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獻帝點頭:「是啊,若是敵將,如此善戰,立當處斬。所幸其是我大漢將領,真是幸甚。杜預,這人是你們海軍的,你說應該如何處置?就如何處置吧。」
杜預喜笑言開:「臣領旨。」
說罷問陸伯言:「陸將軍?我可以走了麼?」
孔良心說我倒你是皇帝你問他幹嗎?當戰俘還當得挺來勁。
陸伯言笑說:「陛下不能走。這裡還有參加演習的百萬將士等著您檢閱呢。」
獻帝點點頭:「好,就請陸將軍與我同行。」
就這樣,陸伯言走在漢獻帝旁邊,檢閱著演習大軍。數百位不服氣的將領站在下面,高呼萬歲。曹孟德笑著走近陸伯言:「你覺得你出頭了麼?你還太年輕了。這次你把全軍將領都得罪了,以後你可有得是惡仗要打了。」
陸伯言看著這位梟雄:「那你呢?你是我的同盟。還是敵手?」
「我不需要同盟,只要部下。而不願成為我部下的,就都是我的敵手。」
「包括陛下嗎?」
「我需要說第二遍嗎?」
陸伯言望著他:「這麼多年了,曹孟德的基因還沒有學會一個『忠』字。」
曹孟德也看著他笑:「這麼多年了,陸伯言的基因也還是沒有學會一個『遜』字。」
第15節 啟航
演習被總指揮部叫停時,陸伯言與精衛號所率領的「敵軍」已經擊沉對手一艘母艦,三十七艘各類戰艦,戰車一千三百多輛,判定殲滅敵人數量達三十五萬——光被擊沉的琅琊號航母上就載有八萬本準備登陸支援的陸軍。而已方僅損失十五艘輕型艦隻,判定傷亡一萬餘人。
那一夜精衛號上徹夜狂歡,煙盡抽,酒管夠。
將官們也痛飲一宿,到了酒醉宴殘之時,徐謙搖晃著舉著酒杯來到陸伯言面前。
「仗,打勝了。你的調令很快就會下來了吧。」他看起來是醉得不輕,突然樓住陸伯言的肩,舌頭打結的大聲說:「我這一輩子……沒有這麼高興過!你將來走到哪裡……都會有大出息!那個時候,別忘了精衛號,別忘了這裡的兄弟們。有機會……就回來看看!只要我還沒死!只要我還沒死……我就會帶著全船人,來向你敬禮……」
陸伯言搖搖頭:「我說了我不會拋下全船人離開。」
「你……你說什麼?」徐謙狠狠一拍陸伯言,「犯什麼傻!快給我走!調令一來就走!你跟我們不一樣,你不能也毀在這裡。你看看這船……」他站起來四下走,揚著手,「它太舊了,太老朽了,就像我一樣。它不會沉沒,永遠不會,因為它終有一天會被拆掉!我不能等到那一天,讓人來打沉它。」他大吼著,「精衛號是不會沉沒的!這是我的船!等它再也開不動了,我會親手炸掉它!」
周圍的軍官都上來抱著他:「徐老……你喝太多了,去休息吧。」
徐謙酒勁上來,一直指著陸伯言:「你不屬於這裡!你這麼年輕,整個天空大海都是你的。走吧!離開這!別管什麼承諾,忘了它!這裡人的都會希望有一天,去向一個人敬禮。他的名字是海軍元帥陸伯言!你說過,你就要做到!你做到了,我會帶著全船人去向你敬禮,只要我還活著。我保證,只要我還活著……」
他被一堆人硬攙了下去,口中能喃喃不休。陸伯言靜靜看著他遠去,默默無聲。
「老頭兒太高興了。」鍾士季走到陸伯言身邊,「你圓了他一個夢,也是這艘船上人的一個夢。他們一輩子沒有贏過,一輩子讓人看不起,但這次你讓他們贏了。」他將酒杯舉向陸伯言,「別再執著什麼你不拋開全船人離開的話,你應該走,去找你遠大的前程。只有你以後真正成了上將元帥,我們這些人才真正有出路,而你呆在這裡,救不了我們的。」
「不用勸我……」陸伯言笑著,「我看得比你們清楚,調令不會來,我也走不了。我和弟兄還有日子要呆呢。」
他站起來,有些悵然,徑直走回自己的艙中去了。
關上艙門,把喧囂關在門外。陸伯言極疲憊的向床上一倒,好像這些天的奮戰已經消盡了他所有力氣。
一天後,演習勝負評價結果出來了,敵軍扮演方被判定違例,演習結果無效。徐謙作為精衛號艦長擔主要責任,被降職允許離艦。陸伯言正式「升任」戰艦指揮官。
得到結果後,大家都很沉默。連張翼德竟然也沒有大喊大叫。
「陸伯言,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是這結果?」張翼德問,「那天喝酒時,我就看出你有心事。」
陸伯言笑笑:「這不是很好?我終於升職了。老徐也終於可以離開了。」
「是的,老徐頭盼著離開這艘艦盼了五十年,沒有來調令。但當他終於覺得自己活得個人樣了,不想走時,調令來了。而你臭棋陸,將接替老徐頭,在這艘戰艦上熬到白頭,想離開,除非你的壽命熬到這戰艦也終於再開不動要拆掉那一天。」
「我沒有想過靠這一次演習就能離開。」
「那你這麼拼了命要打贏是為的什麼呢?得罪了所有人,就是為了證明你能贏?」
陸伯言看著他:「我要打贏,是因為我要讓他們知道我們還能戰鬥,我要讓有人開始害怕我們,於是我們就會等來真正的機會。」
「真正的機會?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