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7 章 嘿嘿，兩隻妖，湊齊了。
當年革命先輩躲避日本鬼子的追撲時，利用地道，成功反擊。而令。我蘇青檸躲避釋南那殺千刀的貨，利用深深淺淺的胡同和小巷，成功脫身。
只是跑的太久，當我停下來拄著膝蓋大聲喘氣的時候，已經不知道自己跑到哪裡去了。
不過離正街肯定不遠，因為還能隱約聽到那些追著我的人的騷動聲。
不得不說，釋南這貨的編故事能力，真不是蓋的。
短短的十幾分鐘的時間，我和他成了兩口子不說，還有了一個八個月大嗷嗷待哺的孩子。
然後，我就成了萬人指千人罵。不顧疼我的老公，可愛的兒子而和小白臉搞婚外情的壞女人。
無語問蒼天，欲哭無淚，氣得吐血！現在他要是在我眼前。我非拿刀子捅他兩下子，讓他知道知道壞人名聲是什麼下場不可！
不對，現在他還不能出現在我眼前。
耳聽著不遠處的小巷裡傳來跑動聲，我強撐著一口氣，拉著馬開心繼續走。
馬開心沒動，對我道。「我自己走吧，我能找到唐念。」
我拉著他的手，沒松。累的說不出話來，就搖頭表示我不同意。
我想，送馬開心最後一程。
我想，親眼看著他安全的跟著唐念離開。而不是一個轉身的功夫兒，就被釋南給捉到。
馬開心沒再堅持。回握住我的手，帶著我往更深的小巷裡走。
馬開心的方向感。要比我好很多。我拉著他在胡同里鑽了十幾分鐘的時間，還是沒能離主街太遠。
而他拉著我的手在裡面左拐一下，右鑽一會，不一會兒的時間，離開了那片正面臨拆遷的老房區。
順著一條不算平整的石板路，似散步一樣走了近半個小時後，視線寬敞起來。
一輪彎月掛在蒼穹照明，眼前，是一望無際的空曠農田。
夜幕下，隱約能看到很久很久地方的防風樹帶。
我們大學城本來就靠著城市的邊緣。馬開心，這是把我帶到城市的邊兒上了。
我四周看了幾眼，四周零星的有幾棟平房，可都沒亮燈。現在這個離睡覺還早的點兒，不亮燈，就說明這裡沒有人居住。
我在一堵舊牆根下坐下，長長呼出一口氣後，給唐念打了電話。
手機里，是無數個釋南的電話。就在我往出撥唐念電話的時候，釋南還有打過來。
我沒接。貞豆節號。
等一會兒唐念來，把馬開心給接走，就一切都成定局。
一連兩遍，唐念都沒有接電話。馬開心靠著我坐下，安靜的似沒有他這個人一樣。
我把響著鈴聲的電話揣回到兜里，「等會吧，唐念應該在路上。」
馬開心還是沒說話，看得出，心情不好。
唉，我也不想送他走啊。可他這個脾氣，釋南那個脾氣，這一人一妖根本不可能在同一空間存在好嗎？
除非，馬開心一直以貓的形象出現。不對，就算他是貓的形象，一樣能殺人。
我以前想左了，還以為他被打回了原型，就失去了殺人的力量呢。
亂七八糟想了會兒，無視釋南好幾個電話後，我再次給唐念打電話。
這次，唐念接了。氣喘吁吁的，問我現在在哪裡。
呃，我在哪兒？我看了眼四周，問馬開心我們現在在哪裡。
馬開心漫不經心的回道，「老地方。」
我對電話里說了聲老地方後，唐念利落的把電話掛了。
聽著電話里嘟的一聲恢復平靜，我把疑惑的目光看向馬開心，「老地方？你，和唐念的，老地方？」
馬開心和唐念認識？一隻妖，一個降妖人，他們以前認識？
「嗯。」馬開心坦然回道，「我們認識，曾經，經常在這裡碰面。」
曾經，經常。
也就是說，這一人一妖，認識的時間不短。所以，唐念信誓旦旦的說不會傷害馬開心。馬開心這隻妖，對要跟著一個降妖人走沒有絲毫的抗拒……
把一個勁兒響鈴的手機在手裡轉了幾轉，我道，「馬開心，你……」
