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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之所以要告訴你,因為我不能再對你撒謊了。”他說。
“那你當初為什麼要對我撒謊?”
“我怕你對我沒興趣。”
諾拉眨眨眼:“那你真實的身份是什麼?”她問。
“我是個編寫GG詞的。”
“那在波士頓沒有風險投資商等你了?”
“沒有,只是個客戶,叫吉里特。”
她搖搖頭:“我們直說吧,你認為只有你有錢我才會對你感興趣?”
“我當時是這麼想的。”
“或者,你當時想的是裝有錢是我要和你睡一晚的惟一辦法,比如就是今晚。”
“這倒不是。”
她半信半疑地看了他一眼:“真的嗎?”
“好吧,也有你說的那個原因,”他承認,“那是當初的事了。我剛才不是說了嗎,我不能再對你撒謊了。”
“你告訴我的還有沒有真話?”
“有,一切都是真的。除了家財萬貫,我說的一切都是真話。對不起,我沒說實話,”他說,“你能原諒我嗎?”
諾拉遲疑了,只是為了做做樣子,她握起他的手說:“當然,我能原諒你。布萊恩,我已經原諒你了。”
幾分鐘後,看起來已經風平浪靜了,她藉口說要上廁所離開了他。廁所在餐廳前面,她從廁所旁邊經過,直接走向門口叫了輛計程車回家。諾拉一邊走一邊不禁在想,布萊恩要用多長時間才明白她一去不復返了呢?
第四部分:危險的遊戲
(五十九)
那個高挑的金髮女郎轉過頭,諾拉正從她旁邊走過。她們離得那麼近,以至於她可以感受到諾拉身體散發的熱度。好險啊,她扮演跟蹤的角色,怎麼能犯這麼不小心的錯誤呢?
金髮女郎坐在馮餐廳的吧檯旁,呷著一杯馬提尼酒,一直觀察著他們。她確信這是一次約會,通過他們的身體語言看來似乎也是他們的第一次約會。她可以聽到一些他們之間的談話,可是不很清楚。
諾拉離去的原因真是耐人尋味。
幾分鐘過去了。金髮女郎用一根牙籤刺中了馬提尼酒里的橄欖,她的腦子裡一直在想著各種可能的原因。比方說,諾拉暫時離開去打個電話,更合理的解釋是她出去過菸癮,但後來她又記起諾拉的指間夾著一支煙。
金髮女郎回頭看見和諾拉約會的那男的還一直坐在那裡。他挺英俊的,長得像——
“抱歉,”一個聲音從她身後傳來。
她回頭看見一個頭髮黑白相間的中年男子,他穿著高領毛衣,外面套著運動上衣,可以明顯看出他剛剛刮過鬍子。她瞥了他一眼,沒有作聲,看他到底要做什麼。
他把手放在她旁邊的空凳子上:“這兒有人嗎?”
“沒有。”
他不知趣地咧嘴笑了,坐下:“這麼漂亮的女士身邊居然有個空位,真是不可思議。”他說著,把胳膊放在吧檯上,湊近她,“我能請你喝杯酒嗎?”
“我這杯還沒喝完呢。”
“沒關係,我等著,”他說,自信地點點頭,“等一晚上都沒問題。”
金髮女郎沖他輕浮地一笑,舉起手中的馬提尼酒杯,從他頭上澆下去:“行了,都解決了,”她說。她站起來,走開了。但不是朝門的方向。諾拉看樣子是不會回來了,她朝著還在傻傻等她的男人走去。
“打擾了,您是在等諾拉·辛克萊爾嗎?”
他看看她,一副迷惑不解的樣子:“啊……對,我確實在等她。”
“恐怕她不會回來了。”
“你什麼意思?”
“我剛才看見她走出門了。”
他感到更迷惑了,轉頭朝出口看了看,眼睛四下搜索著。他站了起來。
“別白費力氣了,”她說,“現在恐怕已經超過五分鐘了。”
他又坐下:“我不明白。你是她的朋友嗎?”
“不,我不是她的朋友。”她坐上諾拉坐過的那個凳子,“問您幾個問題,您不會介意吧?”
第四部分:危險的遊戲
(六十)
諾拉需要離開紐約出去散幾天心。還好,她有地方可去。
向北走的I95道上的交通並不擁擠,駛上395快道以後,路上的車就更少了。但從波士頓往南開車半小時左右的情況就完全不一樣了。一輛中間成V形的拖拉機把所有的車輛都攔在後面好幾里路,因為這些意想不到的情況,諾拉總是喜歡坐飛機。
不過,她還是對什麼都在乎不起來。
她在墳場呆了一個晚上,又和布萊恩·斯多爾特——那個窮得叮噹響的花花公子唐璜吃了晚餐,諾拉真的很想擁有比較平穩的生活。車輪擦著地面,花一整天的時間開車去波士頓會讓她的心情好起來,今晚還要和她的老公度過一個夜晚,這更會讓她徹底擺脫沮喪的心情。
“丫頭,我真想死你了!”傑弗瑞在褐色房子的大廳里迎接她。他把她擁在懷裡,吻她的唇、臉龐、脖子,一遍又一遍。
“差點受你的誘惑,相信你說的話了,”諾拉取笑他,“我還以為你和那些圖書節上崇拜你的維吉尼亞女人們在一塊,早把我忘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