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四章 男校結束
第二百四十四章
看到那支針頭就要扎進自己的身體,魯聰拼命的揮動著手臂掙扎。魯聰在掙扎,屏幕里的人也在掙扎。可是,魯聰一隻手臂卻無論他怎麼樣動也動不了分毫。
只能舉在半空中,任他怎樣大叫怎樣的掙扎也沒有用。那根針,還是扎進了他的身體裡面。
魯聰的手臂中感到了一陣針扎的痛。
有液體緩緩的進入他的體內,隨著那液體的侵入,他感覺到手臂上有一個點麻麻的,接著,這個點迅速的擴大,蔓延了整條胳膊,半身,全身。
魯聰無力的滑倒在地上。
他知道這就是溫毒被注射進入身體時的感覺。這樣的溫毒,只需要0。5毫升便能讓人達到飄飄欲仙的效果,如果他沒看錯的話,電腦屏幕里那支扎進他的手臂中的注射器,是10毫升的……
10毫升的溫毒一次性注射入人體,毫無疑問這樣大的量,只會使人……發狂至死。
魯聰滑倒在地上的時候,帶落了桌子上的電腦。顯示器也掉在了地上。
雖然顯示器的電源線被扯斷了,但是顯示器的屏幕還是亮著的。魯聰在失去意識之前,他看到屏幕裡面,自己的身邊站著十二隻腳。
這十二隻腳腳上穿的鞋子,如果他沒記錯的話,正是他們的主人死去的那一天穿在腳上的鞋子的款式……
陸明哲,王天宇,昊炎,金展鵬,肖立果,楚幼安和……溫詳。
……
教學樓里,被封鎖在裡面的人忽然間變得很安靜了。
「咦,裡面的人是不是都把自己給咬死了?」負責守衛的人說道。但是誰也不敢開門進去看。
「進去看看吧。」負責這次行動組織的老師說道。
「誰進去?」
「我不進!」
「你去。」
「我不去,你才去!」
大家互相推推搡搡的,誰也不願進去當第一個炮灰。
沒辦法,只有老師帶頭去了。
「那好吧,我在前面,你們幾個跟在我的後面去看,一旦發現不對勁,立刻跑回來。但是得要帶上我。要是誰敢不聽話提前先跑的,跑得最快的那個人,我就把他關在裡面。」
老師威脅加恐嚇的說道。
這樣的威脅雖然讓人害怕,但起的作用還是有限。大家心裡都在想,要是萬一老師你就這樣死了回不來了,還有誰會把跑得最快的人鎖進去呢?
嗯哼。大家雖然都膽小懦弱也怕死,可是並不笨。
老師掃了一眼他們的神情,也看出了他們的打算。心裏面冷笑道,待會靠近了那裡,就把站在他後面的那個人先推進去看看。
誰也別想逃得掉。
……
終於有人來開密室的門了。
開門的人是個不認識的學生。
那學生的兩眼發直,表情麻木,開了門之後一聲不吭的就又走了出去。他走路的姿勢很怪異,兩腿膝蓋幾乎不彎曲,所以走姿僵硬。
「這人是怎麼回事?」吳鷺洋問。他的褲子已經破了,現在正脫下了自己的上衣包著,上身打著赤膊,白白嫩嫩的皮膚露了出來,仿佛全身都沒有曬過太陽,在黑暗中還會發光出來似的。作為一個男人,這樣的身材實在叫人不忍直視。
浩博文平素很討厭像吳鷺洋這樣的白斬雞,加上他還是一個娘娘腔,浩博文一輩子子也沒有想過自己會與一個這樣的人同生共死過。
「他不正常。」浩博文說。
「他是被怨靈派過來開門的。那幫傢伙總算沒有言而無信。」徐亞鏡盯著那個男生的背影說道。
現在,她可以看到在那男生的體內,有一團黑色的怨氣團在控制著他的身體。
從密室里走出來,便發現整個學校到處都是人,而且每個人的身體行動都很僵硬。
「大家,怎麼全都變成喪屍了?」吳鷺洋看到時震驚極了。電影裡看到的喪屍是什麼樣子的?