我想問他是不是有很多事瞞著我，可一想，我好像沒有立場這麼問。
心中的感覺有點怪。
我一直以為，我和馬開心的關係，要比誰都親近，是那種真朋友。可突然之間，我們之間這種親密，被他和唐念的『曾經』『經常』給拉開了。
倒不是陌生，只是，不適合去打探他們的過去。
馬開心看了我一眼，似能看透我心思的道了句，「我不是和你說我曾經被人類養過嗎？就是唐念。」
我哦了聲，明白了。
馬開心是妖，自然能找到它主人的轉世。所以，他們已經認識了很久很久，久到有兩輩子了！
那，他肯跟唐念走，也就說得通了。
然後，就什麼都想通了。我心裡那些對馬開心的擔心，全都化為了須有。
一人一妖兩世的感情，唐念在什麼樣的情況下，都不會傷害馬開心的。
我笑了，馬開心也笑了。
笑著笑著，馬開心突然凝重了神色，欲言又止的對我道，「蘇青檸，你身後那條影子……」
我挑眉，「怎麼？」
馬開心，看到過我的影子？常老四？應該是常老四，畢竟無止真人好長時間沒出現過了。
「……」馬開心又是沉默，過了很漫長的時間，道，「你……」
猶豫了很長很長的時間，馬開心拉過我的手，寫下，不要太過信任。
一筆一划，劃的我手心直癢。他一連寫了兩遍，我才一個字一個字的分辨清。
然後，愣住了。
此話，何來？
常老四跟在我身後那麼多年，又救我那麼多次。每當我有事時，我都會把它當成最後的底牌……
剛想問，馬開心笑了，「挺好的，有他們在，你安全很多。我，也就放心了。」
手上寫的卻是，要小心。
還重重的點了幾點。
我徹底糊塗了。
他們，那說的應該是無止真人和常老四。且不說馬開心是什麼時候見到的無止真人，單說常老四都不可能害我了，無止真人能害我？
它可是我親師父！
馬開心鬆開我的手，伸了個懶腰對前面的一遍空曠道，「來了。」
我把手心握緊，在陣陣電話鈴聲中，向遠處望去。
起初，根本什麼也看不到。
足足半分鐘後，一個小小的黑點，慢慢變大，出現在我的視野之中。
唐念，竟然是從那片野地里跑來的。速度，還頗快。
我站起身，向前走了幾步迎了過去。不一會兒，唐念在我面前停了下來。
猛喘，上氣不接下氣的。對我笑了笑後，向馬開心招了招手。
我看著唐念，有些微愣。
我記憶里的唐念，女長男相，人妖一樣的存在。可現在，她的相貌卻柔和了很多。眉角微微上挑，竟然有了幾分妖媚的感覺。
這，這是怎麼回事？
我恍惚著抬起手在她臉上摸了一把，微濕，有汗，沒有化妝。
唐念一頓，笑了，「蘇青檸，馬開心，我帶走了。」
說出的話，雖然還沙啞，卻不像上幾天那樣刺耳難聽。
馬開心站到唐念身邊，長嘆一聲，對我笑道，「蘇青檸，要是有機會，我會來看……」唐念把手往他肩膀上一拍，馬開心馬上轉了話鋒，抬頭看天，「好吧，後會無期。」
我把疑惑拋到腦後，忍不住輕笑出聲。好吧好吧，這貓啊，還是要有個主人才行。看，唐念就拍了一下，馬開心立馬就乖乖的了。
最後抱了抱馬開心，我說，「再見，小貓妖。以後乖乖的，別殺人了。」
唐念也和我抱了抱，「這些日子，他給你添麻煩了。」
「哪有哪有！」我拍唐念的肩膀，「他還算乖，你回去多收拾收拾……」
呃，這手感……
我頓住，把唐念扳過來看。
月光下，唐念的肩膀上，竟然貼著一張小小，只有半個巴掌大的符咒。我揭下來細看兩眼，辨認出，是引路符。
這，這……
我突然心慌，「唐念，你遇到釋南了？」
唐念搖頭，「我沒遇到他，我……」
「那是遇到誰了？」
「遇到我了。」一個熟悉的人影，從黑暗中走出，「嘿嘿，兩隻妖，湊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