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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個毒性哪個更強?”楊子皺著眉頭問道。
“液毒要比咬毒厲害不少。”張玲兒的臉色已經很差了,眼中也開始布起了血絲,她說道:“宋末明初的時候,有一夥盜墓賊中,有個人姓朱,道上都叫‘朱漆臉’,這綽號的來歷是因為在盜掘宋太祖趙匡胤的永昌陵時碰上了奇怪的事情,在他撬開棺木後,發現趙匡胤居然屍身未腐,他想取下趙匡胤屍體上束著的玉腰帶,但是屍體太沉,沒法硬取,他便想出了一個法子,繩子一頭束在屍體肩下,一頭套在自己的身上,面對著將屍體拉起來,乘勢就把玉腰帶解下來。不料,屍體這時竟噴了一股黑色粘液到他臉上,從此無法洗掉,變成了‘朱漆臉’。”
“你感覺有沒有什麼不適?”武義斌語氣緊張地問道。
張玲兒微微搖頭說:“幸好我有克制的辦法,還不至於沒命,不過要把這漆臉去掉,液毒非常的棘手,只能等回去請教高人了。”
武義斌微微鬆了口氣說:“我在出土的史書中見過關於這屍毒的講述。據說是古人為了肉身不腐,在臨死前見大量的劇毒服下,這樣可以讓屍體更長久的保存,即便千年不腐不壞。這劇毒在人體中會將全部的內臟化為毒水留在身體。只要有盜墓者挪動屍體,屍體收到了擠壓,就會把毒液噴射出來,從而灼傷人的皮膚,就算不死也會變成了黑臉。”
我心裡暗暗嘆息,可惜那一張俊美的小臉,這事要換成一個男人還好說,可女人天性愛美,要是一個注重自己美貌的女人,估計會因此自殺吧?不過看張玲兒雖然精神狀態大不如前,可顯然不會走這樣的極端。
畢竟是自己的僱主,我還是關心地問道:“臉現在不重要。你身體有沒有感覺到不舒服?”
張玲兒看了我一眼,微微搖頭說:“只是有些疲憊感,放心我是不會有……”話沒有說完,她的身子就一晃,朝著我的方向倒來,我連忙伸出手去扶她,其他人也是一陣慌亂,怎麼說的好好就暈了。
我連忙給她掐人中,把她放在地上,就準備給她人工呼吸,楊子說讓他來,我以為都這種模樣還有人要占便宜,不過楊子上來用非常專業的心肺復甦手段給她摁著胸口,雖然他一臉嚴肅,不過摁一個女人那兩座山峰邊緣,這傢伙比胖子還畜生。
搶救了一會兒,胖子皺著眉頭,問:“楊爺,您這是行不行啊?不行就換胖爺來吧,我在這方面可是專家。”
我讓胖子別扯淡,他就是想趁機卡油,這種時候也就是他腦子中還有這些歪主意,其他人連慌了的心神都沒有收回來,哪裡還顧得上想這種事情。
楊子沒有理會胖子,一個勁地又是摁又是出氣,在我們都以為紅顏薄命的時候,張玲兒猛地深吸了一口氣,然後就是劇烈地咳嗽起來,中她的胃裡咳出了一些黑乎乎的東西,我瞟了一眼就看到是符咒燃燒的灰燼。果然,這種旁門左道信不得,據說現代還有不少人喝符咒水,結果肚子疼的要死。
在我看來搬山門派的搬山道人有術,而在我眼裡就是荒誕的事情,差點就被自己的道術害死,四大盜墓門派屬搬山派最不靠譜了。
見張玲兒緩了過來,我們都鬆了一口氣,但不能繼續前進了,只能稍在這裡休息一下,我和胖子跑到那個貓婆的屍體旁,此刻楚鵬飛和杜凱正好奇地打量著,同時也用相機照了幾張照片。
地上貓婆的屍體,約莫就是哈奇士小狗那麼大,骨瘦如柴,給人感覺就是輕飄飄的,即便是死了也沒有多重,更不要說活的時候,難怪張玲兒不知道它趴在背後。
貓婆典型的身子小腦袋大,那顆被打爛了一半的腦袋,正是貓臉的一半,剩餘的就是陰氣森森的人臉,臨死的時候露出了人性化驚恐的表情,顯然這種貓婆不等同於一般的粽子,它是有智商,要不然也就不會懂的害怕了。
胖子用槍口撥弄著貓婆的屍體,突然就“咦”了一聲,我問他怎麼了,胖子說:“小哥,你難道沒有發現這半張人臉有些眼熟嗎?”
“眼熟?”我仔細看了看,確實也覺得是非常熟悉,應該不久前還見過面的,可經歷了剛才的事情腦袋很亂,一下子想不起來,就問胖子他覺得是誰?
胖子撓著頭說:“我也想不起來,只是覺得眼熟?這個年紀的臉我很少注意,但既然我們都覺得眼熟,說明這半張臉不久前肯定是見過的。”
武義斌聽的臉色一變,連忙撥開我們就去看,一看他鬆一口氣我們感覺莫名其妙,問他怎麼了,原來他是怕周老太詐屍了,確實了不是他就放心了,不希望自己的老師死了都不得安寧。
我問楚鵬飛和杜凱覺得眼熟不?他們兩個打量了一下,也有同樣的感覺。這時候,楊子走了過來,他眼睛一眯,說道:“好像是那個苗嚮導。”
頓時,我們所有人如醍醐灌頂,不錯這半張臉就是苗花的,由於這一路上我們的注意力都在張玲兒的身上,這種上了年紀的臉對我們並沒有吸引力,所以記得就不是很清楚,因為苗花長著一張大眾臉,所有村里這個年紀的女人都是這樣,一下沒認錯來也是情有可原的。
由此看來,苗花肯定是遭遇到了不測,原本以為在邙山窟口等的她是最安全的,可偏偏事情並非這樣,讓給我心裡不由感嘆:世界上沒有最安全的地方,如果非要說有,那也是人無法到達的地方,就是你自己的內心,內心足夠強大,才是最安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