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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可不願意那樣的事情,發生在自己的身上。
槍聲果然響起,秦歌不會放棄這樣一個機會。而且,他知道如果自己稍有遲疑,倒地的馬南便會有生命危險。
剛才秦歌趕到,最先看到的就是一個面目醜陋五官猙獰的男人在毆打楊錚,他當時根本沒有多想,立刻扣動扳機,擊中巴啟。
秦歌在開槍前留了一手,那一槍並沒有瞄準巴啟的致命部位,而是擊在了他的小腹上。但他沒有料到事態急劇轉換,倒地的楊錚居然上前將巴啟撕裂開來。
秦歌立刻知道也許自己錯了,待見到楊錚追逐馬南時,心中更無疑慮。
馬南撲倒,他的槍響,楊錚倒下。八角星祭壇上,終於恢復了平靜。
馬南喘息著回身,看到楊錚胸口中槍,仰面倒在地上。血不停地從胸口湧出,但他臉上居然除了憤怒,沒有絲毫的痛苦。他在生命的最後一刻,仍然不停地發出一些嘶啞的低吼,好像對這世界充滿仇恨。
那邊的秦歌已經飛快地下了樓梯,上了祭壇,站到馬南身邊。
秦歌還不明白這裡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剛才,在樓頂客房的走廊里,他忽然聽到前面傳來一陣手機的鈴聲。他立刻趕過去,發現一個手機被丟在一道門邊。
他撿起手機,接聽來電,但那邊不發出一點聲音,很快就掛斷了電話。
秦歌對著面前的那扇門,稍微想了想,就猜到這一定是有人利用手機來給他指明方向。在這大廈內,有人在暗中幫助他們,這已經是不容懷疑的事。但那人居然能猜到秦歌一定不會守在酒吧的電腦前,而且,還能料到他對大廈的搜索會從頂樓開始,不得不讓人心生欽佩。
秦歌這回沒有再猶豫,立刻果斷地踹開房門。裡面是間普通的客房,但當秦歌推開衛生間的房門時,立刻便看到浴缸後面的牆上,開著一道小門。
這必定又是那個人在幫助秦歌。
秦歌沒有猶豫,走進暗門,下了階梯,很快發現自己置身在一個環形長廊里。長廊內側,有一道門開著,秦歌進去,看到裡面是個房間,地面與牆壁都是青磚砌成,牆角的天花板上,掛著一台電視機,不遠處,還有攝像頭。
秦歌立刻想到這裡就是巴族人用來囚禁馬南等人的地方。
從對面的門出去,他更堅信了這一判斷。這裡又是一個環形走廊,他向前走不多遠,便能看到一道房門,門邊還有暗紅色的數字。秦歌一看就知道那是血跡。
秦歌在那八卦形的走廊與房間內耽誤了不少時間,最後又回到進來時的那道暗門邊,然後,在外面的長廊里發現了樓梯。上去,到圓形矮牆邊,便發現了下面的祭壇。
現在祭壇上的情況是這樣的,楊錚死,巴啟死,兩名巴族人死,再加上原本已經死去的六個人,祭壇上已經有十具屍體。剩下活著的人有四個,馬南、秦歌,和被綁住的戶籍警與章善仁。
馬南還沒來得及與秦歌說話,便覺得好像又有些事情不對了。沒錯,他很快就知道了原因——這裡應該還剩下一個巴族人,但他現在居然不見了。
他必定是趁著剛才場面混亂時悄悄溜走的。
馬南心中的疑問又冒出來了,他為什麼會殺死自己的族人?但這時候,他也無暇過問,與秦歌分別替戶籍警與章善仁鬆綁,扯下封住他們嘴的膠帶紙。戶籍警連聲喘息,坐在椅子上身子發軟,好像已經被剛才發生的事情給嚇壞了。那邊的秦歌試圖跟半禿的章善仁說話,但無論你問什麼,老頭都是一臉茫然,竟似已經傻了。
不管怎麼說,這裡的事情已經宣告結束,巴族首領巴啟這回復出,本想尋得族中聖物,再帶巴圖與族人的亡魂回歸故里,哪料到自己也落得個客死他鄉的下場。
秦歌與賀蘭電話取得了聯繫,賀蘭說大隊人馬已經趕到,秦歌說了自己的位置,讓大家趕快過來。
「真正的刑官並不是巴族人。」馬南這才有空跟秦歌說話,「巴族人是他找來的,用古代酷刑殺人也是他策劃的。」
「那真正的刑官是誰?」秦歌問。
馬南沉吟了一下,道:「我現在只知道他的名字叫韓山,跟我一樣,也是巴融的養子。」
馬南於是便把自己跟巴啟對話中得到的情況,原原本本給秦歌說了一遍:「現在,我懷疑這一切真正的幕後黑手就是韓山。」
「那麼韓山在哪兒,你見過他沒有?」秦歌問。
馬南搖頭:「我就是不知道韓山究竟是誰,所以才擔心。韓山主動找到巴族人,帶他們來這個城市,精心策劃了刑官殺人事件,幫助巴啟舉行儀式,為死去的巴族人招魂。而且,我有種感覺,他早已破解了巴融留下那火焰菊花圖的線索。但他仍然要將菊花圖留給我,讓我找到星宿台,然後帶我到按八卦方位建造的環廊和房間裡。他本來可以不用這麼麻煩的,為什麼簡單的事情他要搞得這麼複雜?我想來想去,只找到一種解釋。」
「做戲給巴族人看。」秦歌立刻就想到了。
「沒錯,他藉此來掩飾他已經破解了菊花圖線索這件事,但是,事先早早地就將巴融的親生兒子楊錚帶到這裡,等到我發現了巴融的遺書後,巴啟便能立刻驗證遺書里內容的真偽。」
「那封遺書是巴融留下的,你應該認得他的字跡,難道它像桃花山迷宮的圈套一樣,都是巴融設計的圈套?」秦歌疑惑地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