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3章 嬰胎
徐亞鏡和未名聽著李霞的陳述,她聽不下去了。
又不是沒有經歷過……剛才不是和未名正在進行著「前奏」嗎?
雖然沒有到達最後,可是聽到李霞這樣說起她的性經歷來,徐亞鏡仿佛有種「感同身受」的感覺——儘管實際上她的感受與她的感受是完全不相同的。
可是她還是臉上發著火燒,再也聽不下去了。便阻止李霞道:「後來呢?不用再說過程了,直接講結果吧。」
未名輕輕瞟了她一眼,看到她臉上的火紅,未名的嘴角勾笑,手從她的背後繞過,在她的小腰上掐了一把。
立時引得徐亞鏡全身一陣顫粟。也談不清是興奮還是什麼,這陣顫粟如同電流一樣划過她的全身。
徐亞鏡知道,自己這回是淪陷了,要不然,她不會因為未名的一點小舉動就引發全身的生理反應。
「後來……許招鳴和劉志國都願意為我的孩子負責了。」
李霞自己也不知道她與這兩個男人之間有沒有發生關係。但是自從那兩次他們試圖侵犯她了之後,他們就成了乖乖順服的男子。
他們就像是著了魔一般。劉志國甚至還想為此同他的老婆離婚,還差點被他的老婆給掃地出門。
許招鳴就更加了,他從此以後斷了跟羅慧嬌的來往,把羅慧嬌給氣極了。
但是,就在廠里發生兩個男人爭著當一個女人的老公的時候,李霞不知怎麼的,竟然想到了打胎。
「我,我也是害怕,因為明明才三個月不到,我的肚子還不大,可是我卻感覺到了胎動。」
李霞每天晚上睡覺時,這種胎動異常的明顯。她能夠感覺到自己子宮裡面有一個東西在不肯消停的掙扎著,甚至有時候會企圖從她的陰(道)中滑出來。
仿佛是為了出來透氣一般,出來到外面逛了逛,第二天天未亮之時,又回到她的子宮中去。
如此的反覆,每夜都把她攪得痛苦難耐,那個胎兒的每次進出,都會給她帶來比陣痛更加劇烈的痛感。她終於承受不住之後,決定一包打胎藥,把這個孽障給解決了。
「就是因為這樣,所以我打胎後,大出血死了。」
李霞說起自己的死,倒是很平靜。因為那種懷著惡鬼般的感覺太恐怖了,所以與其相比,寧願一死解除痛苦。
可是她又哪裡料到,死亡並不是結束。
有人說她是把孩子衝進了廁所里。其實不然,雖然她是特意跑到廁所里去「拉」出死胎的,但是出來的卻並不是死胎。
再想起那一幕時,李霞便感到惶恐至極。
那個血淋淋的胎兒,從她的產道中滑出來之後,便騰空飄浮了起來。
「你居然把我打了。」
那個嬰兒睜開了一雙黑洞洞的眼睛,然後他張開了他小小的右手,在他的手掌處,握著十幾顆藥丸。
那都是李霞吃下去的打胎藥。
瞬間想起那個在手機中流傳的笑話。可是當這個笑話變成了真實,就一點也不可笑。
胎兒的肚臍上還連著長長的臍帶,血淋淋的,一滴一滴往下落著。
「你該死!」
渾身是血的嬰胎把藥丸重新塞進了李霞的身體裡面。可是那些藥丸卻再也不是打胎藥,而是奪命的藥。
李霞被迫吞下這些藥丸之後,便感覺自己的身體裡,血液在以奔騰的速度往外大量的流著。
她知道自己這樣下去會死。所以她掙扎著想要叫喊求救。可是她的聲音卻是發不出來。
那天,剛好是廠里放假,大家都不在。
她是專門挑了那天好解決這件事情,卻不想……她看著自己的身體漸漸的冷卻下去,她看著自己最終僵硬、死亡。
她以為死後自己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她以為死後是一片黑暗,就如同墜入無夢的睡眠。
可是她不知道,死亡是另一個隔閡。
她像是被關進了一個玻璃樽裡面,能看到外面的人如何發現她的屍體,如何報警,如何處理,如何議論紛紛。但是她卻不能與別人有任何的接觸。
她惶恐,她驚叫,也沒有人能聽見她的叫聲。
她發現了與她交往較好的一名女工友。可是當她跑過去的時候,她只是穿過了她的身體……
她知道自己是無法向別人傳遞任何信息的,她知道自己成為了通常意義上的「鬼」。
就在她擔心自己是不是像聽來的故事裡說的一樣,會每天一遍又一遍的重複著死之前所做的事,就是一遍一遍的流血滑胎的時候,她又發現了不一樣的事情。
