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川上一下來了勁。「立即召開搜查會議,取得對岡地的逮捕令。」「在這之前還有一件事要弄清楚。」淺見攔住了川上。「是什麼?」「要再去問一下旗振山茶店的老闆娘。」「嗯?茶店老闆娘?」川上有些不解。「最近我們去那個老闆娘那裡調查過了,問起那兩個穿黑夾克的男人和前田淳子登山的那天她是不是去茶店了,可她好像什麼也記不得了。」「不對,不是這樣的。」淺見問索道的管理員茶屋的大媽現在是否在店裡。「啊,原來是問高山明女士啊?哈哈哈,你要是說她是大媽,她可要生氣的噢。她的心態可相當年輕呢。」管理員笑著說。「高山今天不在,從夏天一直到整個9月份,她幾乎每天都來店裡,但是現在只有在休息日的時候才營業。可能是現在這個季節,客人很少的緣故吧。」「那麼我們現在就去她家!」淺見一邊催促川上,一邊回到汽車上。高山明家是在從須磨車站稍微過去一點的須磨浦通五丁目。須磨浦通是在須磨區國道2號線的南側,面向須磨浦海岸的狹長地區。因為是阪神之間僅存的海水浴場,所以一到夏天就非常熱鬧。須磨浦通從一丁目到六丁目都有,由於一丁目和二丁目基本是海岸,只是孤零零地有個水族館、一片海邊沙灘以及漁家在那裡。從三丁目到六丁目除了有海邊沙灘,還有夾在國道2號線和國鐵山陽幹線之間的住宅區。第六丁目現在正在建設傳送帶,以便將土砂從須磨區北部運運到碼頭。高山家是一個很有些年代的兩層樓房,但是高山的年紀看起來超過了房子的年代。她和兒子兒媳他們一起住,就連端茶來的媳婦,看上去也不止五十歲了,高山怎麼看都感覺很不錯,身體很健康,頭腦和嘴巴也都很好使。「啊,你不就是前一陣子來過的刑警嘛。怎麼犯人還沒有抓到,你們警察辦事也太磨蹭了吧。」站在門廳邊上的高山一見到川上,就挖苦他起來,搞得川上很尷尬。「高山女士是什麼時候開始在旗振山開茶店的?」淺見問道。「有三十三年零六個月……零十五天,不,是十六天。」這和淺見的年齡正好一樣,她的記憶力如此之好實在讓人吃驚。「嗯?怎麼會記得這麼詳細清楚?」高山一邊遮掩著假牙,一邊呵呵笑著。「那是因為我剛才在整理日記呢。」「你記日記?」「我也沒別的事可干呀。」「那十一年零兩個月前的日記還有嗎?」「啊?有是有,要做什麼用呢?」「如果有,我想拜讀一下。是十一年前的9月22號的日記。」「女人的日記,有什麼可看的呢?」說得好像他有偷窺癖似的,淺見只得苦笑了,再怎麼說,也不會對大媽記的日記有興趣啊。「不是,不看也沒關係,請您讀一下就行。」「嗯……既然是警察的命令,那也沒辦法了。」高山過了一會拿來了日記本。白色封皮上是花朵的圖案,很是漂亮。背面的封皮有些舊得發黃了,但保存得已經算很不錯了。「是9月22日嗎?那天河原崎長十郎死了,你知道嗎?」「知道,是前進劇團的團長吧?」淺見很有耐心地回答大媽。「啊呀呀,你知道啊。他可是個很有能耐的人呢……22號這天客人很少。因為是星期二的緣故吧,這也沒辦法。賣了九瓶可樂、四碟小菜,在傍晚的時候,來了個客人要借爐子用。」「爐子嗎?」「對,寫在這兒呢。我想是在帳篷里用煤油爐燒水吧,這麼說,是有這樣的事了。」高山想念起她以前的日子來了。「在旗振山有沒有人用帳篷呢?」「有啊,在旗振山、鐵拐山那裡,搭帳篷看夜景很有情趣呢。」「是年輕人嗎?」「大概是吧。」「是不是這兩人?」淺見拿出松木則男和岡地仁他們年輕時的照片給她看。「對,他們那天也在。」「那天借爐子的是他們嗎?」「呀……」高山的眼睛都幾乎貼著照片了,「真是傻瓜,這我怎麼會記得呢?」說著拿下了眼鏡。「但是他們一直記得您呢。」「嗯?真的?我倒是挺高興呢。我在這茶店也三十三年了,基本都是我一個人,所以不太能記得了。如果他們是你的熟人,真是對不起了,向他們問個好啊!」「好的,我會轉告的。」淺見一邊道謝,一邊站起身來,又像想起來什麼似的說。「啊,對了,能告訴我第二天有些什麼事嗎?」「第二天啊?啊,這天是秋分了,我休息。好像還下雨了,去買了東西後,一整天都在家看電視。噢,在兒童醫院那裡,有個女孩被綁架就是這天。」「不對,這是你在電視新聞或者報紙上看到的吧?因此案件應該是前一天晚上發生的呀。」「這麼說是這樣……」高山很有些佩服淺見了,淺見向她說了聲「打擾了」,然後又向她道了謝,離開了高山家。在淺見和高山說話的時候,川上刑警幾乎是一言未發。好像是反作用似的,剛上車,就問:「是怎麼回事?」由於十分興奮,聲音都有些顫抖。「確實像高山說的,在女性被綁架一案發生的當天,松木和岡地在鐵拐山附近搭了帳篷。」「嗯……就是說,他們參與了綁架案?」「應該是的。」淺見把在神戶女子大學對莜原愛子說的話又對川上說了一遍。從現場開走的車子,其實回到了就在附近的高倉山的對面,然後兇手脅迫女孩登上鐵拐山。聽了以上的假說,川了不由得「嗯」了-聲。「如果這是事實的話,那你可真了不起,請你對夏坂警部也說一下吧?」川上激動地轉動了鑰匙,發動了汽車。2第二天的搜查會議,淺見也應邀出席了。「還是請淺見自己對大家說吧,這樣更有說服力。」「這件事最蹊蹺的地方就是動機。」淺見首先這樣說道。「已經無從得知兇手殺害前田的目的是什麼了,前田追趕在明石原人研究會見過的松木則男和另外一個叫岡地的男人,然後登上了缽伏山,這一點在昨天為止的調查中,已經基本得到證實了。從常識上考慮,他們就是殺害前田的兇手,但是,這樣做的動機是什麼,關於這個,我們以前一直無法解釋。「警方從當時的狀況分析出,犯人的目的不像是劫財或是施暴,而且也不像是過路強盜的犯罪行徑。在發現松木和岡地之後,只有在動機這一點上,有相同的看法。「後來我偶然得知,十一年前的9月發生的那件女子被綁架案件一直到現在都是懸而未決,因此作了一個假設。」淺見向大家陳述了自己對在神戶女子大學前發生的綁架案件的看法。「在綁架事件發生後,由於警方抱有先人之見,即兇手開車快速從現場逃離了,所以警方才會在距離現場相當遠的地方撒網盤查。可是最終並沒有抓住兇手。因為警方在設定抓捕範圍時已經作了兇手向前方逃離的判斷,所以才使搜查行動選入了迷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