比念著咒從一樓跑到十一樓還累。
釋南帶著我下樓,在一樓靠樓梯口那個單元停了下來。門半掩,裡面亮著燈,他開門就進去了。
我跟在他後面進去,把門關上後一回頭,見一對中年夫妻正坐在客廳里。兩人中間,放著一幅遺照,上面笑的燦爛的人正是陳淼。
釋南簡潔的說了四個字,「陳淼父母。」
不用他說,我也看出來了。真沒想到,陳淼的家人,竟然就在這棟樓里。
頭髮半白,帶著眼鏡的陳父從沙發上站起來,向我們迎了過來。
他看看釋南,又看看我,張開嘴結巴了好一會兒,哽咽著問道,「怎麼樣了?」
我心中一緊,抬頭看了眼釋南。
那會兒我低著頭,也不知最後釋南幾銅錢劍把陳淼抽成什麼樣。
釋南淡然道,「它沒事,我已經把它給關回到那個陣里了。」
「關回去了?」坐在沙發上的陳母『霍』的一下起身,轉身把茶几上的一個東西抱在了懷裡。
我定眼細看。
是一個二十幾厘米高的樓房模式,樓底,坐在一個八卦圖上。
「是關回去了。」釋南走過去,道,「可,你們總把它壓在裡面不行。這個陣只能把它困住,起不到多少淨化作用。長久下去,這不是個辦法。」
陳母淚眼模糊的道,「那,要怎麼辦?我,我就是想讓小淼,能幹乾淨淨的去投胎。當初那個高人說,只要用這個陣淨化小淼三年,小淼再入地府,就不會受苦。」
陣,淨化?
那個八卦陣,根本就沒有起到淨化陳淼的作用。它在陣底,被壓的喘不上氣來,還有陳淼說的哭聲,那哭聲,幾近逼瘋它。
釋南看著兩人,從兜里拿出一顆煙點上,呼出一個煙圈後,道,「現在最好的方法,就是送它去投胎。」
「那。」陳母站起來,走到陳父的身邊,「當初那個高人說小淼要化魔,要是這樣入了地府,肯定要受數不清的罪。孩子他爸,咱們,咱們再試一年?反正,已經兩年了,沒準最後一年,就有效果了呢?咱們平時看病吃藥,不是也有個累積的過程嗎?」
陳父臉上露出難色,點著一根煙,猛吸了一口後,抖著聲音對釋南道,「這孩子,活著時沒過過幾天好日子,死的又那樣冤枉,我,我不想讓它到了地府沒有個好下場。釋先生,你看,能不能想個……」
「如果你們擔心的是陳淼會下地獄受苦,那大可不必。」釋南道,「我既然說把它往地府送,那就是讓它乾乾淨淨的去,讓它能來世再投胎做人……」
「乾乾淨淨?」陳母道,「可那個高人說了,小淼……」
「你說的那個高人身價沒我高,能耐,自然沒有我大。」釋南彎下腰,把菸頭碾死在菸灰缸里,道,「當然,這還得看你們的意思。不過再有下次,你們這個價錢請不來我。」
陳父陳母互看良久。最後,陳父緊握了下陳母的手,道,「釋先生,要多少錢,你開價吧,只要能讓小淼不再受苦,多少我都出。」
「不用,你們給我的錢里已經包含了,明天記得把餘款打齊。」釋南把那個二十幾厘米高的樓房模型拿在手中,道,「這個我拿走了。」
陳母連連點頭,眼中閃著淚花,「那,那我們要做什麼。」
「不用,餘下的都交給我。」釋南轉身走到門口,想了下,頭也不回的道,「你們女兒入了地府後,要排隊等輪迴。為免她在下面衣食無著,你們每逢年節時給它化著紙錢紙衣。」
說罷,開門走了出去。
我連忙在後面跟上,回頭關門時,見陳父和陳母雙手緊緊握在一起,正看著陳淼的遺相哽咽。
幾步追上釋南,我小聲問,「然後做什麼?」
化魔的鬼魂,能淨化了入地府?這,可能嗎?釋南已經牛逼到這種程度上了?
「沒什麼可做了,」釋南道,「回家,睡覺。」
「呃……」這就,回家睡覺了?
「姦殺,分屍,怒氣沖沖回來,吃了三個活人魂。淨化不了,我已經打得它魂飛魄散了。」
「呃……」也是個可憐人。
「收人錢財,替人消災。讓僱主放下過往,內心平和,也是我們要做的。」
「呃……」原來還包括這個。
「你吃風撐住了,一個勁兒的打嗝?」
「沒,沒,絕對沒有!」我哈哈一笑,「南哥真會開玩笑。」
「你不叫我哥能死嗎?」
「我……」我結巴了下,道,「這麼叫,不是顯得對您老尊重嗎?」
紀浩然不就是這麼叫的?以前覺得挺狗腿的,現在覺得這麼叫正合適。
所以說,我還是少根弦。紀浩然那蠢貨就知道認識歸認識,可應該有的距離,一定要保持。絕對不能因為對方給幾分好臉子,自己就在這邊兒開染房。
「你怎麼不叫我大爺。」釋南問道,「更尊重。」
「哈哈哈。」我忍不住大笑,抬頭看到釋南冷著一張臉時,及時收住「……釋大爺好。」
釋南看了我兩眼,一話不說,轉身就往小區外走。
我停在原地沒有再跟,釋南的後善完了,我的還沒有。
目送他開門上車,我轉身就往吳副校長家跑。
媽媽呀,和這貨在一起實在是太壓抑,感覺生不如死,我要睡一覺好好緩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