她發現自己沒有迷失,沒有一遍遍的重複著讓她自己感到十分驚恐的事情。倒是在那地底下的男人,她再一次見到了。
「那是誰?」
徐亞鏡和未名都抓住了關鍵的要點。
李霞哆嗦著她的紅衣裙,無論徐亞鏡和未名怎麼問,她愣是沒能把那個人說清楚。
並非她有意不說,而是因為她實在太過於害怕,就總也說不出口。
於是,她就跳過了這一段,繼續往下說著。
「這個地方很危險,所有的人最後都會死。」
「我雖然已經死了,可是我並不怨恨他們。」
「我希望他們走,我不忍心看著一個廠的員工全部都死在這裡。所以我開始恐嚇他們,用我的方法來保護他們。」
李霞第一個告訴的人是劉軍的老婆,也是與她的關係最好的一名女員工。
不過後來,她發現自己的力量慢慢的變強。除了偶爾化個形出現以外,還能控制著紅鞋子和紅裙子。
那雙鞋子和裙子原來的顏色都是白的,是因為她死時大量的鮮血染了上去,所以才成了鮮紅色。
而且,她發現,僅是使用物件來嚇人的話,效果更好,也能一次出現在數個人的面前。所以她就持續這樣做,希望能多救一個人便多救一個人。
至於死亡的許招鳴和羅素嬌,那其實並不是她殺死的。而他……不,應該說,是這片土地所殺死的。
「我,我真的沒有殺人的意思,我只是……因為這個地方真的不能再住人了。」
李霞一邊嚶嚶的哭著,一邊說道。
李霞說的話,徐亞鏡都信了。
李霞已經成了一名地縛靈,若說她能夠偶爾在夜間,陰氣最重的時候顯現,那已經是她靈力的顛峰表現了。可是若說她能夠在傍晚時分出現,那根本不可能。
這個廠子,來的時候,徐亞鏡和未名已經看過,這裡並沒有多大的怨氣與凶氣,算不得是凶地。
既然不是大凶之地,就不可能有李霞口中所說的地下的男人。
雖然李霞並沒有說出這個男人是誰,不過看她這親恐懼對方,連親口說出是誰也辦不到的情況下,可想而知,那個男人的威懾力是非常恐怖的。
也許,並不在未名的威懾力之下。
而且,那男人並不是屍體,也不是人。在李霞死後他還能夠繼續出現,可見,那個男人有著謎一樣的身份。
「帶我們去看看你發現他的地方。」徐亞鏡說。
也許在那裡,能查到點什麼。
……
……
席文禮坐在蘇慧盈的桌子前。
「你過來幹什麼。」蘇慧盈立刻皺起眉頭,她現在對席文禮可沒有好感。因為他是一個冷血的人,自己的表哥失蹤了,他也沒有絲毫的緊張表現。
周小虎說他是壞人,果然就是如此。
「和你聊天啊。你最喜歡什麼樣的明星?」席文禮並不在乎蘇慧盈的無禮,他望著蘇慧盈的眼神,就像一個成人在看著一個無理取鬧的小屁孩。
蘇慧盈最討厭他這樣的眼神了。
「不知道,知道我也不告訴你。」說罷,蘇慧盈起身就要離去。
「我有三張巴巴杜樂隊的演唱會門票,可惜沒有人跟我一起去看。本來想請你和小虎一起去的。」
蘇慧盈準備要走的身影一僵,「巴巴杜!」
巴巴杜是現在最為紅火的少女樂隊組合,風靡了所有的青少年市場。
雖然蘇慧盈等人的年紀還小,但是卻時常聽到了她們組合的歌唱,風格也完全符合現在青少年們的心理,是以,成為了所有青少年兒童的偶像。
就連蘇慧盈,也覺得巴巴杜少女組合裡面的姐姐是最漂亮的。
儘管她的心裏面對席文禮有著排斥,但是卻抵抗不住對巴巴杜少女演唱會的誘惑。
「巴巴杜……演唱會,你有票?」她的眼睛亮了起來。
席文禮得意的一笑。
「要一起去嗎?」
「這……」蘇慧盈想要一口拒絕,可是看到席文禮把三張演唱會的票整齊的擺在桌子上,她遲疑了。
就在蘇慧盈猶豫不決,無法決定的時候,周小虎的聲音忽然出現:「演唱會,是什麼時候?」
「小虎,你決定要去?」蘇慧盈感到驚奇,周小虎不是說過,不要和席文禮經常在一起的嗎?
周小虎沉聲說道:「上次和他一起去看過他的表哥,表哥就出事了。不知道這次去,又會發生什麼事呢?」
他一直覺得席文禮有問題,可是卻一直沒有找出他有問題的證據來。一味的躲避是沒有用的,還不如與他多相處,反而更能瞅出他的把柄。
席文禮笑了,一雙眼睛明亮的望著周小虎,他對這小屁孩很有興趣。
「我們應該可以成為朋友的。」他喜歡他的直覺,以及他的執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