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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哈爾濱休息了一個晚上,第二天我們又轉乘火車趕往了虎林市,又坐客車趕往了虎頭鎮,顧不得去遊覽虎頭要塞的風光,我們又搭上了一輛馬車,趕往此次最終的目的地,靠山屯,也就是猴子母親所在的小村莊。
坐在晃悠的馬車上,聽著系在馬脖子上的鈴鐺聲,看著路旁皚皚的白雪,心裡有一種莫名的暢快。曾幾何時,還有這種鄉間小道的愜意感,在城市呆久了,才覺得農村是最美的地方。通往靠山屯地理位置比較偏,沒有公交車直達,所以住在靠山屯附近的農戶只有以馬車和拖拉機為交通工具。
替我們趕車的是一位六十多歲的老大爺,別看年紀不小,但是身子骨很硬朗,他姓牛,也住在靠山屯,一路上跟我們東拉西扯,很健談。我們也樂意和他交談,就親人的叫他牛大爺,從中還能提前知道一下關於猴子的母親的情況。
「俺說,你們幾位都是外地來的吧?大冬天的,來俺們這嘎達旅遊的嗎?」牛大爺一邊趕著馬車,一邊熱情地問道。
「嗯,牛大爺,我們是南方過來的,來這裡主要是找一個人?」我回答道。
「哦,俺就說嘛,要旅遊肯定是去虎頭要塞,咋會來靠山屯呢?對了,你們說找人,找誰?靠山屯沒有俺不認識的!」
我們幾個一聽,頓時來了精神,我興奮地問道:「牛大爺,我們其實也不知道要找的人的名字,但是我們知道她有一個兒子,叫做李財厚。」
「李財厚?吁!」牛大爺扯住韁繩,停下馬車,回頭詫異地看著我們,「你們認識猴子?」
「啊,是是是,他是我們的朋友,這一次就是專門受他所託,來看望他的母親!」我不知道牛大爺為什麼這麼激動,可能是猴子在這些相鄰之間的名聲不太好的緣故。
「這兔崽子,老大不小的了,整天不學好,這麼多年都不回來一趟,他老娘差點都哭瞎了!要是讓俺逮到,非削他一頓不可!」牛大爺一提到猴子,氣就不打一處來,可見猴子在這一帶的名聲確實不那麼好。
聽牛大爺這麼一說,猴子還真是挺不孝的,也許是在外面混得不好,不好意思回來。我兜里揣著那張銀行卡,感慨頗多,希望這卡里的錢,能給猴子的母親帶去一點慰藉吧。
「哎,俺是看著這混小子長大的,從小這小子就調皮搗蛋,到處惹是生非,等長大了讓他去去殺豬,可是這小子乾沒多久就不幹了,說是出去闖闖,一闖就十幾年,也沒見他闖出個什麼名堂?難得他還記得他的老母親,讓你們來看望,誒,對了,他自個咋不回來呢?」牛大爺奇怪地問道。
「啊,這,」我們沒想到牛大爺會這麼一問,一時不知道該怎麼回答,總不能說猴子已經死了吧?「猴子,他有事,走不開,所以就托我們來了!」我吞吞吐吐地回答道。
「扯犢子!」牛大爺不滿地罵了一句,「再忙,也應該抽空回來看看啊!駕!」牛大爺使勁地甩了一鞭,抽得馬兒一陣生疼,急促地向前跑去。
靠山屯是個非常小又非常樸實的小村莊,全村只有幾十戶人家,坐落在一個山坳之中,四周都是高山,因此得名靠山屯。
我們趕到靠山屯的時候,正好趕上了飯點,每家每戶的煙囪上都飄著白煙,在一片白茫茫的雪景之中,是那麼的恬靜,優雅。道路旁,錯落有致的房屋都披著厚厚白色棉襖,漫步其中,就如同在一副冬日的油畫。
「吁!」牛大爺的馬車在一個小院子的門前停下,指了指裡面,「這就是猴子的家!」說完,又朝裡面大吼道:「猴子他娘,在家不?有客到!」
我們從馬車上跳下來,站在雪地上,咯吱咯吱的響,心裡充滿了新奇,不知道猴子的母親長得啥樣,心裡有點期待。
「誰呀?」院子裡回應了一聲,聽聲音有點蒼老,應該有點年紀了。「咯吱!」緊閉的門被打開了一條縫,探出一位滿頭銀絲的來人家,看到我們這麼多人,嚇了一跳,「你你你都是誰呀,俺不認識你們?」
「猴子他娘,是俺,老牛頭,這些是猴子的朋友,專門來看您的!」牛大爺熱情地幫著我們解釋著。
「是啊,大娘,我們都是猴子的朋友,是猴子托我們專程來看您老人家的,」說著,我和王雨晴把從福建帶了的特產,全都交到李大娘的手上,「這些都是猴子給您買的!」
李大娘激動地看著我們,又看了看手裡的東西,顫抖地說道:「俺不是做夢吧,真真的是猴子,讓你們來看俺的?」
「是的,大娘!」王雨晴怕東西太重,又善解人意地幫李大娘拿著,回答道:「大娘,猴子常常在我們面前提起您呢?」
「這挨千刀的猴子,自個咋不回來呢?」李大娘埋怨道。
早就知道李大娘會有此疑問,所以我早就準備好說辭,「猴子現在在外面做大生意,賺了很多的錢,生意特別忙,客戶特別的多,走不開,又怕您老惦記,所以就特地讓我們來看看您,替他儘儘孝心!」
「猴子他娘,聽見沒,猴子長出息了,您老這下可以享福了!」牛大爺笑呵呵地附和道。
「是是真的嗎?俺家那混小子有出息了!」李大娘說著說著老淚縱橫,看得出他老人家是多麼希望望子成龍,雖然我們帶來的都是假消息,不過能讓一個花甲老人開心,就算我們是騙子,也值得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