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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呀!我是通過特殊途徑才知道的,淺見你是不可能知道的。」這話明顯是在試探對方。所謂的「特殊途徑」毫無疑問應該是警方了。查案人員中有人泄漏機密,這也不是什麼稀奇的事。「我想見通靈女,困難嗎?」「不,見面並不困難。只是,風間來沖繩要見的女士並不是真正的通靈女。我的意思是說,不是專業的通靈女。所以,見的不是通靈女。如果是一般的文員小姐的話,是可以見到的。」「牧田很熟悉那位女士嗎?」「啊,認識,因工作關係總是見面的。」「能否介紹一下?」「如果純粹是為了寫旅遊指南之類的書這一目的的話,我就給你介紹一下吧。她的工作就是為沖繩的旅遊做宣傳工作。其工作單位是旅遊協會。從這裡步行就可以過去了,現在就去嗎?」「好,那就拜託了。」淺見說著站了起來。3旅遊協會的辦公場所雖不大。但也占據了一個樓層,工作人員還不足十人。牆壁上貼滿了宣傳海報。既有整個沖繩方面的廣告,同時還有各類夾雜的度假村設施等等的海報,如:萬座海灘、虎觀蘭海灘、沖繩紀念公園、和平祈禱公園、知念海洋休閒中心等。諮詢電話不斷打進來,員工們一個個忙得不可開交。打進來的電話好像多半是詢問好的旅遊景點、旅館、交通之類的情況。有時也可直接與縣或市町村的旅遊負責人聯繫。要找的那位通靈女不在。「香櫻里小姐在嗎?」牧田對離他最近的一位女士問道。「她和警方一起到齋場御獄去了。」女士回答到。「那麼,比嘉在嗎?」「他也出去了。琵琶湖電視台來人了,談了齋場御獄的事情。我想這會兒他們都去那裡了。」「嗯?琵琶湖電視台也來人了?」牧田瞪大眼睛看著淺見,好像要說不可大意啊。「我想他們很快就會回來,那麼請等一等吧!」女士指向會客室。「怎麼辦?」牧田見淺見同意,便說道,「那麼就等一會吧。」於是,他迫不及待地進入會客室,雙腿叉開,在沙發上一屁股坐下來。從牧田這種駕輕就熟的動作來看,似乎牧田與旅遊協會之間關係很熟,彼此都用不著客氣。女員工端來了茶水。《旅遊與歷史》一書的編輯藤田曾表示,沖繩這地方雖不錯,但就是吃的太差。這話並不可信,至少淺見這麼認為,他覺得剛踏上沖繩喝的第一杯茶味道就不錯。不一會工夫有人敲門,一名男子朝里張望了一下。原來此人就是比嘉會長。「今天有什麼事嗎?」看到牧田,他並不高興,也許他覺得對方是無事不登三寶殿。「我來給你介紹一位東京來的客人,名偵探淺見先生,他是來調查真相社社長風間一案的。」「偵探?」比嘉睜大眼睛。「哪裡,哪裡,開玩笑的。」淺見苦笑一聲,遞上名片。原來是《旅遊與歷史》一書編輯部的。「我與真相社已經講好了,主要寫旅遊方面的報導。和真相社的風間社長之間沒有直接的接觸,但作為同行,也不能漠不關心。我來沖繩就是調查一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啊,是《旅遊與歷史》一書啊,這本書我也是經常看的,在電視台做『琉球之風』節目時,還特地做了沖繩專集。像這麼好的雜誌社現在已不多見了。」比嘉的語氣里好像並沒有吹捧之類的意思,他也遞上名片,全名是「比嘉孝義」。「此人可是三線高手啊,唱起沖繩民謠來是天下第一。淺見,有時間請他唱給你聽聽。」牧田慫恿道。「啊,那太好了,如果可以的話,我一定要聽聽。」「哈,哈,哈。牧田的話有點言過其實了,不可信。和他口中說出的名偵探淺見先生是一回事……不,淺見先生真是大偵探?」比嘉神情很嚴肅。淺見連忙搖頭否定。「根本就是說謊吧。牧田,看你還有什麼說的。」「哈哈哈,行啦行啦,比嘉,淺見說了要見你那位通靈女,又要被你說了。他說想見見香櫻里,你們不是一起從齋場御獄回來的嗎?」「是一起回來了,那我就叫她過來吧,可是,淺見先生,千萬別稱她為通靈女。」比嘉瞪了牧田一眼出去了,不一會兒就過來了,一起來的還有兩位女士。比嘉首先介紹了式香櫻里。面孔細長,眼角鼻粱輪廓分明的式香櫻里給人一種異國的文化氣息。「這位是滋賀縣琵琶湖電視台的湯本聰子,她也是來查風間案件的。」湯本聰子大眼睛,圓臉,給人一種聰明伶俐的感覺。淺見和兩位女士交換了名片,他第一次理解了式香櫻里文字的含義。湯本聰子名片上寫著「琵琶湖電視台報導部」幾個字。「你一個人來採訪嗎?」淺見覺得有些奇怪。「是啊,我們電視台經濟比較拮据,要派一班人馬來的話,台里又拿不出那麼多錢。」淺見聽了這半真半假的話不由得笑了。「可是,作為電視台,如果不攝像的話豈不是沒有意義了嗎?」「是啊,如果需要的話,台里會支援的。再說,要進行採訪,首先要搞清楚事情到底怎麼樣,若不調查的話,根本就無法採訪。」「原來是這樣,但是,話雖這麼說,派一位小姐到這麼遠的地方來,也真是個大膽的舉動啊,我並不是輕視湯本小姐的能力,不過,總該有什麼原因吧?」聰子聽到這,神情有些吃驚,她轉過身去,同時她看了比嘉一眼。「不太清楚。」比嘉笑著說。「聽說,湯本小姐是和式小姐約好來沖繩的,是吧?」「誰說約好的?」式香櫻里口氣很冷淡。「是的,並沒有約定。」聰子說。「式小姐說她肯定會來,結果真的來了。」「哈哈哈,這就像約好似的。」比嘉打起圓場來。「這是一種預言吧。」淺見說,他儘量想讓人聽了覺得是若無其事的一句話。儘管如此,比嘉還是表露了不快的神情。剛才講好千萬別提通靈之類的事,看來對這件事,他很敏感。香櫻里以一種率直的目光注視著淺見,雙眼烏黑而清亮,宛如少女的雙眸。淺見一時覺得有些目眩。但很快他也微笑地注視著她,好像對方想問自己什麼問題,到底是什麼問題呢?就在香櫻里正要開口的時候,門開了。「牧田先生,公司來電話說有客人叫你回去。」先前的那位女員工進來叫牧田。「呀,不好,我忘了這事。」牧田說著便急匆匆地走出了房間並說道:「淺見先生,我先走一步,有事電話聯繫。」「淺見先生住什麼地方?」比嘉問道。「那霸海港飯店。」「這麼說,和我是同一家飯店。」湯本聰子高興地說。「那麼,以後有關什麼採訪方法,還請多多指教。我還是頭一次對重大事件進行採訪。而且,沖繩這地方我也是初來乍到,真不知道從何處著手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