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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了看四周,難怪再也沒有別人,我還以為呂天術對我這個關門弟子已經放心到了這種地步,居然敢讓我守夜,也不怕我走神的時候把整個營地里的人賣了。
苦笑著看向古月,我說:“那和我聊聊吧,我現在很煩。”我坐了一個請她坐下的手勢。
古月猶豫了一下,便和我並排坐了下來,但是她的眼神一直都沒有放在我身上,要是我不了解這個女人,肯定會以為是森林方向有什麼變故,或者說她是在自命清高地裝樣子,但是我很了解她,所以知道這是她的性格。
我把古月當成了吐苦水的聆聽者,因為我知道她肯定不會告訴別人今晚我說了什麼,其實我也是借著酒勁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大概就是在回憶和琦夜一起的經歷,在懷念我們的過去,同時抱怨對現在這種情況的不滿意等等。
很久之後,古月忽然開口說:“你真的了解她嗎?”
我一愣,問:“什麼意思?”
古月又說:“你真的了解我嗎?”
我徹底被她問的有些找不到北,反應了片刻我點了下頭,很牽強地說:“應該還算了解吧!”
“不,你不了解。”古月說:“你不了解我是來自什麼地方,也不知道我真的脾氣秉性,所以你也就不知道她到底在想些什麼。”
古月的話,讓我整個人都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她說的確實不錯,我到現在都很難相信有人會起死回生,不確定古月是不是古回國遺址中那個躺在床上的女人,因為當時只顧得胖子,只是大概地掃了一眼。
我皺了眉頭,瞬間就把之前對於琦夜的所有問題拋到腦後,開始回想關於古月的種種,雖然她和那個女屍很像,但是我記得只有在老家那個戰國墓中還覺得像,等到她被呂天術帶走了一段時間之後,她便成了一個活生生的人,而且還和我們一起倒了好幾個斗的人。
遲疑了幾秒之後,我問古月:“你是不是要什麼話想要跟我說?”
古月說:“人總是因為眼見為實,可恰恰有時候你的眼睛會欺騙你,所以導致你的思維定性在一個模式之中,這也就是讓你始終無法想明白了事情。”
我又不是白痴,自然聽得出古月的話裡有話,把她說的放在琦夜的身上的話,或許真的還有一些轉機,現實並不是我看到的那樣,那事實的真相又是什麼?誰是真的?誰又是假的呢?
不知不覺,我們兩個已經聊了將近兩個小時,這時候胖子和霍羽先後從帳篷裡邊鑽出來,兩個人雖然呵欠連天,但並沒有到睜不開眼睛的地步,讓我們兩個各自去休息吧。
躺在胖子中,一邊睡著的人是張景靈,顯然他的睡眠質量不錯,此刻正在“呼呼”大睡著,看著他穿著一身花花綠綠的衣服,很難聯想到他居然是現代社會中的一個觀星師,要是放在大街上,我肯定是不會相信的,更覺得他像是一個小流氓。
忽然,我好像想明白了古月的話,確實她說很多事情都一定眼見為實都是真的,當你真正知道、了解一個人,你才會明白對方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或許我一直都被自己的眼睛騙著自己。
前半夜我連眼睛都沒有合,後半夜就變得有些迷迷糊糊,但我知道自己肯定沒有睡著,因為期間還出去抽了幾隻煙,整個人進入了一種游離的狀態,仿佛一具還活著的行屍走肉似的。
第二天早上,呂天術和霍羽他們又去挖盜洞了,而我本來也是打算跟著去看看的,可誰知道自己起床的時候,他們早已經走了兩個多小時,連胖子也跟著過去了。
去臨時搭建的廚房裡邊吃早飯,吃的還是昨晚剩下的肉食,這種地方的植食物隔夜是不會壞的,相當於冷藏,倒是不能經過一個白天,最高的氣溫會達到四十多度以上,那是必然會生蛆的。
吃了飯,我回去收拾自己的裝備,打算獨自進去看看,畢竟路程也不遠,而且我已經去過兩次,自己還是很有把握找到的,當然很重要的一方面是躲避琦夜,因為我剛才看到了她的身影。
當我剛剛走到森林邊緣的時候,忽然裡邊就傳來了一陣的騷動,那種急切的腳步聲和亂鬨鬨的聲音,讓我為之一怔,同時整個人也愣在了原地,因為那些聲音是朝著我而來的。
當我看到第一個人的時候,更是目瞪口呆,因為帶頭的人是霍羽,他臉上有著還沒有乾涸的血跡,接著整個出去的人都出現了,但我發現少了至少有十個,其中還有人受傷了。
也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時候,我跑上去問,但是沒有人回答我,只是慘烈的叫聲,朝那聲音看去,我發現有人受傷了,而且傷的還不輕,有一個只剩下了一條腿,還有一個兩條胳膊都剩下了半截。
慌亂之中,我們把人抬回了營地,聽到外面吵鬧成這樣,留守的人都跑了出來,一看之後都是大吃一驚,連忙伸手幫忙,琦夜更是忙的不可開交,正在幫那些受傷的人止血。
在這樣的突發狀況發生之後,霍羽一句話都沒有來得及跟我說,因為呂天術也受傷了,他的腹部像是被利器劃了一道口子似的,鮮血已經染紅了他的大半個身體,毛巾也不知道已經浸透了幾條。
終於,我從人群中找到了胖子,問他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