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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無賴都能當村長,真是老天不長眼!」王雨晴氣呼呼地說道。
「那有什麼辦法,中國人向來喜歡占小便宜,卻沒有想過小便宜也是要你自己買單的。中國的現狀就是這樣,只能希望當代中國人能夠早點醒悟,國家能夠加大監管力度,避免李狗剩這種小人當道。」陸飛說地很有道理,可是做起來卻很難,中國人腦子裡的那點觀念,一時半會兒是糾正不過來的。
「乾娘,那塊地又是怎麼回事,有什麼特別嗎?為什麼會有日本人要買您的地呢?」我不想討論誰當村長這種大眾化問題,這種大問題,不是我們這種小老百姓能解決的。相反,我更實際點,因為我覺得這夥人深夜來訪,肯定不對勁,也許關係到我們的切身利益,所以才會有此一問。
「那塊地也沒有啥特別的,就在後山上,要是硬說有啥奇怪的,就是俺在地理刨地的時候,曾經刨出過一顆炮彈,當時差點沒把俺嚇死!」李大娘想起當年的情景,至今還有的心慌。
「炮彈?」我們三個都嚇了一跳,在地里刨出一個炮彈,確實是一個嚇人的事兒。可是我們反過來想想,這裡里虎頭要塞那麼近,說不定當年這裡也是戰場,那刨出炮彈也就沒有什麼好稀奇的,只是日本人為什麼要買李大娘這塊地呢?是因為這顆炮彈,又或是這塊地下藏著某種秘密,是礦產,還是寶藏,暫時只能發揮我們自己的想像力了。
想了半天,也沒有想到我們要的答案,乾脆就不想了,免得犧牲那麼多的腦細胞,到頭來啥都沒得到。「乾娘,我剛才聽你罵李狗剩是『假日崽』,這是什意思,為什麼,他聽到這三個字反應那麼大?」我好奇地問道。
「哼,還不是那些好吃懶做的狗東西,」李大娘輕蔑地說道:「這話還得從小鬼子被趕出中國說起。當年,小鬼子雖然被趕出了中國,但是在東北這塊兒,還是留了不少日本人,這些人後來也和本地人通婚,生了孩子,本來日子也就這麼過了。可是後來中國和日本不是建交了嗎?日本就想把當年遺留在東北的那些日本人接回去,而且只要有日本血統的人都可以到日本去。當時,咱們國家正趕上青黃不接的時候,很多遺留的日本人或者有日本血統的人都到日本去了。還傳回消息,到了日本那邊,吃得好,住得好,有些沒有日本血統的人,也想藉此機會跑到日本去。可是,你沒有日本血統就不能去,所以有些人就開始攀親戚,認那些還沒有走的日本人做爹做媽,謊稱自己有日本血統,這樣就可以去日本享福了。李狗剩就是其中的一個,只可惜,他沒有那種狗屎運,他去認媽的時候,排在他前面的已經有幾十號人。俺們大家最看不起那些數典忘祖的人,就罵他們是『假日崽』!」
聽了李大娘這一番話,我們才明白「假日崽」是這麼一個意思,同時也加深了對李狗剩的厭惡。本來我們給他加的標籤只是一個地痞無賴,現在要加上一條,狗漢奸!
夜深了,冬日的東北,格外寒冷,沒有人會呆在野外,也沒有人願意大半夜不睡覺呆在屋外。我們幾個紛紛躲進了被窩,尋思著明天就要離開這裡,所以還是早點睡比較好。可是偏偏有些居心不良的人,趁著夜黑風高,做一些不法的勾當。
這個人就是前面和我們大吵了一架的李狗剩。李狗剩見我們軟硬不吃,很難對付,就想了一招毒計,明著來不行,就來暗的。趁著所有人都和周公對弈的時候,李狗剩帶著一瓶汽油,悄悄地又回到了李大娘家的院子外。他的想法很簡單,在你家放一把火,嚇嚇你們,明天再談賣地的時候,他的手裡就有籌碼了。你不是不服嗎?老子就燒到你服!可是李狗剩萬萬沒想到,他這一把火居然燒出了人命。
我們都躲在溫暖的被窩裡,躺在燒得熱乎的炕,誰也沒有想到李狗剩會這麼大膽,大半夜的跑來放火。就算我有異能在身,也不可能睡覺時還睜著眼,所以沒有人提前發現大禍將至。李狗剩把點燃的汽油瓶,往李大娘的院子裡一扔,偏偏就那麼巧,扔到了柴火堆上,頓時點燃了柴火。儘管這是冬天,還下著雪,可是在汽油的助燃下,整個柴火堆很快都被點燃了。肆虐的火焰,在北風的鼓動下,很快就蔓延到了主屋,而且火勢越來越大,眼見就不可收拾了。
放火的李狗剩也沒想到,這把火會燒的這麼凶,如果他及時發出信號,也許還有得救。可是他怕引火燒身,心虛,所以看四下沒人,就匆匆地溜回家去,就當什麼都沒發生過。
等我們發現不對勁的時候,火勢已變的不可控制。「阿升,著火了,快起來救火!」最先驚醒的王雨晴不停地搖晃著睡得迷迷糊糊的我。
「哦,」我隨口應了一句,突然感覺不對,一下子就從被窩裡蹦了起來,「什麼,著火了!」我看了一眼窗外,火光沖天,可不是著火了嗎?看陸飛還沒有醒,就大喊道:「書呆子,著火了,再不起來,你就等著變烤豬吧!」
我們三個人急匆匆地跑出屋外,發現火已經燒得很大,雖然沒有燒到我們住的這間屋子,卻已經包圍了李大娘住得那間屋子。我們神色大變,一邊大聲的呼喊著「著火了,救命!」一邊尋找著任何可以救火的東西。救火最好的當然是水,這是這大冬天,水都結冰了,哪來那麼多的水啊?就算廚房裡有點水,也遠遠不夠。打119更不可能,遠水解不了近渴,這裡這麼偏僻,火警進不來,就算來了,也太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