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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因為老子還有朋友!我手下的,都是我的兄弟。你陸伯言,我也覺得你是個漢子,因為還有你們,老子才會去拼,才會豁出命去。你以為我有什麼偉大情操,要為國為民?哈哈哈哈,老張這一生就是莽漢一個,自認沒做虧心事,對得起朋友就夠了!」
「所以你不僅信手裡的酒,至少你還有朋友可信。」陸伯言望著他。
「對!」張翼德一捶他,「我現在就信你,陸伯言,你說過要讓這艘船重新起航,要讓全船人重有人樣,我就信了你這回!我可以為了這事豁了性命,你不要讓弟兄們失望。」
陸伯言點點頭,什麼話也再不說,舉起酒瓶和他一撞,兩人都仰天暢飲。
「還有我!」徐謙老頭高興的白髮亂顫,「五十年了,五十年沒有沾過酒,今天老子也豁出去了,陪你們大醉一場。」
陸伯言酣飲罷,長嘆一聲:「不知我外面的朋友,現在都在做什麼呢?倒是真希望有一天能再見他們。」
這時通訊器響了起來:「報告,海軍少將周公瑾要求與陸代艦長通話。」
陸伯言大笑:「這小子還真是和我心念相通啊!」
「你管海軍少將叫小子?聽說這個周公瑾很快就要升艦隊副司令了。」徐謙說。
「嗯,他比我聰明,除了圍棋下不過我,不論戰術、泡妞、人情事故、處處比我強。上面也喜歡他,下面也都服他,他現在是海軍的重點培養新秀,幾百年了,周公瑾的基因中就沒有出過真正的名將,現在好不容易有了一個,證明基因血統理論還是有用的,當然要大力扶植。」陸伯言接通頻道,大笑道:「香棋簍子周,剛才聽見我誇你了嗎?」
「我呸。臭棋陸,你是不是想說我就是靠基因好啊,有本事你也當個海軍少將給我看啊。現在你在那古墓裡頭,不是整天以淚洗面啊。哈哈哈,想起來就開心啊。讓你出風頭,讓你寫歪詩!活該讓你受點罪。」
「我這邊有煙有酒有哥們打麻將,不知多開心呢!以後有仗打也輪不上我,想到你們將來要天天擦軍艦練早操,我才開心。」
「得了得了,互相攻擊時間過。開始說真話了。」周公瑾的語音突然一變,「精衛號上的諸位指揮官,接收新命令。」
張翼德徐謙條件反射就是一個立正,陸伯言倒不慌不忙:「居然有命令了?真是千年難遇,是去參加挖煤還是修路啊?」
「你還真聰明啊,有好事我當然留給自己手下,才不給你。聽著,一個月後,我要陪同安遠將軍、你們州的海軍軍務大臣袁一秋視察精衛號,你趕快把地板全擦羅倒處給我貼上歡迎標語,讓你手下那些惡棍洗乾淨臉颳了鬍子練練敬禮,到時候嚇著海軍大臣,你們這船人就等著一輩子去挖煤吧!」
通迅結束了。
徐謙驚問:「州海軍大臣怎麼會想到來這裡視察。這個袁一球是出了名的貪名聲講排場不好惹啊。」
陸伯言嘆一聲:「這是周公瑾為我爭取的機會。他想讓我早一點離開這裡,如果袁一秋來看到戰艦氣象一新,這是可以當成他功勞上報的。他一高興,沒準就把我給調離了。」
「可是一個月!」張翼德大喊,「這是幫我們還是想整死我們?一個月怎麼可能讓那幫土匪有老實樣?再加上一定會有故意搗亂的!」
陸伯言笑笑:「周公瑾認為我一個月時間足夠做到了,這混蛋還真是相信我的能力啊。在他看來,要是我一個月內都無法改變這艘船,就活該在這上面呆一輩子。」
「一個月……」徐謙苦笑,「縱然你再有本事,怎麼要訓練好這些人也得三五年。」
「一個月當然無法讓他們脫胎換骨,但是至少先換層皮!」陸伯言揮手,「特別整訓今天就開始!」
第9節 如臨大敵
「有百分之八十的人沒有參加出操。」張翼德看著中部廣場上稀稀拉拉的萬把號人,「其他各分訓練場上座率比這更慘,有時一個營只來十幾個人,可一看簽到表全是滿的,我們又沒有人力去監督所有連隊出操。」
「其實我們以前可以發菸酒獎勵,這次也可以啊。每個來的人發一根煙,這樣就會有出操率了。」徐謙說。
「得了吧,」張翼德說,「我們根本沒有那麼多煙可發,而且人家臭棋陸說了,這次絕不再搞犒賞戰術,如果把兵都慣壞了,以後不發錢就不衝鋒,那還打個屁仗!」
「可是不賞,能罰也行啊,現在全是代簽,我們根本都不知道哪些人來了哪些沒來。」
「我老張倒有一招,」張翼德說,「保管他們乖乖起床。」
「嗯,什麼時候張飛的基因也學會用兵法了。」
「呸,老張正宗空軍學院本科畢業,你老兒別以為臉黑的就一定是民工。」
胖老頭正睡得正香,摟住夢裡的胖大嫂,突然發現自己抱住一台冰箱。
「我操,怎麼這麼冷啊?又修路挖斷暖氣管道了吧。」一旁的瘦高個跳起來。
光頭佬裹著被子上去查看暖氣通風口:「靠,不會他們把暖氣斷了吧。」
外面衝進全艙唯一一個去出操兼代全連人點到的小快腿:「媽的你們還在睡,發通知了,每天凌晨五點到下午五點停止供暖,艙中溫度會在一小時內下降到零下五十度,這裡現在他媽的就是一凍肉庫,快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