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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他這樣呆著好嗎?就沒有急救措施嗎?」京子也把淺見作為救星,問道。「我不知道,只是如果是腦溢血的話,最好不要亂動。」「那倒也是……」京子總算平靜下來,跪在永井旁邊,握著丈夫的手。腳步聲慢慢地近了,門口出現了谷川秀夫英俊的面容。「怎麼樣了?」看著倒在地板上的永井,谷川擔心地問,「廣野先生,你能否去陪陪令奈?」聽谷川這麼說,廣野像中世紀的騎士一樣風度翩翩地快步離去了。「淺見,關於永井的症狀……」谷川顧慮到京子的心情,低聲說。「以前,我曾看到過類似的症狀,也許中了河豚毒吧。」「河豚?」淺見和京子吃驚地望著谷川。「不過,不是沒有上過河豚這道菜嗎?」京子帶著責難的口氣問。的確在布滿餐桌的菜餚中並沒有以河豚肉為原料的菜。「嗯,那倒也是……只是,和我以前見過的一模一樣……」谷川迷惑地盯著淺見。「哎呀,雖然沒有出現河豚,但也許使用了河豚毒呢?」淺見代替谷川說。「所謂的河豚毒就是從河豚身上提取出來的化學物質。」「這麼說,那酒里……」京子非常害怕,因為她和永井喝了同樣的白蘭地酒。「不,現在還不清楚是不是放入了酒里。」「不過,即使是放入酒里,永井喝酒之後也過了不少時間啦!」「我記的河豚毒和氰化鉀不同,要過一段時間才會發作。」淺見憑著不確切的記憶說。「是嗎?那也許就是中了河豚毒。」谷川面色沉痛地點了點頭。6赤冢三男回來了。「救護車已經叫了,說是馬上過來。」接著片岡也回來了。「警察說馬上就到。」房間內一陣沉默,圍著永井,京子、淺見、谷川、赤冢、片岡五人始終站著。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可是救護車、警車都沒到。即使側耳聆聽,別說是汽笛聲,連餐廳客人的說話聲也聽不到了,整個別墅沉浸在一片寂靜之中。即便是外行人,也能看出永井的病情非常嚴重。「再不快來,就完了!」似乎是無法忍受這種沉默,三島京子急切地說。「太慢了!」淺見看著手錶和永井說。「雖然在箱根的山中,可是花這麼長時間也有點兒不正常。」「不會是不知道這裡吧?」谷川說。「不,不可能,警察因為前年和去年的事到這座別墅來過幾次。」淺見轉過身說,「片岡先生,麻煩你再跟警察局聯繫一下。」片岡又跑了出去,隔了沒五分鐘就跑回來了。「對方說,已經出發了,正在路上。」「什麼?聽起來像是湯麵館送外賣的口氣呀!」赤冢開了一個不合時宜的玩笑,誰也沒有笑。京子狠狠地瞪著赤冢。又過了一段時間。從最初打電話已過去了三十分鐘。「太奇怪了!」淺見看著片岡和赤冢。「兩位沒打錯電話吧?」「你這話什麼意思?」赤冢面顯怒色。這種時候,連他這個愛說俏皮話的男人也一臉的嚴肅。「你是說我們沒有認真打電話?我可是親耳聽到對方說馬上就來的。」「我也沒打錯。」片岡也認真地說。「哎呀,二位別生氣,我不是那個意思。如果兩位正確地打了電話的話,警車和救護車理所當然該到這裡了。若是因為颱風、大雪道路不通的話那自不必說,可是目前並沒理由還不到呀。我想可能是出了什麼差錯吧。」「差錯,什麼差錯?」「不管如何,為慎重起見,我也去打一下電話。谷川先生和三島夫人請留在這裡吧。」淺見由赤冢和片岡領著向有電話的房間走去。他們使用的是廚房前面小房間裡面的按鈕式電話機。淺見手握聽筒,慢慢地拔通了110。聽筒傳來了熟悉的應答聲。「這裡是剛才報過警的位於箱根湖尻的加堂孝次郎別墅,現在警車還沒到。因為覺得慢,所以怕有什麼差錯才又給你們打電話。」「什麼,還沒到嗎?真奇怪,早就出發了……請再耐心等一會兒。」「是嗎,知道了,順便問一下,你們那兒的赤岡警視今晚不值班嗎?」「知道了,不管如何請您再等一會兒。」電話「啪」的一聲斷了,完全無視這邊的問題。淺見握著聽筒呆了一會兒,慢慢轉過身看著赤冢他們,眼神像看到了幽靈一般。赤冢和片岡害怕地眼珠上翻看著淺見。「看來情形非常不妙……」淺見用老氣橫秋的嘶啞的聲音說。「啊……」好像被淺見傳染了一樣,片岡馬上顯出一副不安的表情。「那,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剛才我問赤岡警視在嗎?對方連答也不答,完全無視我的提問,就把電話掛斷了。」「聽你這麼說,我剛才打時也有同感。我想說得更詳細些,對方只是把他想說的一口氣說完就掛了電話。第二次打的時候,我問怎麼這麼役,對方只說馬上就到,便掛斷了電話。我覺得警察局衙門作風太嚴重了,對我說的話一點兒都不理。」「不,這似乎同單純的不予理睬還不一樣。」淺見又嘗試著拔了家裡的號碼,聽到的是「對方線在忙」。又拔了一次177,不用說是查詢天氣預報的號碼,沒想到這次也是忙音。最後又拔了一次110。「你好,這裡是110……」淺見不說話,將聽筒轉向赤冢和片岡。話筒在沉默片刻之後,「哎,還沒到嗎?真奇怪,早就出發了。」又停了一會兒,「請再耐心等一會兒。」隨後電話掛斷了。赤冢從淺見手裡奪過電話,拔了119。「你好,這裡是119……對,是……奇怪,還沒到嗎?請再等會兒……早就出發了,請再等一會兒吧,對,不管如何,請再耐心等一會兒。」隨後「啪」地掛斷了。「啊,這也是假的!」「大概是吧。」「怎麼會這樣呢,可惡……」赤冢張著大嘴,卻再也說不出一句擅長的俏皮話來。7「總之,這部電話根本就沒接外線。大概在這棟房子的某個地方,放有計算機控制的錄音機,而電話線一定就接在了錄音設備上。」「可是,傍晚我給事務所去電話的時候,一下子就接通了。」「我想,大概那時線路是完好的。說不定,線路是剛剛才成了這個樣子。」「可是這麼做又是出於什麼目的呢?」「那只有向其本人詢問才能知道。」「也許是吧。」「加堂這老頭兒,滿腦子盡想些什麼呀!」「赤冢先生,開玩笑可別太過火了。」淺見一臉嚴肅地告誡道。於是赤冢縮起脖梗,抬頭仰視天花板。或許麥克風就安裝在那裡,而加堂孝次郎此刻正豎著耳朵傾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