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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南隨手一拍,活死人身上就燃燒大火,令黑皮瞧得目瞪口呆,連看了張南好幾眼。
活死人在火中掙紮好久,才慢慢倒地,張南見有成效,就對程思琪說:“看來這些被下邪術的人,也屬於陰邪之物,錫字牌對它們可以產生效果。”
程思琪迎合說:“是啊,有辦法對付它們就好。”
活死人身上的白火漸漸變小,已然躺在地上一動不動。
他們逐個繞過活死人,黑皮忍不住問張南:“你是幹嘛的啊?”
張南的舉措顯然讓黑皮異常震驚,先前他以為張南只是一個斯斯文文,帶有書生氣的普通人。
“通靈人。”張南隨口回道。
“通靈人?”黑皮感覺這名詞好新鮮。
兩人說話間,他們身後忽然傳來一陣動靜,他們齊齊回頭一看,原來是那身帶白火的活死人又站了起來,搖搖晃晃地走向他們,伴隨全身火光,仿佛一頭來自地獄的惡魔。
頃刻,活死人疾步衝來,張南心頭一驚,他沒想到活死人的生命力居然如此頑強,忙亂間他來不及使用錫字牌,只好抽出那把黑匕首,當活死人抱住他時,往活死人的後頸猛烈刺去,不偏不倚刺在活死人後頸的正中間,活死人當即鬆開張南,全身瘋狂抽搐,甚至口吐黑色唾沫。掙扎了幾秒,終於再一次倒地。
張南望望黑匕首,呼吸急促地問:“我做了什麼?”
“笨啊!你剛不是拿匕首刺它了嗎?”程秋娜叫道。
“我的意思是,它為什麼一下變得那麼脆弱了?”
“大概是因為它已經被火燒得快不行了吧,最後只是掙扎一下。”程思琪說。
“行嘞,你們別研究了,既然搞定了就趕緊走吧!”黑皮在最前方催促。
張南也明白現在不是思考這些的時候,脫離危險才是首要目的。
他們就沿這條小巷,順利走到一座農舍門前,門前停了輛黑色豐田,正是黑皮的車。
張南正準備把程思琪姐妹送上車時,忽見不遠處人頭涌動,還有一陣陣嘶喊聲響,黑皮聽出其中有李光明,對張南和程思琪姐妹叫道:“你們快上車,我們開車過去瞧瞧!”
四人迅速上車,黑皮邊發動汽車,邊咬牙切齒地說:“撞死他丫的!”
黑皮的車很快行駛到了那群人前,大燈照射下,他們發現兩隊人正在一塊空地上搏鬥,地上已躺了好幾個人,也不知道死活。王自力和李光明就在一棵大樹旁,菸鬼也和兩人一起,正圍攻一個活死人。
“坐穩哈!”黑皮腳踩油門,直接撞向那個活死人,並沖李光明和菸鬼叫道:“你們讓開!”
“呯”一聲響,那活死人被黑皮撞得彈出老遠,滾落到了一座農舍牆上,李光明見是黑皮,大聲問:“不是走了嗎?咋又回來啦?”
“哥們兄弟一場,我哪捨得丟下你啊!”黑皮打趣道。
張南讓黑皮和程思琪姐妹留在車上,自己下車,他發現李光明倒沒大礙,王自力身上卻多了幾處刀傷。
“我們剛跟那玩意對干,結果發現干不過他,後來菸鬼帶一隊人過來,把那玩意先弄走,然後帶我們一路跑到這裡。誰知道媽的又在這裡遇到龍幫的一群逼崽子,再後來那玩意也追來了,熱鬧得很!”李光明指了指緩緩起身的活死人,對張南說。
張南看到另一群他們的人正和龍幫幾人糾纏,當中還有個活死人,就是從麵包車上竄下來的男人。
張南定了定神,他想起剛才用錫字牌對付活死人的事,總覺得有些奇怪,心想錫字牌的火都沒有把活死人燒死,匕首那一下卻可以令活死人致命,難不成,活死人的後頸部位,是他們的命門?
張南知道,很多陰邪之物,都存在命門一說,所謂命門,即是全身最脆弱的地方,特別是活死人這類生命力極頑強的邪物,一定存在命門。天地間沒有盡善盡美的東西,這是一種潛在的平衡。
張南瞧瞧走近的活死人,終於在黑暗中看清,被黑皮車撞倒的活死人後頸有一塊胎記一樣的東西,儼然是活死人的命門!
那活死人古怪地叫了幾聲,突然沖李光明和王自力狂奔過去,此刻張南信心十足,他拿出一塊錫字牌,寫上一個“降”字,就沖李光明和王自力說:“老李,大力,你們幫我吸引他注意,儘量讓他背對著我!”
李光明對張南已比較信任,王自力更不用說。隨即兩人按張南吩咐去做,李光明直接鐵棍招呼過去,再像畫圈似的慢慢挪動腳步,令活死人背對張南,王自力則一把抓住活死人胳膊,讓它行動困難。
張南疾步向前,瞅准方位,錫字牌正正好好落在活死人後頸。短短片刻間,活死人發出一聲悲鳴,接著腳步凌亂,搖搖晃晃,兩隻手拼命去抓後頸,但那塊錫字牌仿佛粘在了它的後頸上,撕扯不掉。活死人的表情萬分痛苦,青筋暴起,連連發出“嗚嗚”的怪叫聲,瞬間失去了所有戰鬥力。
過會,活死人終於重重倒地,眼神淒楚,好像在對張南求饒。只有張南注意到,活死人的瞳孔正漸漸變成灰色,喻示著生命力的消失。
等到那活死人躺在地上一動不動,張南又趕去對付另一個活死人。當時龍幫的其他人已被解決,只剩一個活死人,李光明讓那批手下把活死人按在牆上,張南非常順利地用錫字牌貼住活死人後頸。兩個活死人的表現幾乎一樣,都是先一陣抽搐,然後倒地,瞳孔變色,生命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