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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虐與受虐症患者,在生活里必須非常小心地隱藏自己的秘密,否則,歧視將會成為其一生的敵人。當然不可否認,這些特殊疾病的患者在某種程度上具有危險性,比如在施虐過程中因為分寸拿捏不當致人死亡,但大部分病症患者是無害的,即使在使用特殊方式滿足自己欲望的過程中,對自己或他人有所傷害,那也都是建立在自願的基礎上。
只有極個別的患者,長期欲望得不到宣洩,加上獨特的個性與經歷,慢慢演變成嗜殺的兇手,小說與影視在某種程度上便是過分渲染了這一類的個體。
但必須承認,這樣的人確實存在。
殺人,不是施虐受虐症患者的目的,但在這群里,卻是大家最津津樂道的話題。
這個群的名字,就叫做「殺人群」。
楊錚隱身在線呆到8點半,群里還是沒人說話。肚子有點餓,他出門,就在背街巷一家拉麵館吃了碗牛肉拉麵,再回到老宅時,群裡面已經是人聲鼎沸了。
大家議論的話題,都圍繞著昨晚網上出現的那段虐殺錄像。很多人猜測那個男人必定和大家有著相同的癖好,只是他有勇氣將自己的行為在網上發布。大家議論的焦點,就是錄像里的虐殺到底是不是真的,那個女人是不是真的被殺死了。
但沒有人知道那個戴面罩的男人究竟是誰。
大約10點半的時候,對話窗口內忽然多出了一行字:
(2006-01-1822:34:06)刑官(710964)
大家好。
因為大家討論得挺熱烈,這行字跳出來得太突然,又不過寥寥三個字,所以有些人根本沒有發現,仍然自顧地按照自己的思路說下去。但是,有些人卻看到了,包括楊錚。
那一刻,楊錚覺得心跳加快,手心腳心裡瞬間溢出了層薄汗。
——這個網名刑官的人,是不是就是昨晚視頻里那個戴面罩的男人?
第6章
第二天,秦歌跟賀蘭在局裡等那個認識徐莉的女人。本來說好了9點,可還差幾分鐘的時候,賀蘭忽然接到電話,那個女人說她不來了。
「我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我很害怕,我真不知道是誰殺死了徐莉。」女人在電話里說。她顯然通過什麼途徑,看到了在網上流傳的那段錄像,因而心生懼意。
賀蘭挺生氣,但又不便在電話里流露出來。她好言勸慰那女人,說只是找她了解徐莉的情況,並沒有懷疑她,更不會把她抓起來。那女人還不信,一個勁地說這事跟她沒關係。
最後,賀蘭板起了臉,說如果她不來那就只好他們去找她了。那女人說她會躲起來,賀蘭輕蔑地說你聽過有公安找不到的人嗎?
那頭沉默了,賀蘭趁這機會又說:「如果你不想到公安局來,我們可以約個別的地方,茶座或者咖啡館什麼的,而且,到時就我一個人過去,不帶別人。」
「你不會騙我吧?」那女人似乎仍然對賀蘭的話將信將疑。
到了中午,賀蘭從外面回來,她已經順利地和那女人會了面,並且,掌握了很多關於徐莉的情況。秦歌在辦公室等她,她簡單把情況向秦歌做了匯報。
徐莉不是本地人,兩年前跟一撥小姐妹到這城市打工,半年後,離開那些同鄉,開始混跡於歌廳酒吧,成為一名坐檯小姐。徐莉模樣不醜,但也不算很漂亮,在坐檯小姐中資質平平,因而也沒什麼奇特的經歷。
她失蹤前的那天夜裡,差不多凌晨1點多才回到家——那其實是她跟別人合租的一間平房。與她合租房子的人,就是今天賀蘭去見的女人,名叫孫紅。
「肯定是假名,這些坐檯小姐,跟誰都不提自己真名。」賀蘭說。
據孫紅回憶,出事那天晚上,因為傍晚時開始下雪,所以各家歌廳酒吧生意都不好,她跟徐莉早早就回了家。兩人在客廳里看了會兒電視,就各自回房睡了。後來,大約夜裡1點多鐘的時候,孫紅被外面的動靜吵醒,她披了衣服,到廳里,正見到徐莉往身上套羽絨服。她問徐莉這麼晚了去哪兒,徐莉沒回答她,只說出去有點事兒,一會兒就回來。
「其實,她不說我也知道她去幹嗎。她跟我說話的時候沒一點精神,還哈欠連天,老嗅鼻子,明眼人一看就猜到又來癮了。」孫紅說。
徐莉什麼時候開始吸毒,孫紅也說不上來,反正最近一段時間,她的毒癮越來越大。那天她顯然是深更半夜毒癮犯了,出門去買毒品,結果這一去,就再也沒有回來。
最關鍵的問題,徐莉的毒品一向是從一個叫老槍的人手中買的。
當天下午,老槍就被秦歌跟賀蘭堵在一間屋裡。手銬先給銬上,然後問那晚上的事。老槍沒多想,就說徐莉那晚確實找過他,買了包毒品,就回去了,連門都沒進。
可以給老槍作證的還有三個人,那晚他們幾個聚在老槍的房子裡打麻將。
也就是說,徐莉從老槍那裡離開後,便再沒有人見過她。
徐莉租住的房子離老槍家不算遠,隔著兩條街,步行大約得半小時。那天晚上雪大,走路速度可能會慢些,但再慢也不會超過四十分鐘。
徐莉很可能就是在回去的途中遭逢了意外。
那晚雪下得很大,並且後來又斷斷續續下了兩天。就算徐莉遭到劫持時留下些線索,也會被大雪掩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