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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虛張聲勢,也是對事件的不以為意。野村故意不把內藤的態度看在眼裡,逕自環視
室內,稀奇的說:“我兒子滿牆貼的都是從雜誌上剪下來的裸照……”
“這是阿基米德吧?”大冢也慢條斯理的問。牆上掛著一幅阿基米德正要從圓形浴
槽出浴的圖,另外一幅是阿基米德凝視揮動刀劍的士兵畫像而陷入沉思的馬賽克圖。
“這應該是收在法蘭克福的馬賽克複製畫。”大冢不經意的說。野村則是驚訝的嘟
起了嘴,不住的將目光投向大冢。
“警察對繪畫有興趣奇怪嗎?”
“不是,我是佩服。沒想到你還真識貨。可不可以請你順便解說一下,寫在圖下那
些古靈精怪的文字?”
“這個我投降。”大冢苦笑道:
“雖然不會念,不過大概的意思可以猜得出來。應該是‘發現’跟‘不要消除我的
圖’的希臘文。這些都是很有名的故事。”
“他說得對不對,隆保?”野村問隆保,隆保卻一副愛理不理的樣子。
“阿基米德應該是你的綽號吧。”
“……”
“聽說你在校慶的時候全裸演出,是不是?”
“我們是……不想看啦,不過據說女生倒是挺瘋狂的。”大冢在一旁幫腔,努力想
要松隆保的口。
“下次要不要考慮演‘莎樂美’(註:德國家作曲家理查·史特勞斯所做的獨幕歌
劇,內有性感的舞蹈。),掀開薄薄的衣服,清楚的露出身體,就像畢爾茲利的畫一
樣。”
“討論過繪畫,接下來又要談戲劇啦。吃警察這行飯的可真閒啊。”
隆保板著臉,毫不買帳的說。野村心想,給你三分顏色,你就開起染坊來了,正想
要翻臉,玄關傳來門被重重拉開的聲音。
“有人在嗎?”說話的聲音低沉渾厚。野村望著大冢點點頭,大冢立即站起來。隆
保跟內藤則是互看一眼,動也不動。
“果然是你,我才想怎麼聲音聽起來有點耳熟。”
“警察先生您也在這裡,真是湊巧。柳生在不在?我有點事要問他。為了不讓他再
閃爍其詞,我連證人都帶來了。這真是太好了,警察先生,你們也一起過來吧。”
“不知道您要談什麼,不過請上來吧。房間挺小的……”大冢像是在自己家裡招待
客人一般把柴本請進去。內藤畏怯的直起身體坐好,隆保則看了他一眼,示意他不要縮
頭縮腦。野村看在眼裡,心中自忖:這下可有好戲看了。
柴本先探臉進來,跟野村打過招呼後,交互瞪著柳生跟內藤,然後對後面的男人說:
“喂,你也進來。”
男人探出頭的同時,內藤“啊!”的叫了一聲。
“就是他!那個假條子。”
芳野急忙轉身,卻被大冢擋住。從現場的氣氛看來,芳野的出現對隆保及內藤有利,
相對的則會陷己方於不利,可是既然聽到內藤喊他“假條子”,身為正牌警察的大冢當
然不能置之不理。
野村目瞪口呆,隆保顯得有點興奮,柴本則因事情不妙而緊蹙眉頭。
看著這陣騷動,隆保微微笑了。
“我還以為抓無賴當證人是德川時代捕快做的事,沒想到現在也一樣。派個假警察
還不夠,現在又弄出假證人,我看你真沒什麼大腦。我不知道他是什麼證人,不過胡鬧
也得有個分寸。”
芳野苦著臉,柴本則氣勢盡失,默不作聲。
隆保進一步說:
“警察先生,冒牌貨就交給你了,趕快帶走吧。我醜話可是先說在前頭,你可不要
不了了之啊。需要什麼被害聲明的話,內藤,你就馬上寫給他們吧。”
說完,又忽然想到什麼似的補充道:
“對了,警察先生,我說的是正牌的警察先生,你順便查查這個人上個月二十五號
晚上八點半左右在哪裡,搞不好會有更多的發現喲。你說是不是?冒牌貨!”
“你、你什麼意思?我做了什麼?你說呀。”
“少裝蒜了,你不是在弁天碼頭撈了一筆嗎?”
芳野剎那間愣住了,不過馬上又不甘示弱的反擊:
“弁天碼頭?我不記得我去過那裡。”
“正牌的警察先生,現在我跟內藤倒是可以當你的證人。我們學校旅行當天,快要
出發的時候,這個冒牌貨的確人在弁天碼頭。當時正好因為扒手引起騷動,我看他這張
臉倒是挺像扒手的。”
“可惡!你敢亂說!看我饒不饒你!”
芳野橫著臉,眼看就要衝向前去,隆保從正面望著他,一瞬間,臉上閃過一道陰影。
野村看在眼裡,以為隆保只會耍嘴皮子,其實膽子並不大,因此不安好心的打算睜一隻
眼閉一隻眼,讓隆保挨兩三拳。
不料,柴本怒吼了一聲“混蛋”,推開芳野大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