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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沒殺人!」徐磊鑫抬頭喊道。
「那你深更半夜出現在埋屍地還試圖襲警是什麼目的?」陸錚怒喝道。
「我。。我沒襲警,不知道你們是警察,我只是過去。。。」徐磊鑫說到這裡突然停住了,顯然是差點說漏嘴。
「你過去幹什麼?孟勇是怎麼唆使你的?你為什麼幫他殺人埋屍?」陸錚厲聲問道。
「我沒殺人!」徐磊鑫聲嘶力竭地喊道。
「也就是說埋屍是你乾的對吧?」陸錚步步緊逼。
「我。。。」徐磊鑫一時語塞。
「既然你不肯說,那我們就只能暫時把你作為嫌疑人來處理了,」陸錚轉頭對姜子余說道,「孟勇那邊情況怎麼樣了?」
姜子余趴在陸錚耳邊假意說了幾句。
陸錚點點頭,「知道了,徐磊鑫,你不交代也支撐不了多久,孟勇的嗓子明天就能開口說話,如果他反咬你一口,以他身體殘疾殺不了人為藉口,說人是你殺的,到時候你不僅沒了戴罪立功的機會,就算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徐磊鑫身體抖如篩糠,豆大的汗珠一個勁兒順著額頭淌下臉頰。
「我沒殺人,那女的有病!是她自己找上門尋死的!」徐磊鑫情緒突然激動起來,試圖從椅子上站起來,被手銬抻了一下,「嗵」地一聲坐了回去。
「是她嗎?」陸錚把裴靜的照片擺在徐磊鑫面前。
徐磊鑫無聲地點點頭。
「誰動的手?」
「孟。。孟叔,但這不關他的事,是這女的找上門來的。」徐磊鑫咬牙切齒地說。
「孟勇和你到底什麼關係?現在可以說說了吧。」陸錚雙手交叉在胸前,語氣平實地問道。
「我從小父母離婚,沒人管,我跟著奶奶長大,奶奶以前在渝川職院賣早餐,和孟叔認識,奶奶去世後一直是孟叔在照顧我。」徐磊鑫說著說著竟然啜泣了起來,「都是這個女的不好,她有病,非說自己該死在孟叔手裡,三天兩頭來騷擾,說如果孟叔不殺了她,她就要找到孟嬸和弟弟那裡去,告訴她們孟叔是殺人犯!孟叔沒辦法。。。只好勒死了她,他身體不方便,我就。。。我就幫他去埋了。」
「什麼時候的事?」
「大概。。。一年多了。。。我聽說孟叔被抓了,害怕那個地方不安全,才。。。臨時決定過去把屍體挖出來,重新。。重新找個地方埋了。」徐磊鑫還自顧自地在那抽泣,「這事純屬偶然,不然孟叔也不會再殺人,李文麗的事我真的不知道怎麼回事。。。孟叔已經成那樣了,不可能殺她的。。。」
從徐磊鑫的描述中能夠聽出,裴靜大概是因為幼年的心理陰影所致,患有嚴重的抑鬱症及妄想症,這樣的精神狀態,連自己都保證不了,的確不適合照顧未成年的弟弟。
陸錚閉上了眼睛,沉思了許久,起身拍了拍姜子余的肩膀道,「今天先到這裡吧」,隨後指了指徐磊鑫,「你好好想想我說的話,想清楚了再和我們談。」
「要下雨了。」顧言他站在法醫室的窗邊,望著黑雲翻滾的夜空。
「死亡時間最少在一年以上,年齡在25-30之間,頸骨骨折,應該是被勒死的。」林飛宇邊說邊摘下手套,在水池下面沖洗,「很難確定身份。」
顧言他點點頭,「陸顧問已經問出來了,死者應該是裴靜,就是20年前倖存的那個小女孩。」
「那現在最好就是找到她的親屬驗證一下DNA。死了這麼長時間都沒人報失蹤,她還有親人嗎?」林飛宇嘆了口氣,當法醫這麼久,見多了這世上的孤魂野鬼,這種無人認領的屍體一年少說也有幾十個。
「聽說還有一個弟弟,但是不好找。」
「是他嗎?」林飛宇看到顧言他手邊資料上少年的照片,拿起來端詳了一陣。
「嗯,這還是他小時候的照片。」顧言他瞄了一眼照片。
照片上的少年看起來十來歲的樣子,和她姐姐小時候像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少年無憂無慮地笑著,臉上有一對可愛的小酒窩,看起來十分陽光。
「我怎麼好像在哪見過他。。。他現在有多大了?」林飛宇皺眉道。
「這是十年前的照片了,現在,大概有十**了吧。」
林飛宇突然一拍大腿,「想起來了,這是晶晶的重點治療病人啊!有好幾次她下班我去接她,都和這男孩擦肩而過來著,只是。。。」
「只是什麼?」
「他本人面相上和小時候照片沒什麼太大變化,只是感覺氣質不太一樣,那男孩周身散發著一股陰鬱氣息,」林飛宇說著作勢打了個冷抖,「讓人感覺渾身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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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他是賴醫生的病人?」陸錚邊刷牙邊從洗漱台前抬起頭。
「嗯,你林哥親口說的,在醫院見過他好幾次。」顧言他躺在沙發上看電視,這兩天沙發已經成了他的根據地,因為臥室已經被某人占領了。
陸錚吐掉嘴裡的牙膏泡沫,飛快地收拾好牙具,「我想起來了,前兩天我因為合作項目的事去找過賴醫生,他當時就在醫生辦公室,我說怎麼那雙眼睛看起來那麼眼熟!原來他就是裴靜的弟弟!」
「要不要現在給賴醫生打電話問問情況?」顧言他拿出手機,猶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