一群人毫無目的地的亂走,身體僵硬,頭與脖子呈直線的搖來晃去。
聽到有吃的,就會一窩峰的涌過去,你爭我搶的把一個活人生生的撕碎吞食。
電影上是什麼樣的,現在宇中男校里的就也是什麼樣子。
每個人都像是喪屍復活了一樣的在學校里漫無目的地走動著。當吳鷺洋浩博文徐亞鏡三個人出來的時候,那些喪屍先是激動了一陣,統統扭著脖子看向了這邊的方向,每個人的眼睛都是血紅血紅的。
吳鷺洋嚇得尿都出來了。
還好那些喪屍只是看了他們一會之後,仿佛就認出了他們是誰,便又回過頭去,繼續毫無目的的晃著。
偶爾有一個尖叫著從某處里跑出來。
其他的「喪屍」們便統統圍了過去。
誰也跑不出這個學校。
吳鷺洋害怕極了。他看到一群喪屍圍了一會兒之後,便又神情自若的散了開來,好似已經吃飽喝足。
「不會……不會真的吃人了吧。」
好似這幫喪屍們不會傷害他們幾個,所以壯著膽子,走過去看了看。
本以為會看到某個人被剖肚挖心之後躺在那裡,但是沒有。
沒有人死。也沒有人被咬。只有一個呆呆的坐在中間。
吳鷺洋與浩博文都看不出來是怎麼回事。只有徐亞鏡一個人能看到,那個發呆的坐在中間的人,他的身體裡,正漸漸的凝聚成一團怨氣團。
是時候了。
徐亞鏡心裡想到。
現在,這個學校里到處都充滿了怨氣,每個人內心中對這個學校以及這個世界的「怨」都被那五個怨靈引了出來。
善良清醒的理智正在慢慢的退去消失。怨氣就像是迅速繁殖的細菌體,很快就成百上千倍的壯大了。
很好,很好。
這是滿滿的靈力啊。
只要把這些怨氣都淨化掉了,剩下的就全是靈力了。
徐亞鏡本能的感覺到現在已經是時候了。她需要淨化掉這些怨氣,將之全部轉化為強大的靈力。
浩博文是無意間回過頭的。
這一回頭,就讓他看到了難以忘懷的一幕。
徐亞鏡低著頭,手在自己的脖子上水平橫向的劃了一划。
就像是拍電視劇的時候,某些人在威脅某些人將會掉腦袋時的那一個舉動。
徐亞鏡的手是沒有刀的。
浩博文看得很清楚,她的手上沒有任何的利器。
可是在她的一隻手橫划過去之後,她的脖子處瞬間噴灑出了紅色的液體。
像是噴泉從泉眼中一下子爆發了出來。
紅色的液體灑向了天空。
滿滿的,占據了整個視界。
好紅,好紅,整個天空都是紅色的。
越來越多,越來越多,似乎永遠也不會停竭不會幹枯的泉水,不斷的灑著,噴著。噴到了最高處後又落了下來,就像是一場紅雨。
怎麼會……
溫詳的身體不是已經死了嗎?他的血液不是不會再流動了嗎?即使在上面扎一個大洞,也只會滲出一點點的紅色血珠而已。
就像是在花朵上的露珠一樣。
只有一點,一顆,很少很少的量。
為什麼現在,卻能下起了紅雨來了?
浩博文看得入了迷。
他的所有認知,所有常識,所有的理智,邏輯等等一系列的東西,都在今天的一次次「不可能變成可能」的現實打擊與突破之下,變成了停滯與空白的一片。
是腦子裡的思路已經停止了吧。所以,除了這場紅雨之外,後面的什麼事,發生了什麼,他都不記得了。
他印像里唯一記得的就是這場紅雨。
深深的記在他的腦子裡的,漫天漫地的紅雨。
而紅雨過後,宇中男校中的浩劫就結束了。
什麼是喪屍?什麼是怨氣?
學校里逃生出來的人向外面的人說道了什麼,沒有相信。
「荒唐,哪裡有什麼血雨,什麼喪屍的。明明就是你們學校里的人在集體吸食毒品。你們宇中男校實在是爛中之爛,爛中之最,從上到下,從老師到學校,每個人都吸食了大量的毒品之後產生了幻覺。」
外界的人如此評價著學生們的述說。
當然,這些人的述說中,多數能說出來的只有隻言片語。
在他們沒有變成「喪屍」之前的記憶,他們能夠記住的只有這些。
他們如何逃跑,如何驚恐,如何躲避,如何最後被包圍被黑暗吞噬,這些記憶深深的印刻在他們的腦子裡,心上。
後來,據說從宇中男校里出去的學生,沒有一個人是心理健康的。
唯一看起來似乎沒有事的人,只有兩個。當然這兩個人有時候也會說出一些瘋話來。如果你想套他們的話,知道在宇中男校的裡面到底發生過什麼事情的話,他們嘴裡說出來的「事實」,只會比你聽到的任何靈異的故事,還要靈異。
「我沒說謊。」浩博文坐在自己的家裡沙發上說道。
「你沒說謊那你現在是在說什麼?」浩博文的父親與抱著小嬰兒的後母冷冷的望著這個因為學校被禁止經營而撤回來的兒子。
「我真的看到了。肖立果,楚幼安他們幾個,就在我們的家裡,他們在挖我們家院子裡的地面。就是種著葡萄藤的那塊地。」
浩博文的父親聽了心中一震。在那顆種著葡萄藤的地底下,埋著一具屍體……
一具女屍,是浩博文的生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