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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斌臉上浮現絕望的表情,「這幫毒販!他們拉我下水,我嘗試自己克服毒癮,但是我做不到,我進過禁毒所,準備洗心革面,可是剛一出所,這幫人就在門口接我!?我他媽都不惜假死來躲避他們,他們竟然還能找到我。。。」
張斌的聲音有些顫抖,但立刻恢復兇狠,「現在我已經走投無路了,反正我死也要拉一個墊背的!」
女孩此時已經面無人色,只剩大口的喘息。
張斌右手高高舉起,作勢就要紮下去!
「我艹」顧言他心下一緊!
「張斌!請你冷靜!」候車大廳里突然想起了陸錚的聲音,他的聲音清冷至極,猶如在這火山爆發之際當頭澆了一盆冰水。
大屏幕緩緩亮起,陸錚的臉出現在上面,不出所料,還是那麼一副淡定自如的神情。
張斌一愣,緩緩放下舉著手術刀的手,左右環顧著尋找聲音的來源。
顧言他鬆了一口氣,沒想到陳辰這小子動作還挺快,來之前顧言他就做了兩全準備,叮囑陳辰,一旦情況不對,就控制汽車站的大屏幕用來視頻通話,讓陸錚和嫌疑人進行談判。
「張斌,我知道你沒有殺人,陸羽不是你殺的。」陸錚緩緩說道,一字一頓卻令張斌心下一震。
張斌握著手術刀的手突然鬆了一下。
「我知道你被某個別有用心的人所利用,而這個人抓住你的弱點,逼你替他頂罪。張斌,放下手中的人質,如果你傷害了她,那麼你就真的成了殺人者。」
張斌猶豫了一下,隨即又發狠起來,勒緊了手臂,女孩的呼吸明顯又急促了起來!
「我才不信你們警察的鬼話,現在所有人都懷疑我,連我都沒法證明我自己。馬上安排我去夏縣,不然這丫頭就沒命了!」
「張斌,你現在去哪裡都解決不了問題,你逃脫不了內心的譴責,韋亮是你的親弟弟,難道就因為他精神不健全,就活該成為替死鬼嗎?」
「橙光福利院,我沒猜錯的話,你應該是從那時起就認識那個人了,當你再次遇見她卻是撞破他的秘密,他手段毒辣令你畏懼,他思想縝密替你出謀劃策,所以你就可以出賣自己的從小生活在一起十年的親弟弟嗎?」
「如果有一天你真正成為那個被你的私慾所害死的無辜的人,你良心能安嗎?」
「有的人信法律,有的人信正義,而我只相信人在做天在看!」
陸錚目光炯炯,像一把達摩克利劍,猛地刺進了張斌的胸膛!
張斌一怔,手邊不禁一松,顧言他突然欺身上前,一把抓住張斌的手腕,顧言他手勁很大,猛地這麼一捏爆發力極強,張斌大叫一聲,反抗無效,手術刀應聲落地,被劫持的女孩趁這個空擋,求生本能令她變得勇敢,只見她猛地一口咬在張斌控制自己的那一條手臂上,顧言他順勢向右一擰,「咔嚓」一聲,張斌手腕歪向一邊,周圍警員一擁而上,終於制服了張斌!
押送途中。
「你說,這張斌是怎麼裝瘋騙過賴醫生的?」顧言他鬱悶地點了一支煙,「這兩天怎麼淨碰見影帝級別的呢?」
「啊?還有誰是影帝?」正在開車的馬勤瞥了一眼顧言他,發現他的表情呈現一副諱莫如深若有所思的樣子,心想不好,老大這種嘻嘻哈哈的性格出現這種表情?這是有心事!我還是不要插嘴比較好,隨即閉住了嘴。
顧言他一行人就這麼一路相顧無言地回到了市局。
剛一進刑警隊辦公室的門,迎面就撞上了抱著保溫杯的陸錚。只見人家不緊不慢地對著杯口吹著氣,然後嘬了一小口。
「媽呀陸顧問,這要是不看身形,我還以為是吳局他老人家呢,這端保溫杯的姿勢怎麼一模一樣啊?」馬勤驚呼道。
馬勤話還沒說完,頭上就挨了一下子。「哎呀,老大,你幹嘛?」
「你這是連軸轉了兩天,頭暈眼花了。趕緊去值班室睡會吧,審張斌的事我們來就可以了。」顧言他說道。
「好嘞!謝謝老大!陸顧問,」馬勤放低了聲音,示意陸錚把頭偏過來,「老大那個上鎖的抽屜有好茶,都是從他家老爺子那順的。。。」
陸錚微微一點頭,晃了晃手中的保溫杯,臉上的得意一閃而過。
「馬勤,我數到三你再不滾去睡覺,我就派你去掃廁所了啊!」顧言他豎起一根手指頭。「一。。。」
「啊!陸顧問,一會見!」馬勤一溜煙兒地跑沒影了。
「審張斌的事你怎麼看?」顧言他轉頭看向陸錚。
「不用審了,張斌現在精神已經崩潰了,無論你隨便派什麼人去,他都會事無巨細地交代出犯罪經過的。」陸錚淡淡地說。
果不其然。
張斌一被押回市局,先是被送到法醫科復位了手腕,緊接著到審訊室就開始痛哭流涕。
據張斌交代,他從戒毒所出來又重新染上了毒癮,為此還借了高利貸,被逼的天天都想自殺,無意間卻遇到了從小在福利院長大的髮小李峰,李峰不知道從哪找到了張斌失散多年的弟弟韋亮,利用張斌想要擺脫毒販糾纏的心理,策劃了張斌假死事件,張斌一看韋亮的精神狀態,再想想自己的處境,就答應了。沒想到後來張斌還是抗拒不了毒癮,又和牛博老刀等人混在一起,靠偷竊來換取毒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