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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上前一看,我就發現這夜光玉杯居然是白色透明的杯子,而張玲兒的手裡還抓著一顆從杯中倒出的青綠色夜明珠,近距離觀察這杯子是敞開著口、平行的唇、斜直杯壁,圓形的底部,圈足外撇,表面毫無紋路,造型異常的簡潔。
武義斌也圍了過來,發出了詫異“咦”地一聲,我問他怎麼了,他說道:“這杯子怎麼好像在什麼地方見過?”
胖子頭也不抬地嘲諷他:“老武,一個破杯子有什麼好看的,我看你也不用當什麼考古專家了,一背包冥器出去,上不了億也至少是千萬富翁,研究個屁啊!”他的話剛落音,就聽到“哎呦”地叫了一聲。
我低頭一看,心裡頓時就涼了,在胖子的手腕上,叮著一條拇指粗的玉環蛇,接著就看到十幾條玉環蛇從棺槨的冥器堆里爬了出來,然後楚鵬飛的胸口也同樣中招。
一切發生的太快,所有人都沉浸在無窮的金錢誘惑之下,根本沒有想到這種嚴絲合縫的棺槨里還會有蛇,現在也根本顧不上想這蛇在棺槨中是怎麼活的,只希望自己千萬別被咬一口,連忙往回退去。
可這些拇指粗的小蛇的速度遠遠超出了我們所料,很快武義斌就中了招,然後就是我感覺腳踝一疼,低頭用手電一照我就傻了,一條小蛇盤在我的腿上,毒牙直接穿透了我的衣服,刺入了皮膚中。
幾乎就是沒有什麼徵兆,好像整條腿開始發麻,然後一個踉蹌就倒在了地上,楊子甩手就是兩槍,可當我有氣無力地躺在地上的時候,他的胳膊上也纏了一條,我親眼所見那蛇也咬了下來,在我全身開始輕飄飄的那一刻,楊子也就倒在了我的不遠處。
眼皮好像灌了鉛似的要閉上,心裡還垂死掙扎著說自己千萬不能閉上,閉上就再也醒不來了,整個墓中唯一沒有中招的就是張玲兒,我看到她看了我們一眼,然後就飛速朝著出口跑去。
有一段時間我昏昏沉沉,好像是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夢到自己被無數小蛇爬滿了身體,動都動不了,忽然一下微弱的刺痛,讓我微微睜了一下眼睛,我看到一個女人的身影從我的面前一閃而過,接著又不知道是多久的昏迷。
我醒來的時候,已經躺在了河南的某家二級甲等醫院中,坐在我床邊的是一個我完全沒有想到,卻又是最有可能的人,那個讓我一直都無法信任的師父——呂天術。
看著窗外明媚的陽光,我忍不住眯起了眼睛,問道:“師父,我昏迷多久了?”
呂天術微微一笑,從桌子上拿起削了皮的蘋果,放在了我手上說:“沒多久也只是三天。”
“三天?”我掙扎著就想坐起來,打量著四周,這個房間裡邊有四個床位,只睡著三個人,除了我之外還有胖子和楊子,他們面色紅潤,呼吸平緩,一看也不像是有事的,我揉了揉發疼的太陽穴,大概是睡了太久的緣故,腦袋沉到發疼。
呂天術說:“在醫院是三天,之前應該也有兩到三天。是有人報了警,警察把你們接過來的,不過你放心,你們只是迷失了方向的遊客,中了蛇毒而昏迷,警察肯定還會來,你就這樣說,我已經拜訪過這裡的局長,沒事的。”
這樣我才想到了自己中了蛇毒,看了看自己的腳踝,上面還有兩個淤青的小眼,顯然那一切都不是夢,我說:“那我們的東西呢?”
呂天術嘆了口氣,搖了搖頭說:“你們沒有任何東西。楊子和那個胖子在兩個小時前醒過一次,也問過同樣的問題,警察並沒有發現冥器,要不然我也救不了你們。”
心裡那種惋惜真的讓我胸悶到快要吐血,咬了一口手裡的蘋果,才把嗓子眼那口血壓了回去,說道:“中了那種蛇的毒,怎麼可能還活過來,可那一切都不像是夢。”
呂天術說:“是有人給你們注射了血清,只不過除了血清之外還注射了高純度的麻醉劑,要不然你們也不可能等到現在才醒來。”
“是張玲兒吧?”我腦中唯一想到的也就是這個女人,因為當時只有她沒有中蛇毒,而且我們身在古墓之中,根本沒有人能夠找到。
“應該是吧!”呂天術又是嘆了口氣說:“我萬萬沒想到,她居然是搬山派的門人,要不然我就不會讓楊子去,而是霍羽了。”
“夜光玉杯呢?”剛問出來,我就覺得自己是睡糊塗了,肯定是被張玲兒帶走了,呂天術也沒有回答我這個問題,而是起身走到了窗戶邊,好像是在看著外面的風景。
良久,呂天術才再次開口,說:“也幸好有我這層關係,你們才能活著回來,和你們一起去的那些考古學者一個都沒有回來,和張玲兒一樣,都好像人間蒸發了。”
我知道他說的是什麼意思,張玲兒已經是獲得夜光玉杯藏起來了,而武義斌他們估計是凶多吉少了,再想想看守張玲兒的杜凱,應該早已經在石階處就被滅口了,畢竟我們是盜墓賊,他們是考古成員,留下他們肯定對於我們是個隱患。
其實從郝志浩沒有活下來就可以想到,這一次倒斗他們這些考古成員只不過是犧牲品,第一是為了圓周老太的夢,第二就是需要炮灰,可惜這些考古界的書呆子,還傻不愣登一路上拍照,其實他們應該最好給自己照一張黑白照,這樣也就少了一個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