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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怕的東西,會是什麼呢?」王雨晴隨口問了一句,我們幾個人都自覺地把自己心裡最恐怖的東西和這具骸骨聯繫起來。
「哈哈哈,這些都是我的猜想,也許什麼都沒有,」王宗漢大笑幾聲,「不過說回來,我們這次準備的這麼充分,總不能連成吉思汗陵的門都沒找到就打退堂鼓吧?」
「當然不能!」林如水這個老頭目光堅定,「我林如水不遠千里而來不就是為了尋找成吉思汗的陵墓,就算前面真的有千難萬險,我也不會退縮,」林如水嘆了一口氣,「想我林如水剩下的日子也不多了,如果這次機會不把握,估計這輩子也沒戲了!」
林如水說得有點淒涼,多少都會讓我們內心有些觸動,一時,大家圍坐在火堆旁,眾人無語,只有火堆里燃燒的木頭髮出的爆裂聲。
這時,阿古達木在遠處一聲呼喊,「開飯嘍!」
一縷飯香趕走了所有的陰霾,管他什麼骸骨還是成吉思汗陵,先填飽肚子再說。要說這阿古達木做的飯菜還真不是一般的香,草原風味的飯菜讓我們味蕾大動,各個狼吞虎咽,不一會所有的飯菜都被消滅的乾乾淨淨。飯後的時光是美好的,所有人都圍坐在火堆旁取暖,阿古達木還盡興的來了幾首蒙古民歌,所有人眉開眼笑,歡笑聲驅趕走這深山的低溫,也暫時讓我們忘卻此行的困難和煩惱。
阿爾泰山的下半夜非常的冷,帳篷外冷的就像一個冰窖,還好我們都早有準備,每個人都配有睡袋,鑽進去也還算暖和,不知不覺這一夜也就熬過去了。
清晨的陽光懶懶地灑在河谷里,涓涓的流水依舊歡快的流淌著,呼吸著這山間冰冷但是又格外清新的空氣,我們的精神頓時振奮不少。簡單地吃過一些乾糧,我們又要踏上未知的旅途,可是麻煩來了。
阿古達木說,前面的路越來越難走,道路狹窄,人走還是沒問題,但是馬匹必須留在這裡。經過一番討論,決定留下兩個人看守馬匹和笨重的行李,其他人背上必要的東西,徒步前進。我一聽傻眼了,徒步也就算了,還要背行李,這下可有的受。
王宗漢原本想把王雨晴也留下來,可是這倔強的女孩死活不肯,一定要跟著,拗不過她,只能帶上她。這樣一來,王宗漢原本有六個手下,留下兩個,還剩四個,加上我,王雨晴,王宗漢,劉祥,陸飛,林如水,阿古達木十一個人,背上行李,倚著登山棍,再次踏上征程。
接下來的路確實如阿古達木所說,艱險異常,可以說根本就沒有路,完全是在樹木亂石中開闢出一條路。高海拔加上山路崎嶇,溫度又非常的低,身體壯的我倒還撐得住,劉祥常年東奔西跑也不在話下,陸飛,王雨晴,還有林如水早就是氣喘吁吁,尤其是林如水,喘得跟什麼似的,真不知道這老頭哪根筋搭錯了,好好地日子不過偏要來鑽山溝溝,要不是他的出現,我們一群人至於這麼辛苦嗎?本來還想數落他幾句的,可是看到他的氣都快喘不過來了,話也就憋回去了。
王宗漢的手下各個身強力壯,身手敏捷那也就算了,可是沒想到王宗漢和阿古達木這兩人居然沒有多大的反應,臉不紅,氣不喘,一個是身家顯赫的大老闆,一個是其貌不揚的小老頭,不得不讓我們對這兩個人另眼相看。
「各位都要小心點,前面有一段懸崖,大家可要注意!」阿古達木好心的提醒大家。
我們一聽還有懸崖,心裡不由得緊張起來。「靠,大叔,這查幹路湖還有多遠啊?」劉祥不耐煩得問了一句。
「額,過了這道懸崖,再翻過兩個山頭,穿過一個峽谷,再爬上一座山,再走走就到了!」阿古達木的話讓我們徹底的無語了,這上上下下,翻山越嶺,誰知道有多遠,可是路還是要走的,我們只能忍,誰叫我們受僱於人呢?
「雨晴,還能走嗎?要不,找個人陪你回去,這後面的路實在太難走了!」我的話剛說完,就看見王雨晴的頭搖得像波浪鼓一樣,「做人要有始有終,不要萬不得已,不輕言放棄!」
我還想說什麼,卻被王宗漢搶了先,「說得好,有始有終,不輕言放棄,不愧是我王宗漢的女兒!」王宗漢又問問喘粗氣的林如水,「老哥,還能走嗎,實在不行就再歇歇!」
「不,不用了,」林如水倔強地站起來,「我這把老骨頭還撐得住!」
見林如水都站起來了,我們就沒什麼話好說了,手牽手艱難的往前走去。穿過一個茂密的小樹林,就來到阿古達木說過的那道懸崖。懸崖旁光禿禿的,平的像被刀劈的一樣,想找一個固定手的縫隙都沒有。一條蜿蜒的小道隨著懸崖的走勢慢慢鋪向遠方,小道最寬的地方也就一米,最窄的地方可能不到半米,要是一個不小心掉下去,保准沒命。
我探頭看看懸崖底,鬱鬱蔥蔥的一片,不知道有多深,看了一眼我就有點頭昏眼花,說實話還真的有點怕。
「阿古達木大叔,就就就沒別的路了嗎?一定要走這?」陸飛早就嚇得倆腿直哆嗦,結結巴巴地問道。
「沒了,去查幹路湖,這裡是必經之道!」阿古達木肯定地說道。
劉祥走前兩步看了看,回頭笑著說,「這種懸崖小意思,我來開路,我們不是準備了很多的登山裝備嗎?現在就是用的時候!」只見劉祥輕車熟路地走上小道,從背包里取出岩石釘,拿起錘子,叮叮叮幾下就把岩石釘固定在岩壁上,又拿出一個鎖扣扣在岩石釘上,在拿出一條登山繩,從鎖扣里穿過。走一段路就重複一下剛才的動作,很快懸崖壁上就多出了一條人工保護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