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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有很多這樣的傳統圖案,在一般人眼裡都差不多,秦歌以前從來沒接觸過這個,所以很快就把拓片放回原處,繼而沿著地板上的血跡,進入到了衛生間。
除了確定受傷的人在鏡子前停留過,他沒有其它的收穫。
秦歌想起馬南和那兩個小伙子還在外面,便出門去找他們了解情況。馬南和陸健韓磊還站在走廊盡頭,見到秦歌過來,陸健與韓磊愈發緊張,馬南的臉上依舊毫無表情,只是面孔似乎蒼白得更厲害了些,秦歌還注意到他站在那兒身子前後輕微擺動,似乎虛弱得連站的力氣都沒有了。
秦歌現在有很多問題想問馬南,但他還是先問:「是不是哪兒不舒服,要不要去醫院?」
馬南搖搖頭,煞白的嘴唇動了動,似乎想說什麼,但話沒出口先是一陣劇烈的咳嗽,接著,他彎下腰乾嘔了兩下,身子也軟軟地倒了下來。
秦歌見狀大驚,趕忙扶住馬南,然後招呼陸健跟韓磊過來幫忙。
「留一個人在這裡保護現場,警察馬上就來。」秦歌朝著戴眼鏡的陸健點點頭,「你跟我送他去醫院。」
韓磊身子往後縮了縮,惶恐地道:「就留我一個人?」
秦歌看他害怕的樣子,心裡嘆口氣,那還是個孩子,讓他一個人待在這裡確實有點難為了他。死人在一般人眼裡都是極端恐怖的,何況屋裡的人死得那麼詭異。
他正想讓戴眼鏡的陸健也留下,這時,樓下傳來一陣急促的警笛聲。
秦歌放心了,陸健與韓磊也鬆了一口氣,臉上明顯放鬆下來。這時,被秦歌扶住的馬南也掙扎著站了起來,他說:「我沒事,只是有點累,我想回家休息了。」
馬南的目光軟綿綿的,讓人見了有些心酸的感覺。
秦歌猶豫了一下,待會兒隊裡的同志上來,肯定要問馬南一些問題,這是辦案的固定程序,這會兒放馬南走,顯然有些不太合適。但他眼珠一轉,心裡已經有了主意。
「給你做道選擇題,你現在是對一個警察,還是對一個朋友說話?」秦歌問。
「你要不是警察,我肯定不會打電話給你。」馬南低聲道,「但那麼多警察,我最先想到的就是你,所以,你這道題應該是個多選題才對。」
秦歌臉上有了笑意,他說:「我的車就在小區外面。」
馬南說聲「謝謝」,秦歌慌忙擺手,「你不要謝我,因為我在路上還有些問題想問你,我現在只希望你到家前,能把我想知道的都告訴我,否則,也許今晚我還要在你家裡喝杯茶。」
馬南沉默了一下,點頭道:「當然。」
秦歌扶著馬南下樓梯的時候,陸健與韓磊跟在後面。秦歌回頭一瞪眼:「你們倆留下,待會兒會有一隊警察上來,你們還有什麼好怕的?」
陸健與韓磊怯怯地止步,但後來想想秦歌的話也有道理。最害怕的時候已經過去,現在上來那麼多警察,就算兇手還在現場,也沒什麼可怕的。再說,一般人碰上這種事不容易,多經歷一點,回去吹牛的資本就多一些。特別是聶中原跟葉梓,想到他們錯過了今晚的事,陸健和韓磊就有些得意,一得意,就一點都不害怕了。
樓梯上傳來急促的腳步聲,警察們上來了。
第12章
死者名叫雷宇,未婚,職業是私營業主,在中京大道上開了家小酒吧。經查,雷宇沒有前科,唯一記錄在案的是有一次四個街頭混混在他的酒吧內鬧事,被他揍得不輕。後來他主動支付了一些醫療費,再加上錯不在他,所以,當地派出所也沒有對他進行處理。
屍檢報告很快就出來了,雷宇死亡時間被確定為兩天前。雷宇那晚還在酒吧內跟人聊天,然後大約在十二點半左右獨自駕車回家,死亡應該就在他回家之後發生。死因非常明顯,被利器刺穿咽喉當場斃命。從現場調查情況來看,所謂的利器顯然就是那根一頭尖的木棍。在案發現場發現的那把瑞士軍刀,上面只有雷宇一人的指紋,因而可以確定屬雷宇所有,他在與兇手博斗時曾經用它刺傷了兇手。
雷宇身手不凡,四個街頭混混在他手裡都討不了好,但是,那兇手卻在與他正面衝突時,而且是在已經受傷的情況下,準確地將木棍的尖端刺進他的咽喉。這看似簡單的情節,讓刑警大隊的每一個人心頭沉重。
案情分析會上,秦歌詳細地向大家講述了馬南以及那兩名在校大學生發現屍體的經過。過程似乎挺曲折,但最後大家一致認為,闖入到馬南與學生們的遊戲中,並且留下碟片,引導馬南到達案發現場那個人,很大可能就是兇手。
因而案件偵破的關鍵就是要找到那個留下碟片的人。
大學生韓磊還有橡樹酒吧的一個服務生見過那個人,他們對那人容貌的描述基本一致——年齡不會超過三十,身材瘦削,皮膚很白,鑑證科的同志根據口述還畫出了那人的模擬畫像,再加上案發現場提取到的大量指紋與血液,案情已經非常明朗化。
但如何找到那個留碟片的人,卻讓案件偵破工作陷入僵局。
通過走訪雷宇的社會關係,沒有得到任何有價值的線索,馬南與那兩名在校大學生,也提供不出那個人的其它情況。也就是說,沒有人知道那人是誰,更不要說找到他了。警方現在除了對全市的賓館旅店進行嚴密排查,還與各街道派出所取得聯繫,將那人的模擬畫像分發下去,希望以此獲得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