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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這邊的槍聲比起對面顯得非常的零星,胖子打了幾槍之後,對我說:“小哥,頂不住了,我們現在跑還有一線生機,一旦被包圍了,那就真的要死在亂槍之中了。”
我掃了一眼遼闊的草原,哭喪個臉說:“往哪裡跑?一點兒掩體都沒有,現在跑那不等於直接暴露在他們的槍口下,結果還是一樣的。”
胖子傻眼地看著我,說:“難道說胖爺一世英名就死在這裡了?”
我說:“你可以選擇和我師傅那樣,死在外面也行。”
咬了咬牙,胖子罵道:“狗日的,胖爺在沒有打完最後一顆子彈之前,是絕對不會坐以待斃的,現在多殺一個就賺一個。”
說實話,我是不願意和這些蒙古人為敵的,可是人家步步緊逼,非要讓我去死,那我們總不能就聽候他們的發落,左右也是一個死,我覺得胖子說的還有一定道理的。
當然,槍是胖子先開的,人也是我們先殺的,可是事情發展到了這個地步,即便我們一直按兵不動,他們也會主動打過來的,而胖子這個人一直都是先下手為強,總之不管如何這一戰無法避免。
忽然,我的腳踝一緊,我不由地低頭一看,便看到一隻血淋淋的手,正死死地抓住我的腳踝,順著這隻手看去,愕然發現居然是呂天術。
“我靠,這都沒死?”胖子管不住自己的嘴,驚訝地叫了出來。
此時的呂天術面朝下爬著,我看到在他的腋下十五公分的地方,有著一處非常嚴重的槍上,再加上他原本腹部就有傷,那流血量可比胖子剛才不知道多多少倍。
我趕忙把呂天術放平,給他仔細檢查了一下身體,這才發現在他受到槍傷的同一邊,胳膊上還中了兩槍,不過這兩槍是貫穿傷,最要命的還是腋下的那一槍。
看到了呂天術還活著,琦夜在槍聲略微小的時候到了我們這輛車之後,她也給呂天術檢查了一下身體,臉上就露出了難色。
我紅著眼問琦夜:“我師傅還有救嗎?”
琦夜無奈地說:“要是現在立馬送到醫院,把子彈拿出來肯定是有救的,但是……”她環顧了一下四周的情況,別說是醫院了,我們能不能活都是一個未知數。
槍吃子彈的速度,比我們想像中快的多,不出一會兒便聽到撞針孔擊的聲音,每一把槍這樣一次,我的心都顫抖一下,在最後一把槍也告罄之後,我的心已經跌倒了低谷。
胖子抹了一把臉上的汗說:“完了,接下來該進行白刃戰了。”說著,他打開車門從裡邊提出了從陵墓中摸出的那把古劍。
我們生活的年代不是宋末元初,也不是元末明初,所以根本犯不著發生這樣的事情,這一切都是因果循環,仿佛在我們決定踏上蒙古這條路上便已經有了定局,此刻悔不當初已經晚了,只能等待命運最後一刻的來臨了。
在聽到有人大喊了一聲,槍聲也就停止了,接著就是一陣陣拔刀的聲音,那些聲音真的是我有史以來聽到最為恐怖的聲音,難怪太爺爺在《風水玄靈道術》的最後,會寫下那樣一句話,而對面的人要的就是這樣的效果,讓我們這些盜墓賊即便到了地獄中,也會被這場噩夢反覆驚醒,再也不敢踏入這片土地一步。
一陣風捲起了草原中的沙土和枯草,仿佛在說到了最後的時刻了,我們所有人都站了起來,除了古月和胖子一樣拔出了她隨身的精鋼劍之外,其他人都反握著匕首,面對著那幾百號的家園衛士,沒有一個人不心驚膽寒。
烏里罕用他手裡的獵刀指著我們,非常憤怒地說:“你們殺了我們的衛士總統領,絕對不能饒恕,草原男兒們,殺!”
“吼!”瞬間,那些家園衛士的血性在這一刻爆發出來,看著那麼一大片人持刀向我們奔跑而來,那種視覺的震撼感,絕對不亞於任何影視劇裡邊的兩軍對壘,只是我們這三十幾個人,顯得也太還酸了。
古月單手提劍,根本不等我們反應,她已經獨自殺入了對方的陣營之中,絲毫沒有因為對方人多,士氣高漲也退縮。
在精鋼劍的飄逸劃破空氣之下,不時有人命喪於古月的劍下,此刻她就宛如一個古代的女俠,即便被敵人團團包圍,那也顯得遊刃有餘。
柳源把從牧民家買下的手機狠狠地摔在了地上,罵道:“怎麼回事?怎麼還不來?老子也掛了!”說完,立馬握著匕首沖了上去,這是我第一次看到他表現出非常男人的一面,也可能是因為古月身陷重圍的原因。
“狗日的,來吧!”胖子也跳了出去,接著我們三十多個人,除了琦夜、周天和鄭地還在搶救呂天術,也就是張玲兒沒有動,其他人都亮出武器,開始殊死一搏。
大概是因為古月的所向披靡製造出的假象,我都懷疑這些家園衛士根本沒有什麼攻擊力,可在我剛和一個家園衛士交上手之後,立馬就回到了現實。
這個家園衛士大概剛剛二十歲出頭,小伙子眼睛黑亮黑亮的,像是一對狼的眼睛,再加上他的表情猙獰,所以就仿佛狼神附體似的,在躲過我手裡的匕首之後,立馬反手就是橫劃一刀。
這些家園衛士所用的獵刀,全都是半米來長,而我們的匕首也就是三十公分,我又沒有古月那種身手,面臨的問題就是一寸長一寸強,在我躲得過程中,右手臂已經出現了一道血淋淋的傷口,而對方又沖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