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辦公室里坐著一位灰頭土臉,垂頭喪氣的青年醫生,明顯是剛和人進行過肢體衝突,身上的白大褂上滿是灰塵,袖口處被完全撕扯開了,腳上的鞋也掉了一隻,現在一隻腳上穿的是拖鞋,醫生抬頭看了一眼進來的三人,這不抬不要緊,一抬有些驚為天人,這醫生生得輪廓分明,眉清目秀,即使是眼下這幅光景也難掩其俊美。
陳辰一下子認了出來,這不是老大的前男友嗎?於甜甜和陸顧問都來得晚,肯定不知道,這可是當初和老大如膠似漆了好幾年的程大夫啊!當下心思轉的飛快,這可怎麼辦?新歡舊愛聚到一起,老大這狀況不太妙啊!我是假裝不知道呢還是假裝不知道呢?
還沒等陳辰想出對策,陸錚先開了口,「你好!程大夫!我是市局刑警支隊的顧問陸錚,上次我們見過面的!」
陳辰一驚!我天!陸顧問消息這麼靈通的嗎?等等,已經見過面了?是以什麼身份見得面?是單純的遇見打了個招呼呢?還是說程大夫陰魂不散想和老大破鏡重圓,被陸顧問給逮了個正著呢?
「你好,陸顧問,」程宇不好意思地開了口,「你看今天這幅樣子,讓大家見笑了!」
「這有什麼見笑的,誰還沒有個碰到事兒的時候。」顧言他在旁邊大喇喇地補充道。
老大!!!陳辰恨不得當場一腳踹醒這個情商為零的顧言他!這個節骨眼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
陳辰偷偷看了一眼陸錚,陸錚還是那個風淡雲輕的樣子,表面上看不出一次波瀾。陳辰鬆了一口氣,估計陸顧問還不知道程大夫和老大的關係,可能以為是一般的朋友吧。
「具體情況你現在可以說了,程宇。」顧言他說道。
程宇點了點頭,「說起來這個事確實也有我們醫院的責任。。。。。。」
9月3日下午,仁愛醫院急救中心同時接待了三位因吞食過量安眠藥自殺而導致重度昏迷的患者,患者入住時均有生命跡象,而且其中傷勢較輕的一人經過搶救,基本脫離生命危險。但是三名病人均無法自主呼吸,要靠呼吸機維持。
這三個人,其中一個是50多歲的中年婦女,另一個是16歲的男高中生,還有一個是30多歲的女白領。三人互相之間沒有任何交集,並且都是在自己家中實施自殺,被各自的家人發現,先後送入醫院進行搶救的。
仁愛醫院是渝川市屈指可數的幾家大型三甲醫院之一,每天接待成百上千的病人,這種自殺事件屢見不鮮,所以誰也沒有把這三個人聯繫在一起,只是根據入住順序安排床位,巧合的是三人的床位是挨著的。
就在他們入住的當晚,怪事發生了。。。
醫院的加護病房和休息站之間都有玻璃門隔著,只要看到病人有一點異常或是聽到儀器出現一點動靜,護士和醫生都會立刻出動採取相應的措施。
急救中心的值班護士每2個小時查一次房,據當晚的兩名值班護士反映,凌晨4點,她們二人剛從加護病房出來回到休息站,中間聽到一些細微的電流沙沙聲,之後斷電了幾秒,隨即就來電了,一般加護病房不可能出現斷電這種情況,但是因為這兩名年輕護士工作時間較短工作經驗較少,對這一情況並沒有足夠的重視,況且兩人來電之後馬上檢查儀器,顯示一切正常,她們想著這短短几秒,也不可能有什麼危險,就沒將這事太放在心上。
就是這麼一念之差釀成了大錯!第二天早上,身為值班醫生的程宇進行換班之前的查房,卻發現三人都已經沒了呼吸,一旁的呼吸機早就停止了工作,可是顯示故障的燈卻一直沒有亮起。
程宇馬上將這一情況上報了醫院上級,奇怪的是,醫院的監控設備嚴密,當晚卻什麼可疑人物都沒有拍到,三人的死亡只能歸咎於醫療事故,而死者家屬卻不接受這一說法,於是就有了眼前這一幕。
「如果我是死者家屬,我也接受不了,明明昨天送進來還好好的人,怎麼今天說沒就沒了?」於甜甜聽完說道。
「醫院方面已經答應進行相應的賠償,但是家屬一再要求進行屍檢,沒辦法只能報了警。」程宇搖頭苦笑道,「因為當晚的值班大夫是我,所以只能由我出面進行解釋,家屬們群情激奮,我就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死亡人數有點多,轄區派出所不敢接,老劉給我打電話讓我過來的。」顧言他解釋道。
「屍檢唄!既然家屬要求,咱們總得給人家一個交代!」陳辰說道。
「恩,」陸錚皺眉道,「這件事情恐怕不是醫療事故這麼簡單,還是得深入調查,三個毫不相關的人為什麼會在同一時間自殺?又同一時間因為醫療事故死亡,這種機率有多大?這真的只是巧合嗎?」
「陸顧問說的對。」顧言他點了點頭,隨即對一旁的程宇說,「這兩天你自己當心點,現在的醫患關係緊張,你再出頭,這幫家屬不得把你生吞活剝了!」
程宇感激地看著顧言他,點了點頭,「我知道了,我會小心的。」
這上演的什麼戲碼?老大當著現任的面,對前任這麼溫情脈脈,就算陸顧問不知道你倆的關係,難道就不會懷疑嗎?陳辰這下再也坐不住了,趕緊悄悄捅咕了顧言他一下。
顧言他卻渾然不覺,繼續自說自話地詢問著案情細節。
陳辰真替顧言他捏了一把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