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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擔心晚上還會有暴風雪,就打算繼續往前走走看,就算一時間破不了陣法,也要先找個能夠藏身的地方。可惜我們的想法太天真了,以為還會碰到像昨晚遇到的那種天然的避難所,四周除了冰塔就是積雪,連一個坑都沒有。
走到太陽西下,我們選擇了放棄,因為這樣無休無止地走下去,誰也無法肯定我們距離那冰谷有多遠,萬一從珠峰走到了其他的山峰上,我們這一圈就算是白辛苦了,一切又要回去從頭再來。
沒有了安身的地方,我們就問依克桑,要是他遇到了這種情況怎麼辦,依克桑皺著眉頭看了看冰塔說:“只要判斷風向,在被風的冰塔上鑿出一個窟窿出來,也不用鑿的太大,能放進一個帳篷就行,反正這些冰塔的距離不是很大,我們還可以相互照應。”
眾人也無計可施,只能先安定下來再想辦法怎麼找那個冰谷,所以接下來我們就在冰塔上開始像是冰耗子似的挖洞,大約在晚上七點左右,終於我們的安身立命所竣工了。
把帳篷安置好,紅魚就招呼我們再次去商議,我也沒有覺得這很煩,因為關係到個人的生命,就讓胖子和老潘先休息,然後到挖的最大的冰窟窿去商量解決的辦法,既然這鬼谷陣法是米九兒看出的,她肯定要比我們知道的多是,我想著是先聽聽她的意見。
第86章 雪崩
六個人擠在兩個銜接起來的帳篷中,還是顯得有些擁擠,我們各自抱著腿,儘量地縮小空間,這幸好沒有胖子那種噸位的傢伙存在,要不然我們只能露天談事情了。
米九兒這一次也加入了我們的討論中,顯然事態的嚴重性已經到達了一個連她這個摸金派掌門人都感到棘手,收起了她那副一直都無所謂的模樣,說:“你們也都看到了,這鬼谷陣法不同凡響,我想聽聽你們的各自的看法。”
我們立刻都說,我們都是晚輩,怎麼能夠和您相提並論,我們根本就看不出什麼,這一切還得靠您來指揮,隨後我們就各自狠狠地拍米九兒的馬屁,都快把我們的嘴磨破了,而這次破天荒她沒有阻止我們的恭維,反而一副很享受的樣子。
對於米九兒的神經質,我也算是見怪不怪,這個老妖婆的邏輯思維我根本就跟不上節奏,唯獨有一點她是沒有變,就是提到呂天術的時候,還是一口一個死老鬼,好像我那倒霉的師傅上輩子欠下她的。
見我們都看不出門道,米九兒就怪笑了幾聲,我們都不再說話,她說:“萬變不離其宗,所有的陣法都離不開天時地利人和的輔助,這冰山陣講究是一個‘困’字,並不能直接取人性命。”
我問道:“九太太,照您這麼說,您有辦法從這陣走出去?”
米九兒白了我一眼說:“要是能走出去,我們現在用呆在這裡?”
我頓時語塞。霍羽也皺著眉頭,說:“那我說句不好聽的,您給我們講了不少,但如何破陣或者逃離這個陣,我們是一點頭緒都沒有。”
米九兒冷哼道:“如果靠我一個人可以,我早就帶你們走出去了,現在不是坐在一起商量怎麼出去嗎?那死老鬼怎麼教出的徒弟都笨成這樣。”
我和霍羽對視一眼,心裡別提有多鬱悶了,但現在是無計可施,只能聽米九兒數落我們。最後的結論就是,是按照走奇門遁甲的飛宮法中九門走,這九門便是休、死、傷、杜、中、開、驚、生、景九門,而我們要找的就是生門。
這個方案並非米九兒提出,而是搬山派張玲兒說的,《奇門遁甲》被視為道家最高層次的學說,又號稱帝王之學,代表人物自然是劉伯溫,這《奇門遁甲》在古代同樣用於戰爭,有四兩撥千斤之說,百戰百勝無往而不利。
由此,我們將會用《奇門遁甲》來對抗鬼谷陣法,大道通衢,殊歸同路,米九兒也贊同這樣去試試看,要是不行我們可以再想別的辦法。
這一夜,風只有六七級,放在珠峰上來說,這就跟春暖花開是一個道理,所以除了守夜的人,我們都睡得很香,我也沒有再做噩夢。
第二天醒來,頓時感覺精神百倍,吃過了早飯,就開始了啟程。這次有張玲兒一派搬山派門人帶頭,他們手裡拿著指北針和羅盤,有時候走幾步就要轉個方向,有的時候也走很長一段距離,我看她們走的比較有信心,自然也放鬆了不少,一路上就開始欣賞冰川壯觀的風景。
差不多走了將近兩個小時,張玲兒等人忽然停住了,我心裡就咯噔一下,問她怎麼了,她說已經按照飛宮法走了一遍,可我們還是在這冰塔之中,看樣子我們這一路是白走了。
這是我最不願意聽到的話,相信其他人也是一樣,胖子說:“哎,我說搬山姐姐,你怎麼就死心眼呢?你抬頭看看。”說著他指了指前方。
我們都抬頭一看,就在十幾米外,冰塔忽然消失了,中間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了落差很大的空間,所有人就三步並作兩步走,當我們走到了邊緣的時候,突然就發現了一個巨大到無法形容的深坑,足足有三十多米深,下面白茫茫的一片,連任何有活物存在過的痕跡都沒有。
張玲兒啞然失笑,她承認是自己學藝不精,估計是這個陣略小這麼十幾米,我們都已經很感謝她的八輩祖宗了,也幸好是十幾米,要是二十幾米,再沒有人發現,我們可能和這個冰谷擦肩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