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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相信,聽學生談話一定可以掌握一些線索,所以我希望您幫我集合一些平日跟美雪比
較有來往的人。不一定要跟美雪比較親呢,而且不必管這些人是好是壞。因為我不知道
哪些人跟美雪比較親密,所以想要拜託老師您。”
健次郎重重的低下頭,顫抖的肩膀堅定的說明,在沒得到藤田應允之前他絕不會抬
起頭來。終於,藤田發出好像呼吸困難似的聲音:
“您是要我從學生中找出嫌犯嗎?”
健次郎把頭壓得更低了。
“這樣等於逼迫身為教師的我自尋死路嘛,真是讓我為難。”
“可是……”健次郎頭也不抬的說:“美雪也是您的學生,美雪被人害死了,假如
您不幫她,她死也不會瞑目。”
藤田悲傷的搖搖頭。
“我只有一個條件,請您答應我不要把這些學生當作兇手看待,您必須當這些學生
是平常跟美雪比較親近的同學,只是想跟他們談談美雪生前的事情。我也會在這個前提
下找適當的人選參加頭七法會。”
健次郎沉沉的點了頭後抬起頭來。
“還有,我希望那三個跟美雪一起到琵琶湖玩的同學也能參加。我不願意相信讓美
雪痛苦的人是我的學生,所以我想藉這個機會,仔細問問琵琶湖那四天發生的事。”
“沒問題。”這次健次郎只輕輕頷首同意。
“另外,我想說這些話也許多餘……”藤田再次叮嚀道:
“學生們很敏感,請注意您說話的遣詞用字。因為只要學生一察覺您在懷疑他們,
就不會再多說什麼了。不只這樣,假如他們知道我幫您做這樣的事,身為老師,我就再
也得不到他們的信任了。”
4
正午過後,從念經聲中解放出來,豐能高中的學生以一副終於解脫了的表情面面相
覷。讓青少年長時間維持正襟危坐的姿勢,不管是為了什麼事,他們都會覺得很鬱卒。
但這並不影響他們對美雪的悼念之情,只不過是無法漠視肉體的痛苦罷了。畢竟,喃喃
的念經聲只會催人睡意,再加上喪禮那些裝模作樣的舉動,像受控於人的木偶一樣,只
會令人感到空虛而滑稽。
因此,當學生們被引到另一個房間,坐在用餐席前的時候,大家都覺得鬆了一口氣,
好像終於回到人世一樣。雖然藤田政幸在座或多或少讓學生們覺得拘謹,不過因為他們
將藤田列入“可以溝通的善類”,所以還不至於太過礙眼。
“謝謝各位專程來參加美雪的頭七法會……”
健次郎兩手扶地,鄭重的跪著行儀答禮,不過學生們卻張大著眼睛,以眼神交換
“好像又要開始什麼儀式”的不耐。健次郎的答禮內容與一般的典禮致詞大全如出一轍。
本來應由主客回應一套固定的對答,然後才開始享用餐點。不過面對眼前一言不發的學
生們,即使是慣於出席大小筵席,從土木工人出入的小酒館,到官員或銀行家常去的高
級餐廳,自信見過大場面,千軍萬馬亦不足懼的健次郎,似乎也有些不知所措。當他將
求助的視線移到藤田身上時,藤田點點頭說:
“這位是美雪的父親。也許有人沒見過他,現在你們從最旁邊開始自我介紹,簡單
扼要的說明年級、姓名及和美雪的關係。”
這麼一來,頭七法會的程序豈不變得不倫不類了嗎?不過,健次郎還來不及反應,
坐在最右邊、個頭雖小,看起來卻很敏捷的少年,已經鞠躬開始自我介紹:
“二年一班,葉山弘行,我跟美雪同是桌球社的社員。”
健次郎反射性的回禮,不等他答禮結束,又有一個洪亮的聲音傳出:
“二年二班,峰高志,我跟美雪從國中開始就是同班同學。”
少年圓臉而身材修長,及肩的長髮頗不得健次郎好感。
“那你跟美雪是青梅竹馬囉?”
健次郎還是親切的回了話。不料,峰高志卻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著健次郎,並小聲
支吾著說:
“不過,我可沒愛上她喲。”
女學生們聽了便互相碰觸肩膀,嗤嗤的笑了起來。這讓健次郎覺得非常無趣。他想,
現在的青少年就是這副德性啊。才這麼想著,下一個人又開始自我介紹了。
“二年二班,內藤規久夫,我跟美雪是同學,而且坐在美雪旁邊。”
“而且還對美雪有一點意思。”
峰高志緊跟著說。這時,葉山毫不避諱的哈哈大笑起來。
“放肆!”內藤忍住憤怒制止他們,不過健次郎已在心裡將內藤列入重要參考人物。
“二年二班,荒木之夫,我跟美雪只不過是談得來……”
說話的少年皮膚白皙,臉頰圓鼓鼓的透著紅暈,眼神閃爍著羞澀。健次郎不禁想像,
眼前的少年如果跟美雪站在一起,一定非常配對。
“相信您已經知道這三個女學生,她們就是和美雪去琵琶湖玩的人,由右至左分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