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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我大吃一驚,這叫我如何回答。師父的言外之意就是讓我以後不能再做盜墓之事,可是要救王雨晴就必須得到血屍的屍丹或者那把還不知名的寶劍,而這兩樣東西都躺在古墓里,師父不讓我再盜墓,這不就是矛與盾的故事嗎?
我看了看師父慈祥的臉,又看了看王雨晴憂鬱的眼神,心裡的天平左右搖擺,在師徒之情和愛情之間不斷地徘徊。思量了許久,我咬了咬牙,艱難地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師父,請恕徒兒不孝,師父的教誨,徒兒實在做不到!」
「好你個花沐升,連為師的話也不聽了,」師父見我不聽話,氣的鬍鬚都發抖了,破口大罵道:「你可知道,只要你再做那些傷天害理的事,你的命運將和她綁在一起,前途一片黯淡,也就是說,她要是有事的話,你也不會獨善其身!」
我想了想,緊握著王雨晴的手,發至肺腑地說道:「師父,徒兒已經考慮好了,就算是死,也改變不了我的想法。絕我不能眼睜睜地看著我心愛的人在我的面前死去,無論有多大的困難,我都不會放棄!」
「好,好,好,既然如此,那貧道就沒有什麼可說的了,你走,你走,從今以後不要再叫我師父!」這回師父是真的生氣了,居然嚷著要和我斷絕師徒關係。
「不行,老道長,都是我的錯,您不要生氣!阿升不是有意頂撞你的!」王雨晴見我和師父鬧得很僵,趕緊勸道。可是師父和我都在氣頭上,那裡那麼容易勸住,王雨晴見狀,又「撲通」一聲跪到這師父面前,不停地給我師父磕頭,「老道長,請您原諒阿升吧?他不是故意的!請您一定要原諒阿升!」
「晴兒,你不要這樣,快起來!」我不忍心王雨晴為我付出,想把她扶起來,可是王雨晴很倔強地把我推開,仍舊不停地給師父磕頭,不多一會兒,她的額頭上已經磕出了血絲。
見到這一幕,就算師父在鐵石心腸,也被王雨晴的真誠打動了,連忙下地把王雨晴扶了起來:「快快起來,女施主又何必如此呢?為了我這個不肖之徒,值得嗎?」
「值得,我和阿升同生共死,早就把彼此看成自己生命的一部分,他能夠為了我,不惜生命地為我尋找解藥,我為他磕幾個頭又算得了什麼?」王雨晴的話雖然不多,但是卻說到了我的心坎里,一股酸澀感直衝淚腺,要不是師父在場,估計我已經淚流滿面了。
「哎,前生孽,今世緣!也罷,你們倆的命運看來是連在一起了,就算是十頭牛也拉不開你們,」師父無奈地背過身說道:「為師本為清修之人,不應過多地參與俗事,只不過,怕沐升會因此遭遇不測,心中不忍,才會如此唐突,也許這就是你們的命數,天命不可違啊!」
第一百五十九章 我們分手吧
眼見我和師父各持己見,意見不合,幾乎反目成仇,多年的師徒關係就像一根繃得緊緊的琴弦一樣,只要再稍稍加上一點點力氣,馬上就會斷成兩截。從此,我和師父的師徒情義就可能不再,十幾年的緣分也將隨之消散。危急時刻,王雨晴用她的行動,用她的真誠打動了師父,就算師父是一塊萬年堅冰,也被我們倆熊熊的愛情之火所融化。
「緣即是孽,孽亦是緣,為師既然無法阻止,就讓一切隨緣吧?沐升,你要好自為之,為師能說的也就這麼多了!」師父的口氣裡帶著濃濃的無奈,不過在我的耳朵里,卻像是撥開烏雲見青天一般。說實在話,要我真的和師父斷絕師徒關係,我哪裡捨得?十幾年的養育恩情,十幾年的諄諄教導,怎麼可能說斷就斷。只不過我被逼到了懸崖邊上,在兩難的選擇中,我幾乎沒有選擇的機會。現在師父突然改變了心思,鬆口了,那當然是最好的結果。
「師父,徒兒不孝,對不起師父的教導。不過徒兒實在是情非得已,望請師父體諒徒兒地難處,原諒徒兒的莽撞!師父,您老人家年紀大了,千萬不要為徒兒氣壞了身子!」我趕緊說上幾句好話,希望師父不要太在意。雖然這都是馬後炮,可是聊勝於無!
「你這個小兔崽子,為師的肺早就被你氣炸了,」師父無奈地笑道,「都起來吧?你也別怪師父,師父這麼做也是為你好。你要記住萬事小心,一定要好自為之!」
「嘿嘿嘿,謝謝師父惦念,徒兒一定謹記在心,」聽師父說話的口氣,已經不再那麼嚴肅,我的心也就安了,半開玩笑地說道:「師父,你放心,你的招牌在江湖上那麼響亮,我花沐升一定不會辱沒你的大名的!」
「什麼,你還要打為師的名號?」師父氣得吹鬍子瞪眼,「想我無憂子坦蕩江湖數十年,一世清譽,從無劣跡,如今卻出了你整個劣徒,還敢提為師的名號?你想讓為師的名節都會在你的手上嗎?你記住,以後不許在外人面前提為師和你的關係,免得敗壞為師的名譽!」
師父什麼都好,就是一點不好,好面子!一聽我再江湖上還報他的名號,他當然不滿意。我能怎麼辦,只能點頭應諾:「是是是,徒兒遵命,師父盡可放寬心,徒兒一定不會頂著您的名號招搖撞騙的,你老就放心吧!」
「放心?」師父看了我一眼,用手裡的拂塵輕輕地在我的頭上敲了一下,搖搖頭笑道,「你呀,為師最不放心的就是你!可是你命該如此,為師也只能笑著面對了!呵呵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