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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事啊?”
“她被毀容了!聽說……是為一個男人!”笑笑語聲極輕,顯得神神秘秘。
“為一個男人毀容了?”程秋娜一愣,她無法把這兩件事聯繫到一塊。
“是這樣的,那個阿朵呢,在外面勾搭了一個挺有錢的男人,而且那男人已經結婚了,家裡有老婆,但那阿朵好像也不介意,反正就是堅持做小三,結果有天被那男人的老婆發現了,那男人的老婆又是個狠人,直接衝到醫院,抓著阿朵就打,當時我阿姨也在場,她說那女人厲害得不得了,阿朵被她打得基本沒辦法還手,保安什麼勸都勸不開,誰知道那女人最後竟然還掏出把刀來,拼命在阿朵臉上劃了幾刀,阿朵的臉,也就是這樣被毀了!”
程秋娜聽得心驚肉跳,說:“不是吧,那女人這麼狠啊。”
“哎……所以有句話說的不錯啊,最毒婦人心。”俞芳附和道。
“後來呢?”程秋娜問。
“後來我聽我阿姨說,阿朵在家休養了好久,但因為她被毀容了,不能再像以前那樣在人多的地方工作,只好安排她去了地下室,也就負責停屍間的一些雜務吧,一直到最近,醫院傳出來她在停屍間自殺了。”
“那我怎麼沒見近期新聞有報導這件事啊?”程秋娜雖然每天過夜場生活,但卻是個關注時事新聞的人。
“哎喲……那麼大一件事,醫院肯定壓著啊,畢竟是市重點醫院,這種事真公開出去對醫院影響很大的!所以到現在還有許多人不知道。”
“是嗎……”
“關鍵這事真的很瘮人,你想想呀,一個被毀容的護士,在醫院地下室的停屍間自殺了,我阿姨說她是用把大剪刀剪了自己脖子,我的媽……聽著都疼!”
程秋娜產生與笑笑相同的感受,她無法想像那幅畫面。
停頓片刻,程秋娜又問:“那她是為什麼自殺呢?是不是她被她勾搭的男人拋棄了?”
“應該不是。”笑笑平和地說,“其實到現在,醫院裡很多人還在猜她自殺的原因,有個說法,我覺得挺離奇的,你想不想聽聽?”
“想啊!”
“你知不知道,我們這棟病房樓,有個單獨的專用電梯,只會停靠在我們這一層和地下室的?”
程秋娜所在的病房位於該棟大樓第六層,也是最高一層。
“不知道,哪個電梯?”
“就是最靠窗的那個電梯,看上去破破舊舊的。那是停屍間的專用電梯,只能從六樓坐下去。”
“哦,然後呢?”程秋娜不明白這和護士自殺事件關係何在。
“然後麼……那個電梯也和別的電梯有點不一樣,你只要站在那個電梯裡,你會發現電梯門特別亮,基本可以當鏡子用,照得特別清楚。所以醫院的人就在猜,是不是阿朵每次從這裡下到停屍間的時候,都會從鏡子裡看到自己那張被毀容的臉,才受不了自殺的!”
“啊?”程秋娜忍不住驚呼出聲,“還有因為這種事自殺的啊?也太那個了吧?”
“你還別不信,真有可能!我聽我阿姨說,阿朵在自殺前精神就已經有問題了,而且經常一個人躲起來哭,我覺得吧,經歷了那種事的人,這麼做也正常。”
“嗯,也對。”程秋娜慢慢有點認可這番推測。
“所以咯,我才跟笑笑說這邊醫院很嚇人,結果她知道得晚了,否則我肯定不會住進來,就算住也要住到B號樓,不過那邊好像沒病房了……”
俞芳繼續發著牢騷,同時間,病房門開了,原來是程思琪。
“行啦,將就一下吧,不去想就沒事了。這是我姐。”程秋娜向兩人介紹。
四個年輕女人很快混成一片,笑笑又把女護士阿朵自殺的事給程思琪不厭其煩地說了遍。
“挺嚇人的。”程思琪聽完同樣頭皮發麻。
之後,雙方都沒有再提阿朵的事,而是一直閒聊到下午,程秋娜和笑笑性格相投,尤其談得來,程秋娜還請笑笑和俞芳吃水果。
傍晚時分,程秋娜主動讓程思琪回家,嬌滴滴說:“好了好了,今天不用你陪,我有她們了。”
“切,我也沒說要陪你啊。”程思琪辯嘴。
“沒事,程姐,晚上笑笑也在,我們熱鬧得很,你安心回家休息吧。”俞芳說。
其實原本程思琪真打算今晚留下來陪程秋娜,但聽程秋娜和俞芳這樣說,便打消了念頭,再說病房很小,住四個人確實擁擠。
等程思琪走後,程秋娜和俞芳笑笑又嘻嘻哈哈聊到晚上10點多,才熄燈睡覺。
睡了不知多久,程秋娜迷迷糊糊醒來,她感覺自己並非正常甦醒,而是被某一事物干擾。
她緩緩起身,定了定神,她確定有些事情不大對勁。
藉助暗光,她見旁邊的笑笑和俞芳同擠在一張病床上,俞芳手上的點滴被拔去了。兩人打著鼾,都睡得很熟。
由於小腿恢復速度非常快,今晚她已能下地行走,隨即她走下床,慢慢挪步至門口,這時她才聞到一股香味,一股仿似花香那般的香味。